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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张致只觉一阵火辣辣的,从胸口处烧上来,直烧到他脸上,烧到耳根处。

“——你把衣服穿好了,莫着凉了。”张泰边说着,边把张致衣带细细系好,“这里跟安城可不同,白日里热得厉害,晚上凉得很。”

“……”

第二十五章

张致日日看着张泰,有时恨不得扑上去咬他几口出气。张致藏了许多心眼,假做了许多举动,都敌不过张泰这个实心眼,恰似小石子投入湖里,一丝动静也无。思想来思想去,怕只有当面对着张泰那呆子说清了。但张致一见到张泰,说些别的还好,若要说这事,一张嘴犹如被浆糊粘住了,通说不出一个字来。如此拖拖拉拉,不觉也过了一两月,转眼便是七夕节。

七夕节多是家中有女子的才过这节,张泰张致两个大男人,倒也不相干。但张致着急了这么几个月,无法可想,这一日走在街上,见行人们皆提着各色果子面点,准备拜祭月娘,忽的心中有了个计较。他何不借着拜祭月娘,准备一桌酒菜,一是自己可借酒壮胆,今日好不好都把心里想的告知张泰;二是若张泰一时不信他,便将张泰灌个酩酊大醉,趁醉拉上床。

七夕当日,张泰忙了一天,浑不知今日是七夕。晚夕到家,见张致摆了一桌酒菜,整治了一只烧鹅、一尾鲜鱼并各色果子点心,正等着他。张泰诧异:“今天是什么日子?怎的有酒菜?”张致答:“你日子都过糊涂了,今日已是七夕,今年已过了一半。咱们二人今年前半年日子不好过,如今好了,安定了,恰巧今日过节,我拜了月娘,咱们也摆一席酒吃。” 他说什么张泰都好,当下二人坐定了。

张致给张泰盛了碗面,道:“你先吃点面,填填肚子,别只吃酒,伤了胃。”张泰笑呵呵接了,两三口就吃净了。张致便开始寻着由头劝张泰喝酒,一会说今日过节,该给大哥敬酒;一会说他张致有今日,该感谢大哥,又敬酒。如此连吃了一二十杯,张泰吃得脸都红了,张致脸倒还白白的。张泰摆手道:“不可再吃了,明日还得早起做事。”张致道:“明日就歇息他一日又如何?从到了这振东城,也有两三个月了,大哥你没一日休息的。说到底,还是我对不起你,连累你这般辛苦。”说罢,垂眼不作声了。

张泰见他这样,急了,道:“好好的,怎么又扯到这上头去了?歇息就歇息,再不要说对不起谁这话了。”张致抬眼道:“怎的不能说?本就是事实。你原本好好一份家当,有铺子有钱财,吃我连累,都抛撒得干干净净。这等恩情,我时时刻刻记在心里不敢忘。自我离了家,再没人对我这般好过了。”张泰道:“你我是结拜兄弟,本该如此。”张致故意道:“便是兄弟,也没见有大哥你待我如此好的。”说罢,又劝起张泰酒来。张泰被他说得心慌慌,一杯接一杯,不觉将一壶酒都吃光了,直吃得晕晕然。张致见张泰已有八分醉意,拿了灯盏低声道:“大哥,到屋里去,我帮你捏捏肩膀。”张致这一晚也吃了许多酒,双颊微红,荧荧灯火下,眉目如画,直把张泰看得都痴了。张致看他表情,便知他心事,心里不由一软,拉起张泰手,将他牵到里间自己床上坐好。

张致心中打鼓也似,脱了张泰上衣,倒了点药油在自己手心里,搓热了,再按捏张泰肩膀。触手只觉张泰浑身火烧似的热,忙问道:“大哥,你如何身上火烧也似?”再去看张泰,只见张泰紧抿着嘴,不发一语。张致心中霎时明了,知张泰恐怕已是情潮涌动。若不是心中对他有意,哪里会这般容易动了欲念。饶是如此,张泰平日里一言一行、一举一动,绝不泄露半点心思。张致思及此,心中不由软热一片。

张致一双手由张泰肩膀揉捏到他胸前,只觉掌下一颗心跳得厉害。张致盯着张泰双眼,低声道:“大哥……我心里,已是不想与你做兄弟了,你可知?”张泰脑袋已是醉得糊涂了,听了张致这话,昏昏然分不出是真是假,是梦是醒,只以为自己醉了酒,正做梦,哪里敢应。张致好不容易借酒壮胆说出这顶要紧的一句话,张泰却没半点回应,张致一恼,索性将张泰推倒在床,扒了他衣服裤子。

张泰这一倒,有些懵。只是他嘴上虽不应,扒了裤子后,胯间那话儿直挺挺硬邦邦,已是把主人心思泄露得一干二净。张致见张泰睁着眼盯着他瞧,又羞又恼,拿衣物扔在他脸上,嚷道:“不许瞧!”说罢,双手握住张泰那话儿,埋头吞进口中。

张泰双眼看不见,黑漆漆中只觉胯下之物进了一个又热又软又湿的所在。他哪能不知那是何处,霎时间打了个激灵,只觉销魂不可言,胯下物立时又暴胀了几分,撑得张致口涎直流。张致只觉那话顶到了他嗓子眼,几乎要哽住,百般艰难下仍吐着舌头,沿着那巨物舔舐。当下张致蹲在床上,来回吞吐舔舐了也有半柱香时间,直弄得张泰连呼带喘、爽快难言。张致口舌酸痛难当,吐出嘴里东西,道:“好哥哥,你怎的只顾不泄?”

