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那名修道者正是师祖的师傅,里面被封印的是一只叫做煌羽的妖类,他十分厉害,就连当年师祖的师傅也是与他鏖战一番才以巨大的代价勉强将他封印住。多年以来他很不安分,屡次企图冲破封印而出,危害人间。而他一旦逃出,人间便会生灵涂炭,因此我观长老需要时常去加固封印,长老们对此也是颇感头疼。”
清和稍稍停顿,又继续说:“然而总是靠人力去封印,只怕会有出差错的时候,要是有另一只强大的妖类在秘境里面与它抗衡,想必他就能安分许多。可是,根本没有肯向着修仙门派的大妖。”
西王母咂摸一下这番话里的意思,好像知道了他的意图,她把目光投向那正在舔爪的乘黄,那乘黄感觉到她的视线后警示般呲起牙。
她没说活,把视线转回到清和那儿示意他继续说。清和咽了口唾沫,知道西王母没有直接拒绝就说明事情还有挽回余地,他说话的也底气足了些:“上仙知道,这些妖类生性喜自由,成日游荡,最是厌恶被人拘束了去。如果将他们困在一个地方,他们会觉得还不如直接被杀掉来得痛快,不用受长久的折磨。所以依贫道愚见,若能在他得到惩罚的条件下使他做一些利于天下苍生的事情,总比直接杀掉他好。上仙认为,这惩罚如何?”
西王母在还是不说话,倒是在一旁的温留耐不住了,他咬着牙冲清和咆哮:“臭道士!我好心寻药来救你性命,你竟想要囚禁我,还要我帮着你们太华山?呸,做梦吧你!早知道是这样我就该干脆杀掉你!”清和听他这通发火却毫无反应,他一瞬不瞬地盯着思量中的西王母。
听见温留反应如此激烈,西王母秀丽的眉反而展开,准许了清和的提议,说:“要是能使他为守护人界安宁出一份力便最好不过。如果你们长老和师祖不反对的话,就这样办吧。”清和刚刚松一口气,又听见她依然心存疑虑:“你怎么保证他不会逃跑或者直接在那秘境里倒戈帮助里面的凶兽?”
清和这想法也是为保住温留性命临时想的,没考虑得那么周全,这时听西王母这样一说便有点支吾了。他脑筋转得快,片刻后便想到了办法,说:“我派有一封印法术,以血为契,可将妖兽封印。契约兽不得伤害封印者,也不能违抗封印者的命令,否则便会受严重反噬。”
西王母总算放心,她随手一挥,放了一个治愈法术给清和,看见他惊讶的表情,微微笑了下,说:“不治好你怎么和那妖兽签订契约?”
清和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他这才直接感受到西王母的强大。这下清和总算能坐起身来,他伸手触碰了一下伤势好转的胸膛,声音有些疑惑:“应该是你和他立契约才对。”
西王母却摇摇头拒绝:“我一向喜静,不希望有这样好动的人在我殿内。况且,既然要把他安置在太华山中,总要找个人来时常约束他,劝他向善。”
作为契约一方却丝毫没说话权的温留嚷道:“老子不同意!臭道士老太婆我们打一场再说,老子伤好了还不信赢不了你们!”
西王母伸手在虚空中划了几道,温留立刻没了声音,他全身僵着因为被定住而无法动弹,只能用他愤怒的眼神瞪着西王母。西王母的笑容有些凉意,她对清和说:“引导他这件事情还真是任重而道远。这位道友,麻烦你了。”
清和拜谢道:“多谢上仙饶他一回,回到太华后贫道定悉心教导他。”接着,他走到温留面前画了一个繁琐复杂的法阵,嘴里还念叨着冗长的咒语,一会儿后,他们脚下涌现蓝光。清和往指头上凝聚了些灵力,往自己另一只手掌上一划,白得没有一点血色的掌心立刻出现一条血痕,鲜血顺着掌纹漫开,红的鲜血映着白的皮肉显得触目惊心。
接着,他在温留前爪上也施以同样方法,刚刚好伤到血液流通的脉络,血快速地顺着他的前肢流了下来。清和见状,赶紧将冒血的手往他伤口处用力一攥,一人一兽的血便混在一起滴落到法阵上。血液顺着运转的法阵流动,将每条纹路染成血一般的颜色,法阵的蓝光不知何时从明蓝色变成朱红,最后渐渐消失。
清和撕了衣服上的一块布条把手掌扎好,对西王母说:“血契已成。”西王母点点头,手一挥,解除了对温留的定身法术。
