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贵一路跟着他,一面说:太太房里的春秀大姐问了我几次了,还直骂刘贵办事不小心,竟然将少爷弄丢了,还说要告诉太太扣我一个月的粮米哩。
云谦回头笑道:你怕什么?有我呢,你快去罢。一面摸出一个大洋来:这个拿去,休要在老爷太太面前胡说。
那刘贵接了大洋,一面点着头,一面笑嘻嘻地去了。
云谦看自己的屋里亮着灯,轻轻儿推门进去,只见春秀坐在春凳上,趴在小几上,头伏在胳膊弯里,半边脸埋进胳膊里,竟已睡着了,露在外边的半边脸红扑扑的,一圈儿睫毛密密地合着,一弯杨柳眉直描进额角去。
云谦愣了片刻,突然间想起了海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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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愣愣地站了会,伸手指在春秀脸上轻轻地触了下,划过那层薄薄的覆在额上的刘海,轻轻叹了口气,春秀睫毛一抖,醒了过来,见刘云谦站在面前,脸上一红,起身道:少爷回来龙了?我竟然睡着了吗?
云谦笑道:春秀,难为你了,这么晚了还等我,现在快去睡吧。
春秀把五更鸡上煨的茶倒了一盅,一面递给他,一面说:太太早说过了,少爷的衣食起居都是春秀的差事,有什么差池,春秀可担不起,你只要想着家里有人候着,和那些人厮混时就该早些回来了。
云谦脱了外衣,春秀早打了热水进来,侍候他洗了脸,又拿了铜壶进来,倒了热水在盆里,除了他鞋袜,替他轻轻揉搓着洗脚,云谦见她低着头,露出半截雪白的脖子,一条乌油油的辩子拖在脑后,辩梢上扎着截红绳,伸手在她头上轻轻摸了一下,春秀一颤抬起脸来,云谦却又不言语,轻轻将她的手从盆里拿开,取了帕子自己擦干净脚,春秀立在地下,惶惑地看着他。
云谦温言道:春秀,太太和你的意思,我明白,以后这些事我自己来做,你,不必做了。
春秀眼里闪过惊慌,道:少爷,是嫌春秀侍候得不好吗?
不不,春秀。云谦又摇摇头,你是去年才来的吧?过去的事你不知道,也不必知道,我只给你一句话,春秀,你是个好姑娘,我将来自会替你找个好人家的,决不会耽误了你。
春秀一张俏脸顿时涨得通红,却听刘云谦断续说道:但是,我这心里早把什么都看明白了,什么也不会当一回事了,春秀,你莫用错了心思,我不想害了你。
春秀脸上红色慢慢儿褪了下去,白着脸收拾了东西,带上门去了,却始终没发一言,云谦看她去了,又是轻轻一声叹息。
会锦楼的宴席散了后,青墨被一乘小轿抬进了郑公子的别馆。这郑公子在公馆外新置了一处房舍,小小一座院落,倒是清静得好,成日里出入的不是青楼烟花,便是赌友酒客,再不就是青墨这类人物。将本来一所清雅静谧的去处搅得是乌烟瘴气,成了出了名的浪荡场所。
青墨却还是头次来,在席上那郑重光低声相请,青墨知他心里一心想的是青砚,今夜为着青砚不到手,怎么会放过自己?只得答应了。此时环顾屋内,到处铺陈的锦绣灿烂,铺设之物尽皆是艳俗之物,想那郑重光也算是名门大家出来的子弟,趣味之恶却是满城闻名,那陶伯恒虽也一般的浪荡,倒底还读过几天书,屋子里摆得也还清雅,哪里似郑重光这别馆这样滥俗。
想到这里不由想起与青砚一同走了的那刘公子来,那飘逸出尘的刘少爷屋子里不知是怎么一番光景。青砚素来眼高于顶,不知刘少爷这样的人物可看得入眼去?
正自胡思乱想着,便听得房门吱地一声开了,郑重光走了进来,手里拎着小小一个瓷瓶,面上红光未散,醉意朦胧地,将那瓷瓶放在几上,嘻嘻一笑,走上来搂了青墨便亲,一边笑道:等得久了吧?我家老爷话多得紧,倒叫你久候了。
青墨被他满嘴的酒气薰得气也透不过来,身子被他两条干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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