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应和:“对对对!不算饭食!你可真聪明!”说罢便翻过墙来把越九手上半个饼塞进嘴巴里。半个饼把男子的嘴塞得满满的,他咀嚼一会,突然眉头皱起来,似是恍悟自己在啃着东西,顿时大为惊骇!那神情十分滑稽,可越九却笑不出来,因为下一刻他便被喷了一脸哈喇子混着的面饼。
男子骂咧咧地瞥了他一眼,脸色十分难看,悻悻走了。
越九这才抹一把脸:这日子可要苦哇。
果真、越九的苦日子来了。
御鸿庄主子的脑勺儿不大,可真闹腾得厉害,苦的是帮他收拾一地狼藉的一众护院。
越九刚到庄子就见识了厉庄主脑袋闹糊涂,接下来那些日子就是跟随着其他护院一起鸡飞狗跳,开始疲于奔命。
厉庄主爱喝酒,一夜便跑十几里外喝得半死,让洪教头待人逮回来了。
厉庄主爱闹事,被常震帮帮主的大儿子揍了,洪教头带人揍回去。
厉庄主爱吃食,把大街上好吃的都捞个盆满钵满自个跑了,洪教头带人满大街赔银子去。
越九跟众人瘫坐在护卫院子里,有种捡回一条烂命的错觉。
可是呢、厉庄主办正事可厉害了,风驰雷掣。特别是闹糊涂之后,该赏的赏,该罚的罚,奖罚分明嘛。
就此半年后,厉庄主又躲到越九屋里边哭边道:“大哥都不疼我、明明三哥和四哥更闹腾、为何就罚我一个!”
越九没回话,只是揉着颞区——他身子累,头也疼。
对方也无须越九回话,拳头一攥嘭地锤在桌面上,把跟前的杯子都震得抖两抖。厉庄主恶狠狠地道:“告谁状呢兔崽子!老子可没闹事!娘蛋的窝囊废、还让老子挨了几下揍!”
越九径自又斟茶一盏,慢慢发呆。
厉庄主大骂:“骂谁窝囊废呢!”
“就你这囚攮的!武功不练,像个娘们一样把弄一把扇子!”
“三哥四哥都是混头!阿九、你说是不是!”
“非要找人评理了是罢?!老五长本事啊、行啊,评便评呗!”
“嚷嚷嚷!吵死了!”那拳头抡得桌子几乎要散架,不一会跟前的茶杯里头的茶水便撒空了。
越九一盏茶刚喝完,房内终于也安静了。
厉庄主看着在自己拳头下已经东倒西歪的桌子,冷冷的脸终是皱起来。
越九小心翼翼地放下茶杯,道:“厉主子、可要再添茶么?”
厉庄主把茶杯扶好,道:“让账房那头给你添一张新的桌子。”
越九想想道:“属下觉得还是算了,能将就用便行。”一个月跑十来趟账房也不是办法。他给厉庄主斟了茶,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坐着揉着头喝茶,直到一壶茶都见底。
夜里越九做了个梦,五主子是个十来岁的孩儿,挽着自己的手走在闹街上。街上热闹非常,红灯笼点了长长一条街,一直到尽头。
越九看着十来岁容貌的厉庄主,觉得他梳着双髻头忒逗人,就轻轻笑了。他两边走边聊,在路上碰见了壮得象山一般的三主子,他抱着酒坛子在跟酒贩子讨价还价。一见谈不拢,他便怒目瞪着酒贩子,把酒坛子摔得远远的,生着闷气跟在五主子后头。
越九没敢招惹他,三人一路走着,碰到提着花灯的四主子。四主子同样顶着厉庄主的脸,但应是长相斯文的,他咧嘴笑笑,非要让他们三人陪他去赏灯去。
越九说不去了,赶着回庄子办事呢。
四主子哼一声:能有事要紧过你主子我么!
越九想想也是,就带着五主子和三主子一起去赏灯。几个人热热闹闹地去赏灯,越九总觉得自己还有事儿要办,一回神便发现自己独自走在庄子的路上。
庄子安安静静的,他一路畅通无阻,直到推开自己的房门,房内冷冷清清地坐着厉主子。
越九笑了:厉主子,属下给你倒茶罢。
厉主子接过茶,两人默默地喝了一口。越九侧脸看过去,只觉得厉主子冷冰冰的脸上神色不愉。
越九问他怎么了。
厉主子看了他一眼,道:二弟说他不喜欢这茶。
越九顿顿,想把茶水抢回来,却被抓住手。抬头一看,厉主子上半身慢慢分出一个脸容模糊的人形,那轮廓尚未展开,像面人被揉去了五官一般,越九怕得很。终是见到那人形长出一张厉庄主的脸,笑得忒温柔,微微上扬的嗯了一声,似是审视了越九一番才下的定论。
二主子说:见着我、挺意外的?
越九猛地自梦中醒来,冷汗湿了一脊背。
夜色已经褪了大半,清晨的冷风透过窗子缝儿慢慢把房间弄得有些发凉。右脚的锁链在此刻更是冷入骨髓,越九缩缩脚,肩膀上的伤还未愈合,每一次动弹都要疼一次,他把伤处贴在墙上,企图让冰凉的墙面能麻醉伤口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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