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关人员?”年轻男人并不松口,“那照你来说怎样才算相关人员?”
“你就别为难我了,”哨兵说道,“这些规定都是上面领导定的,如果你们下定了决心非得进去,这样吧,我给你们个电话,是里面办公室的,你去说明一下情况,提前个三、四天的样子预约一下…… ……”
“叶成,”坐在后座的中年男人忽然开口了,“把证件给他。”
叶成。
这个男人叫叶成,竟是有着和几个月前将吴家太子爷丢在这里的那个人一模一样的名字?!
如果他真的就是那个叶成,那么现在坐在后座的岂不是…… ……
叶成转过头压低声音,恭恭敬敬地问道,“可是您不是不想惊动吗?”
中年男人费神地捏了捏自己的鼻梁,“让他不要声张就是。”
“是,我知道了。”
□□递到了哨兵手上,大红的封皮翻开,在内页衔级那栏清清楚楚地写着两个大字:上尉。
不是一线作战部队,而是隶属于机关的人员,连开车的这位尚且都是尉官最高衔,加上配备车辆的档次和价位,这下连傻子都知道里面坐的是怎样的人物了。
哨兵一瞬间肃然起敬,下意识端端正正地又敬了个军礼,气沉丹田大声道,“首长好!”
“车里那位吩咐过了,无须声张,”叶成将视线转回前方,重新发动了引擎,“你只用跟里面的人说有学员家属来访就是。”
果然,后面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吴邪的老爸、S军区位高权重的副司令员吴一穷!
“保证完成任务!”
车窗升了上来,最后绝尘而去,越来越远,朝着基地深处进发。
而车里却是一句话也没有,狭小的空间里静得可怕,吴一穷一动也不动地盯着窗外不断倒退的树木,脸带疲惫,面色却是沉重而严肃,找不到一丝缓和的痕迹。
能让这位千里迢迢亲自来到这里,究竟是为了怎样的事?
几分钟后,车子在停车场停下,叶成下车替他打开车门,“首长,到了。”
这时周围却没见着一个教官的身影,四周静悄悄的,叶成环视了一周道,“我大概还记得这里的建筑分布,我们可以直接去办公楼。”
吴一穷对叶成办事一向放心,“好。”
从停车场到办公楼有一条捷径的林荫小路,只是叶成毕竟不熟悉,于是选的依旧是最大的那条柏油马路。这条马路贯穿了整个训练基地,四通发达,途中还会经过训练场,这一天刚好雨后放晴,阳光烈得吓人,吴一穷他们沿着道路两旁枝叶投下的阴影走,远远地听到训练场上正齐声喊着谁的名字。
吴一穷停下步子,侧耳又仔细听了一遍,愈发确定了,“叶成,你听听这叫的可是小邪。”
叶成也停下来确认了两遍,点头道,“确实喊的是「吴邪」两个字。”他四下望了望,“前面就是训练场了,首长可要进去看看?”
吴邪虽然顽劣,可到底是自己唯一的儿子,吴一穷就是狠足了心把他扔到部队里来管教,如今也有好几个月没见着了,这一瞬间想念的情绪竟是溃了堤般铺天盖地的翻涌上来。
天下有哪个父亲不爱自己的孩子?沉默的,只是不善表达罢了。
纵是现在有要事在身,吴一穷考虑半晌,还是开口道,“好,去看看。”
阳光烈,训练场上更是热火朝天,菜鸟们分了两个队搞接力赛,40千克的全背包负重,绕着操场跑一圈的同时,还要在移动过程中精准点射目标物,这不仅是对单兵体力与技巧的比拼,更是对整个团队默契与配合的巧妙考验。
吴邪是最后一棒,吴一穷和叶成进到训练场时他已经进行到了后半圈,负重全速奔跑让体力消耗得很快,明显落了对手一段距离,旁边看着的队友们更是心急如焚,一个个吼的面红脖子粗,只恨不得自己能跟着他一块跑。
“吴邪,加油!”
“吴邪,再快点!”
“吴邪,搞死他!”
吴邪,吴邪,这是吴一穷第一次从同龄人口中听到自己儿子的名字,不是告状,也不是奉承,而是从心底迸发而出的牵念和激荡,在这一刻凝聚成这响亮的两个字,带着凌云之势直冲苍穹!
那是他儿子的同伴,能够和他一起击掌一起欢呼的同伴!
这一刻吴一穷竟是觉得眼眶涌上温热的触感,忍不住想闭上眼睛,却又舍不得从场上移开目光。
将门虎子或许真的说得没错吧,越往终点逼近,吴邪的表现愈发沉着冷静起来。他的短板是体能,枪法的精准性却是同期菜鸟没人能比得上的,虽然对手领先了一段距离,可是上靶率却越来越低,吴邪逼得越近,他就越心急,不得不停下步子反复射击,快到终点五十米时。吴邪已经将差距拉到了仅有几步之遥!
在这生死攸关的最后时刻,胖子已经激动得无法自已,摇着队旗高声喊道,“同志们,一起叫响我们的口号!”
彼时整齐划一的回应,震荡着耳膜——
“吴邪吴邪,征服一切,齐教为妻,陈教为妾!”
而吴邪,也终于一跃反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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