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的用词并没能让Erik嘴角上扬。
他反而垂下了眉梢。
“抱歉。”男中音比平时任何时候都要低沉地说着，“你希望我怎么做？”
Charles立刻指了指他们来时的刚刚走过的方向。
“去取消你那可笑的提议。”
Erik将视线移开了两秒，拒绝说：“Charles，你知道我不能那么做。”
“为什么？”Charles散发的气息让Erik想到了自己吃了一拳的那天，那天Charles的眼睛也是如此咄咄逼人，“为什么不相信我们，为什么不相信我？你在害怕什么？”
这不是第一次Erik觉得自己在这个小他十四的年轻人面前如白纸一般无可隐藏了。若Charles说自己能读心，他会毫不犹豫的相信。Erik一度怀疑到底谁才是他们之中真正成熟的那个？
或许是Erik迟迟没有作答，Charles放轻了语气。
“旁人的舆论有这么重要吗？事情脱离了自己的掌控很可怕？他们若是希望我们付出代价，我们会的，但不是用你那种否定自己的方式。我们得向前看，而不是毁掉过去的自己。”
Charles主动向Erik靠近了一步。流动的蓝色渐渐恢复了温热。
“Erik，你后悔吗？你也认为这是个错误？”
后悔？错误？不。
紧紧盯着眼前这人，Erik可以百分之百地确定，不管是何时，在何地，不管他们是怎样的身份重新相遇，他最终都会将灵魂托付给这双跟主人一样纯粹柔和动人的湛蓝眼眸。
在他们相遇之前，他不相信命运，他嘲笑一见钟情。但现在，他为此而臣服。
Erik将手抚上对方的发际，小心地梳整着细软的棕色发丝，流连在年轻的脸颊。
他说：“从来没有，以后也不会。”
Charles终于笑了。话题变得不再那么沉重。
“知道吗？来之前我接到Hank的电话，从他那里听说，竟然还有支持我们的粉丝会～你能相信吗？一夜之间。”
“什么？”这确实让Erik意外。
年轻人笑得皱起了鼻梁上的可爱雀斑。“很不可思议对吧？看～事情总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样糟糕。只要我们在一起努力，没有什么不能克服的。所以，别试图丢下我，一个人独走。”
说着，Charles揽上了Erik的腰。“你这个让人爱怜的控制狂。”他在胸前仰起头来，给了Erik一个最为美好的微笑。
如果可以，Erik愿意让时间永恒停留在这一刻。
他也顺应本能，将Charles圈进了怀中，抬起下巴，抵在对方的头顶，让他们亲密无间。
有人经过，看着他们微笑，看着他们皱眉，看着他们窃窃私语。但他们始终紧紧相拥，旁若无心地享受着自己怀中的整个世界。
“哇哦，让我们看看，这不是网上的大红人吗？”
恶意总是来得那么突然。
Erik偏头怒瞪了一眼那个扰乱他们清净的恶意来源。
Stryker。
这是最令人不快的巧遇。
对方明显无视了Erik的眼神警告，继续说道：“Lehnsherr～看了那恶心的视频我才明白过来，原来你们是这种龌龊关系，怪不得当初你……”
后面的话，Charles没有听清。因为有双温热的大手捂住了他的耳朵。
受到那双大手的限制，他只能将头摆回，正视着对方的脸。略带倦容的人在朝他微笑，微微勾起的嘴角是Charles见过的最温柔的弧度。仿佛这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
Charles确定Stryker还在说着什么恶毒的词汇。事实上若是他有心去听，应该能听见那令人作呕的内容，但既然Erik不愿让他的耳朵受到污染，那么他也选择让自己抵制它们进入自己的大脑。他只需要专心看着Erik，这就足够了。
最后，Erik侧过脸去，收敛起笑容，冲那人一字一句地说：“Stryker，你要是把欺压学生的精力全部花费在研究上，或许在退休之前还有一线升为终身教授的希望，不是吗？”
Charles挑高了眉毛。这绝对是他从来没见过的Erik。糟糕的是，那个阴狠的侧脸在他看来，简直帅透了。
Stryker不甘示弱地嘟囔了什么，但Charles听到的是丧家之犬的哀嚎。
没一会儿，Erik就将脸转了回来，还是那个让他爱到死的笑容。Charles知道，丧家犬已经夹着尾巴逃走了。
他覆上那双手，让它们在自己耳边滑下。
互相注视了很久，Erik才叹气说：“这就是我最不想让你承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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