那张泰只当是在梦里,听了这话哪里还能忍得住,两手抓住张致肩膀,将那话捅进张致嘴里,肏弄了百十下,才射出浓浓一股精水,把好干净一床棉被都弄湿了。张致也不知怎的,从前最嫌恶这等腌臜事,如今见张泰一脸爽快,自己心里隐隐高兴得很,连那一向软绵绵的东西,也半软不硬起来。张泰见了,翻身将张致压在身下,一张口就把张致那东西吞了进去。他没做过几次这事,但那话儿天生就好湿热紧致处,张泰一条热烫舌头又来来回回舔舐,直弄得张致腰也软了,口里直呼好哥哥饶了我。不多时,张致只觉浑身一激灵,腰间一酸,泄了出来。张泰来不及吐出,倒被他弄了一脸,却还凑上来要与张致亲嘴。张致被他亲得晕晕乎乎,从他懂事被卖进南馆里,他心里厌恶这欢爱之事,从来只觉疼痛耻辱,从未如今日这般舒爽过,只觉当下美不可言,莫怪世人皆易沉迷于此。

原来这张致从前胯下之物不能起,自己已当它是死了。却是因为他胸中郁闷,滞涩难舒,渐渐阻了气血,连带得身子也不好了。这半年离了安城,一路上他被张泰悉心照料,一颗心渐渐沉沦,从前厌恶男男之事,如今却渐渐看开,反倒好了。

好半会张致才缓过神来,扯过身旁衣物擦拭张泰脸上物事,笑道:“好干净的东西,顶着它在脸上,也不擦一擦。”张致性子冷淡,寻常不笑出声来,如今一张笑脸在张泰眼前晃,晃得张泰心神难安,胯下之物又挺立起来。张致察觉,抬起腰来,轻声道:“你可慢些。”

张泰得不的这一声,那话儿立时坚硬如棒槌。饶是酒醉,他也还记得不可直接进去,怕伤了张致。只伸手抹了张致精水,涂在他后处,粗大手指极尽耐心,慢慢研磨。直磨得张致腿软腰软,后处湿软一片,才提起胯下棒槌,缓缓插了进去。他那话儿上尽是张致舔舐的口涎与精水,湿滑滑就进去了,只觉里头软热难当,说不出的销魂。张致两脚勾在他腰上,喘息连连,再说不出一句勾人的话,只伸手揽住他肩膀。张泰当下激动难耐,进进出出,肏弄了几百下,把个后穴肏弄得湿泥一般。张致受不住,一只脚滑落下来,张泰便换了姿势,抬着他一只脚,另一只压在身下,斜着肏弄,直把张致弄得连呼“好大哥,慢些吧”。如此被翻红浪,直到灯油烧尽,张泰才泄出精来。张致已是睁不开眼,张泰将他搂在怀里,两人沉沉睡去。

第二十六章

次日一早,这张泰未醒还好,醒来只觉怀里一个热乎乎的人儿,昨夜之事立时在脑袋里过了一遍,恰似一桶冰雪往天灵盖直浇下来,浑身都凉了。他一动,张致便醒了,见张泰呆愣愣坐在床上,半句不言语,便起身叫了一声“大哥”。

张泰扭头去看他,只见他身上红痕遍布,不由白了脸,颤声道:“我……昨夜……”张致见他脸色不好,问:“昨夜我说的话你可还记得?”张泰哪里还记得清楚,脑子里乱糟糟只记得昨夜自己忍耐不住扑倒了张致、一夜颠鸾倒凤,张致昨夜有意灌了他许多酒,心知张泰怕是酒后不记得那许多,待要把他昨夜话再讲一遍,他又说不出口,吞吞吐吐了半日只说:“我自是愿意的。”

他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张泰就想起从前在安城时,他为了报恩假意逢迎自己的事,张泰脸色更不好了。待要质问张致这是为何,又觉自己没底气。昨夜他虽醉了,但还迷迷糊糊记得张致一碰他,他就按耐不住,最后握着张致的一只脚,干得天翻地覆。此时还如何理直气壮说“咱们两人是结拜兄弟,行此事于理不通”?

张致半天没听到张泰应答,又见他眉头紧锁,知张泰心有疑虑,怕是还担忧自己不是真情实意而是为了报恩。张致本想说些好听话儿来抚慰张泰,脱口却道:“你不愿意?”