没想到温留刚能活动,便张开獠牙对一旁的西王母咬了过去。清和脸色一暗,双手结印,念一声严厉的“缚!”,温留便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把他往回一扯,直直摔到清和身后的雪地上。
西王母从温留突然袭来,到他被甩出去的过程中丝毫不见失措,只拿看猴孩子一样的眼神看他。在她看见血契那强有力的约束后,点点头说:“看来我不用担心他逃走伤人了。好了,那你就把他带走吧。”
清和作了一揖,道:“恭送上仙。”
等到看不见西王母的身影,自摔到地上起就没动静的温留突然间弹了起身,对清和吼道:“臭道士你竟敢定住我!”说完便十分凶猛地往前一扑,清和定定地站在原地,深知有了这层契约他无法伤害自己半分。
果然,那妖兽在半空中便嗷了一声,随后身体一扭脱了力气般摔在清和几步之外。当他从雪地里爬起想要再次发起攻击,却听见那道士有些飘的声音:“你有名字么?”温留哼了一声,报上自己的名字:“臭道士你记好了,老子叫温留。”
那道士低低重复一声:“温留。”然后他身形一晃,直直摔进面前的雪地中去了。
劝归
温留吓了一跳,连忙跑去查看。他用爪子小心地把道士翻过来,见他脸色冻得发青,唇上呈灰白色,而光洁的胸膛上伤口几近愈合,除了一头黑发,整个人几乎要融进雪地似的。
他心下一动,这不正是做掉他的好机会吗?如道士所言,他讨厌被拘束,如果等他醒了,免不了被押回太华山。想到这里,他的眼底露出一抹狠厉,锋利的爪子闪电般伸出后就往那细嫩的脖子抓去。
爪子还没碰到他的身体,温留的体内突然传来一阵阵剧痛,像是有人拿着挫骨刀细细地研磨他的骨头似的,这痛楚使他不得不本能地把整个身体蜷起来呈自我保护的姿势。温留集中注意力与痛感抗衡,自然就没了要杀掉清和的心思,一盏茶左右的时间,疼痛感渐渐消失。
温留趴在雪地里想半天,终于想明白了:由于那个该死的血契,他不仅仅无法违抗这道士的命令,只要他有任何想要伤害这道士的意图,就会受到咒术的反噬。
这下怎么办呢?他走过去,低头看着道士苍白的脸,见他呼吸平顺,明显无生命之忧。温留想既然已经救活了他,那自己的目的也算达成,这下道士和自己已算两清。于是,他决定将他撇在这走人,出去找处地方好好修炼,誓让太华也尝尝灭门之痛。温留走出去一段距离,有些不放心,又折回来给地上的人加了个防护罩,这才安心离去。
不知过了多久,清和被冻醒过来。他迷迷糊糊地坐起来愣了片刻,半合着眼慢慢回忆先前发生的事情,然后眼睛猛地一睁,彻底清醒过来。他从眼前这淡红色的防护罩中感知到了温留的灵力,于是伸出手轻轻触碰,手指刚触碰到,那罩子便顺从地打开。
清和站起身来,随着身体的动作胸前依然带出一片无法忽视的疼痛感,有无数蚂蚁细细啮着他似的。他伸出手拢了拢破烂的衣襟,还好能勉强遮住那道狰狞的疤痕。他原地转了一圈,昆仑山上的雪似乎不曾停过,无论什么时候,这片地方总是由广袤的雪地和灰蒙蒙的天空构成单调的景色。或许是人烟稀少的原因,清和觉得这里比太华山还要清冷许多。
没有找到温留的身影,清和依然不见紧张之色,他少有情绪强烈波动的时候。清和结了一个印,在脑海中感知他的位置并和他交流:“温留,你在哪里?”
那边的声音听起来像是被吓到了一般:“谁?敢在老子脑里面说话!”
清和有些无奈,又重复了一遍:“你在哪里?我找不到你。”
这下那声音稳了一些:“是你啊臭道士,你那破契约真好使……你找老子干什么?”
清和耐性好,给他解释道:“之前答应了西王母的,你和我回太华山。”
温留却暴怒起来,咆哮道:“是你答应她的!你自己滚回去吧!”
再之后无论清和怎么和他说那边都没有反应,他揉了揉额头,长叹一声,哆哆嗦嗦地下山去找温留了。
清和找到一处村落买了身衣服换上,再根据脑海里显示出的大致方向找去,等找到了温留栖息的处所已是两天之后。他费了一番功夫爬到一处悬崖的洞穴里,发现温留在里面睡得直打鼾,看到他庞大的身影,他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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