而就在那之后,他好像终于一点也撑不下去了,浑身剧烈的抽搐着,眼睛完全翻上去,嘴里咳出些粉红色的泡沫,脖子梗在那里青筋暴露!
我抽身跑回去把药拿了过来,里面有硝酸甘油的喷雾剂,我抓起来就掰着杰克的嘴喷了一下!
杰克被喷雾剂弄得顿了一下,却没有立刻有多大的改善。我把他又抱起来,把两条腿都垂在床下面,让他靠着我。
他似乎难受的厉害,胸脯起伏的又快又狠,喘的像是气管里被塞了风箱似的。
然后帮他顺着气,凑在他耳边,想了想,才憋出一句,“杰克,总要给我些时间,别着急,别多想......”
他一定听见了,因为他翻白的眼睛动了一下,就向着我这个方向。我觉得应该有效,就继续说道:“冷静点杰克,这不像你,而且我总不能带个动不动就犯病的病秧子回去,咱们要是在一起的话,要面临的还很多呢。”
他突然狠狠地吸了一口气,唇角还带着沫子,动了动干涩的嘴唇,像是要说什么。呼吸终于开始渐渐平静下来了。我便揉着他的心口,边继续哄骗。即使我已经在心里,将这种行为称为十恶不赦,但我仍旧在欺骗他:“别这样,杰克......我只是不想骗你,也没想好要怎么跟你说......我们今天中午才刚刚在一起,只是觉得,考虑这些事情,总有些太快了......更何况,刚才发生了那么多事,我也没来得及——”
“——我、我......”他费尽打算吐出些话,但光这两个字就已经让他累的要虚脱了似的。我又帮他揉着胸口,杰克几乎又沉默了十分钟,才又开始鼓起胸脯,要说话,“我想过了.......从一开始.......”他大口吸了一口气,“没事的......只是没想——哈——哈——”他喘得厉害,累的眼睛都瞪大了,我想阻止,但他极力想要说出来的样子,让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只能把他的身子有稍微拖直了点,不断地帮他顺气,亲吻他的脸颊,让他得到安慰。
他一直在喘,喘的身体摇摇晃晃的动来动去,最后不得不捂着胸口,努力闭上嘴巴,涨红了脸憋着一口气对我说话,“我只是、没想到这病......别在意,我不是——要逼......我明白——”
这次,他憋得脸红脖子粗的把这句话说完了,但也终于再也说不出来了!他又想把身子仰过去喘气,但我直接搂着他,贴住他的嘴唇亲吻!
他透不过来气,口腔里发出难受的‘呜呜’声,我就一口一口的给他渡气,吹得他的胸脯随着我的节奏一鼓一鼓的。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杰克才又可以平静的靠在我肩膀上,得到休息。
他比刚才显得更虚弱了,就像我刚才感觉到的,好像突然又瘦下去了一大圈似的憔悴,肩膀看上去有些尖锐,像个衣服架子似的只撑起了一层漂亮的皮,却没有什么肌肉组织。这或许是因为他现在驮着背脊,抗上去被抽走了精神是的萎靡,但他也的确太瘦了些。
我捏了捏他的小脸,更加觉得杰克身上其实都没有几两肉实在是瘦弱的厉害,“以后要多注意营养,长胖点才健康,这样看上去就会让个人担心。”
“......恩。”他轻飘飘的应了,然后睁开眼睛,温顺的拉住了我的手,“一会儿帮我洗个澡,身上都是汗。”
“明天早上吧?你今天需要休息......”说着,我又严肃的说道:“今天晚上你大概会不太好过,我会陪着你,所以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想要干什么都和我说,就算是上厕所也是。”
“......哦。”他顺从的看着我,眉眼里都是令人舒服的笑意,看得我心里一阵扑通扑通的翻腾,然后又忍不住嘬了嘬他的嘴唇,“我喜欢你的,杰克,真心的。”
他湖绿色的眼睛怔怔的看着我,脸上的笑意也收敛了,表情看上去有些矛盾似的,带着些欲言又止。我立刻亲吻着他的额头,揉着他柔软的发,赶紧安抚道:“别瞎想,相信我杰克,如果你喜欢我......如果你爱我。”
杰克将额头顶在我下巴上,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有些沉闷的说道:“恩,我爱你。”
之后,他叹了口气,不愿意再说话了。
其实杰克心里面也同样藏着事情,他和希恩一样,都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在这样短短的时间里,轻而易举的从只是喜欢,就转变成了爱上一个人。
杰克爱上希恩了,因为他以前,从没有碰到过会这样,在这样的情况下,还对他不离不弃的人。
从来没有......
······
那一个不平静的晚上,杰克夜里果然十分难过,他躺不下去,只能坐着喘息,喉咙里还总有些痰不太容易被咳嗽出来,让他受了很多罪。
他一直没问我这是怎么回事,我也没回答,只说等到了美国,一定要去医院看病,好好地治一治才行。他应下了,然后送给我一个轻柔的吻。
后半夜的时候,杰克突然胸口疼得厉害,汗出的特别多,几乎要脱水了。我给他打了吗啡,然后兑了温水,让弗雷德送来了些盐和糖,调在一起给他喝。
这一晚上,杰克断断续续迷迷糊糊的睡着,我则一宿没睡的守着他,怕他突然病发,一口气上不来就交代了。
好在他很争气,除了总憋得难受,在用了药之后胸口也疼得不那么厉害了,情绪也渐渐平稳,到了早上四点半左右的时候,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我看着窗户外面开始泛出鱼肚白的天空,又把日历翻了一页——4月13号了。
我摸了摸杰克的脸颊,心里更是舍不得,难过的不行,更不想就这样回去了。
窗户外面就是泰坦尼克号的甲板,甲板上还漆黑着,只有星星点点的晨光透过浓重的云雾照射过来,但仍旧已经有调皮的小孩在上面跑来跑去,精神百倍的样子。
那身灰扑扑的衣服让我知道她们一定是三等舱的人,而那些小女孩的妈妈也不一会儿就打着哈欠从另外一个方向走了过来,无奈的看着孩子在蹦蹦跳跳。
我看见有位女士弯着腰,在对小女孩说些什么,眉宇间带着些洋装的怒气和真实的宠溺。
那小女孩却认真地听着,时不时也说上两句,然后又继续听着她的妈妈说教,样子天真而可爱,懵懂的令人忍俊不禁。
但之后,我又开始惆怅——终究,我下不了拯救这里的决心,因为我心里无法说服自己去拯救一场既定的,虚幻的东西,也更期待于,证实这里所有美好和肮脏的事物,一口气儿被毁灭的时刻!
我希望能从这场如身临其境般的毁灭里,找到我内心深处的,那个已经不知道去了哪的,面对生活的勇气。
我需要一场死亡,来让我珍惜我一无所有的,盲目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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