这叫张泰如何回答?待要说不愿意,实不是他心中所想;待要说愿意,他二人早已说好只当兄弟,如何突然之间,又变这样了?若要说实话,张泰心里自然是愿意与张致不当兄弟当夫妻。他钟情张致,为了张致抛弃家业,为了张致戴罪奔逃,若能得张致一点回应,只怕他要欣喜若狂。只是,张致心里所思所想为何?是还想着报恩吗?

张泰闭了嘴不说话,张致有些恼了。他已做到这地步,还说了他愿意,张泰怎的还似根木头,脑袋里不知在瞎想什么!张致见讲的没用,还不如做,当下一把将已经起身坐着的张泰又推倒在床,扯去他身上被子,果见他下身竖得直直的。张致话也不多说,往前就坐了下去。他后处昨夜本就被张泰弄得湿滑一片,精水都还未擦拭,此刻毫不费力便吞进了张泰那偌大物事。

这等姿势,那硬物自是进得更深,张致倒抽了口气,就上下动了起来。张泰还来不及回神,只觉那物事进了一湿暖之处,胯下立时又硬了几分。他还残存几分神志,问道:“你、你这是……做什么?”张致动了几下就没了力气,毕竟昨晚折腾得厉害了,趴在张泰胸膛上,道:“我这是做什么,你看不出?只顾问怎的?从前种种皆过往了,如今我是自己愿意的,你还只顾着问!”

张泰再傻再呆,也是个血气沸腾的男子,此刻如何还能再思再想,脑子里那根弦绷不紧了,心心念念的人赤身裸体跨坐在自己身上,哪里还把持得住!张泰两只大手一抓,铁铸一般牢牢包住张致屁股,托着他一上一下,不断吞吐那硬物。张致两手撑在张泰胸膛上,被肏弄得半句话也说不出,前边颤颤巍巍,半软不硬起来,显是也尝了好处。张泰迷迷糊糊只记得昨夜张致似乎也泄了精,但毕竟记不清楚,此时见张致那处硬了起来,知他也舒爽,心里犹如那饥渴的人得了水,欣喜得不知如何是好。

如此肏弄了百十回,张泰方泄了精,张致那处仍硬着。张泰拔出那话儿,将张致放倒在床,立即蹲下用口舌含住张致那处,极尽之能舔舐起来,直弄了半柱香时间,张致才泄了出来。张泰躲闪不及,都泄在了他嘴里。张致嫌那东西腌臜,急急道:“快吐了!”张泰一抬头,却都吞了下去。张致惊呼:“你——!”张泰不甚在意:“没甚味道,你放心。”说罢张泰心里也纳闷:怎么就如着魔了一般,竟觉泄在嘴里也不要紧,吞进去了也不要紧。

二人已是狂了一夜,大清早又肏弄了一回,张致累得又睡了过去。张泰见弄得他身上、床上皆是乱糟糟一片,不由红了脸,自己去打水,仔细擦洗了张致一身汗水精水。将张致后穴精水掏弄出来时,张泰见他后处已是红肿一片,便如熟透的桃儿一般,连那白屁股也被自己抓得尽是红肿指痕,心内不由惭愧。张致这一睡便睡到了日上三竿,张泰自是守着他,又将一床上东西都慢慢收拾了一遍不提。

且说从这日起,张泰二人面上还是兄弟,暗里倒当起了夫妻。二人仍是早出晚归,无甚不同,夜里便歇卧在一处。只是这日子过起来,总与从前不同了,若要说有何不同,二人倒也说不出来,只觉心内更为欢喜了。

一日,也是凑巧。张致晚夕归来,遇见间壁居住的吴婆在门口看热闹。这吴婆叫住张致,道:“陈兄弟,你家老鼠好不厉害,昨个半夜,咬得木头咯吱咯吱响。你须养只猫儿,好抓老鼠。”张致听了纳闷,哪里有什么老鼠?这吴婆六十几岁年纪,老眼昏花,耳朵莫不也半聋,听岔了?张致嘴上只应是,不曾与她多说。待得进了家门,忽地醒悟过来,哪里是甚么老鼠咬木头,分明他与张泰夜里颠鸾倒凤,弄得床板咯吱响,吴婆年老听不清,误当作是老鼠咬木头。

当下张致臊红了脸,又不好意思与张泰说。夜里张泰再要做那事,他便咬住了牙,不敢再随意叫喊。张泰稍一用力,床铺一响,他便慌说:“轻点!”一场折腾下来,弄得张泰浑身是汗仍不得尽兴。张泰只觉不对,一再追问,张致只得说了吴婆这般如此说道。

张泰听了,搂着张致叹道:“还是自己典所屋子才好。”他们当初图便宜,赁的这一所旧屋子,墙壁薄,时不时便能听见间壁的动静;下雨天,屋顶还漏雨。且这条巷子各色人等都有,常有人过来打听两兄弟的事,还有要说亲的。长此以往,总不是个事。可要典所房子,又谈何容易。二人来到振东城几个月,早出晚归,辛辛苦苦,到如今还攒不了几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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