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歇着,我已向父皇递了请求,你应当可以在庆王府玩几天。”赵泽雍耐心又关切,轻轻一拍病弱兄弟的肩。转身板起脸:“没听见?你哥要休息!”他深知这个妹妹的秉性,遂直接命令跟着的人:“带她去膳厅,看好她。未得四弟允许,不准踏进景平轩。”
赵宜琳倏然站起来,气咻咻地说:“三哥,你就是这样对待妹妹的?”
“你们平时是怎么教导长公主的?”赵泽雍皱眉问奶娘和管教嬷嬷们。
“老奴失职,罪该万死,殿下恕罪。”奶娘苦着脸欲下跪。
赵泽雍一挥手:“此处严禁喧哗,都先下去,膳后带她去议事厅。”
“我不——不——别拉我——”赵宜琳奋力挣扎,觉得受到天大委屈。
“公主,公主,先去用膳吧啊,您别饿坏了身子。”宫娥嬷嬷们看瑞王授权、庆王强硬、二皇子默许,只能合力把赵宜琳强行簇拥出去。
总算清静了!
容佑棠悄悄吁口气。
这时,二皇子才端着茶盏从外间踱进来,笑吟吟道:“还是老三管得住她,哎,我也是没法子了。”
瑞王闭目养神,白皙又薄的眼皮上,淡青色血管清晰可见。
“二哥,请移步膳厅。”赵泽雍略一抬手,临走前吩咐大夫和侍从们:“必须寸步不离,好生照顾着,待御医来了仔细交接明白。”
“是!”
众人自觉轻手轻脚离开,容佑棠殿后,即将踏出里间时,他忍不住回头看一眼——
谁知原本闭目养神的瑞王竟睁开眼睛,温文尔雅地笑了笑!
容佑棠原地定住,愣了一会儿,下意识回以一个礼尚往来的笑脸。
这两人均容貌出色,万里挑一的俊美,同时笑起来,真是赏心悦目!只是瑞王孱弱,笑得豁达淡然;容佑棠正当年少,健康灵动,英气勃勃。
“走了。”赵泽雍头也不回地轻声招呼。
容佑棠对瑞王的印象很不错,他最后笑着微一躬身,脚步轻快出去了。
静默半晌后
“问问他是谁。”赵泽琛闭着眼睛吩咐:“或者直接转告我三哥,请他代为约束,切莫将今日之事宣扬出去。想个法子酬谢他。”
“是。”心腹侍从劝道:“您安心歇着吧,庆王殿下会处理好的。紧要关头,还是您考虑得周到,若直接回宫、连个缓冲都没有,估计会闹得沸沸扬扬。”
瑞王无奈道:“有什么办法?毕竟是亲妹妹。她自己考虑不到这些,总不能不管她。况且,母妃最近身体也欠安。”
“会好的,都会好的。”侍从极力宽慰:“陛下最为关心重视您,长公主又是极受宠的,您快别多想了。”
瑞王闭目不语,眉间蹙着深深忧虑。
——原来容佑棠误会了。二皇子本欲直接回宫,半途是瑞王表示病体无法支撑,这才到了庆王府寻医。
——
其他人先去了膳厅,天潢贵胄何曾饿过肚子?个个饿得一脸痛苦之色。
容佑棠大清早赶马车去弘法寺,惯例午膳是和容父一起用斋饭的,却被赵宜琳搅了,如今也是饿得前胸贴后背。
“殿下,您什么时候回来的?”容佑棠关切问。
“今天上午。”赵泽雍并没有带人去膳厅,而是往后院走。他一本正经道:“听管家说,你天天都来打听?”
容佑棠点头:“你总是不回来,我很不放心。陛下没叫你回西北吧?”他一着急就满口“你”、“我”起来。
赵泽雍听得心里十分熨贴,笑着说:“陛下暂无指令。只是顺县那几件事搅在一起,故费了几日时间。”
“韩如海和桑将军、何仲雄他们都怎么样了?”容佑棠迫不及待问。他还是少年身形,比高大俊朗的庆王矮了一头,走路的时候,需要抬头仰视。
赵泽雍耐心解答:“韩如海战场抗命、临阵脱逃,铁证如山,仅这两条就够砍脑袋了。不过,桑嘉诚状告韩如海谋害原朝廷命官孟华,故父皇将此案移交刑部彻查。另外,匪首于鑫已供认,九峰山确从关州何家手中获得粮食,于鑫掌握何仲雄买凶杀害生意对手的把柄,威胁其从命。”
容佑棠感慨:“早听说漕运竞争激烈,没想到已到了买凶杀人的地步!”
“恶有恶报,罪有应得。”赵泽雍沉声道:“何仲雄买通水寇,凿沉对手船只,伪造谋财害命假象,其对手一家老小沉尸江心,极为残忍。”
容佑棠打了个寒颤。
但走着走着,原以为去书房容佑棠突然发觉正走向九皇子的住所!他立即激动起来,高兴地问:“九殿下也回来了吗?”
“你去看看。”赵泽雍莞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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