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斯卡曼德兄弟的话,很快就能回来。”帕西瓦尔安慰。他张开双臂,试着给克雷登斯一个拥抱。
但克雷登斯愣愣地没反应,狠狠地抽了一下鼻子。他的腰挺直了一会又弯下去,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帕西瓦尔的鞋面。
帕西瓦尔主动抱住了他。
“我问过忒休斯了,也就半年的时间,”帕西瓦尔拍拍克雷登斯的后背,轻声在其耳边说,“等之后你回来了,我请长假陪着你。”
克雷登斯难过地呜咽了一声。
不知为何,那些承诺既让他欣喜又让他惶恐。总觉得帕西瓦尔不是那么体贴的人,而一旦体贴起来,很有可能诺言就不会实现。
但克雷登斯不敢多想,他担心眼泪会掉下来。他知道帕西瓦尔不喜欢看到他哭,所以他要假装坚强一点,尽管此刻他已经把手搂上对方的后背,仿若揪住救命稻草一般死死地揪紧。
帕西瓦尔对这个孩子还是狠不下心,所以又多给了一点缓和与适应的时间。直到忒休斯忍不住催促,帕西瓦尔才试着提醒克雷登斯——“好了,该走了。你再不松手,我就得推开你了。”
克雷登斯还是没松。他也想松开,可胳膊和手指都不听使唤。他恨不得自己像八爪鱼一般缠住帕西瓦尔,那就算帕西瓦尔能掰开他一只手,他还有其余七只手。
其实帕西瓦尔心里也烦。但从流浪汉那里问出信息后,他倒有些希望把孩子送走了。
海巫的行动已经烧到了近前,他似乎都能从空气中嗅到危险的鱼腥。这个时候他必须全神贯注地应对外敌,何况即便他拼尽全力也未必能全身而退,更不可能分出战斗力来保护克雷登斯了。
他再一次提醒了孩子,“就算再拖五分钟,你还是得走。”
或许是终于意识到男人的果决,克雷登斯的手臂骤然一紧,然后微微松开。
帕西瓦尔以为克雷登斯要撤回双臂了,岂料就在双臂从后背滑落之际,孩子又猛地把他箍住,就着帕西瓦尔的脖颈亲了一下。
帕西瓦尔大惊,立马把克雷登斯推开。
“……你干什么!?”帕西瓦尔低声骂道。
这里人山人海,不知有多少是麻鸡多少是巫师,又有多少巫师知道帕西瓦尔的身份。克雷登斯的行为完全没有考虑到这一点,出格得令人发指。
但克雷登斯没有逗留,他也不打算在这一刻接受帕西瓦尔的批评。于是下定决心似的转过身,低着头朝斯卡曼德兄弟走去。
越过克雷登斯的肩头,帕西瓦尔发现忒休斯正远远地盯着他俩,安全部长的表情瞬间变得更加尴尬。但忒休斯只是短促地皱了一下眉心,用眼神示意帕西瓦尔——快走吧,再不走,恐怕克雷登斯又会冲回来再亲一下了。
帕西瓦尔点点头,最后看了克雷登斯一眼,继而打转方向,头也不回地没入熙攘的人潮。
克雷登斯走到忒休斯的面前,忒休斯也低头看着他。
孩子始终没把头抬起来,定定地站了一会后,果如忒休斯所言地转身。可他已经找不到帕西瓦尔的身影了,泪水也一下子涌上了眼眶。
他面对陌生的行人发呆,脑子和心里都乱成一锅粥。
他才刚刚享受了几个月太平的生活,也才刚刚找到和帕西瓦尔相处的节奏,但似乎命运就是不想让他好过,那湖面甚至还没完全恢复成镜面的模样,又被投石击得碧波翻腾。
他难过得要命。
他想起了自己被玛丽收养时的感觉,无助的,孤立的,不知所措的,仿佛一片叶子漂浮在茫茫的海上。
纽约很大,美国很大,世界也很大,可所有的地方都不属于自己,所有人都要把他驱赶。
他真是令人讨厌的家伙。
他默默地抓紧了小包裹,用力地咽下唾沫。可他的喉咙好干好痛,不知道是不是哽咽作用,仿佛一块石头卡在喉口,让他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
于是他走向旁边一个售卖零食的小摊贩。
在他迈步的刹那,他才感觉到膝盖在发抖。可他还是僵硬地走出去了,就着那双不属于自己的腿,一点一点朝小摊贩靠近。
帕西瓦尔知道不管怎么交代他,让他开口向斯卡曼德兄弟提要求仍然很难,所以给了他不少钱,至少保证孩子在航行途中能吃好喝好。
而克雷登斯打算花出第一笔——小小的一笔。
“你去哪里?”忒休斯朝克雷登斯的背影叫道。
“我……我去买水……”克雷登斯努力地提高声调回应,飞快地用手背擦了一下眼睛。他的步伐没有放慢,几乎靠重心往前倾的惯性与不让自己摔倒的本能前进。
忒休斯本想跟着他一起过去,但刚抬脚汽笛就响了起来。他才恍然意识到自己耽误了多长时间,直到现在也没到巫师售票点签字领票。
这个码头和纽特之前来的那个码头不一样,虽然仍然是和麻鸡乘坐同一艘船,但由于码头是巫师和麻鸡共用的,每一艘客轮都会分成两部分。一部分专门搭载麻鸡,另一部分搭载巫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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