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子翾听到高昀蓠这么问,转过脸来看了看后者。
“报仇?”黄子翾笑出声来,“除去一个尸人有什么不对吗?”他越说越轻,“更何况,他还是子或的亲生父亲……”
“子翾……”
“子或为了我,改姓更名,他原本不姓黄,也不叫子或,现在他叫黄子或,只因为我叫黄子翾。子或说,她在长歌门,她跟着他去了长歌门。”
黄子翾自顾自说着,眼里出现一种绝望的神色。
高昀蓠不明白黄子翾说的是什么,他只是听着,那些言辞和那种神色,都使高昀蓠的心感染上一股疼痛,他皱眉叫着“子翾”,那股疼痛甚至从声音里隐隐地透了出来。
别说了。
高昀蓠并不是不想听,他只是为黄子翾疼痛。
但高昀蓠并不会真的阻止黄子翾。
他愿意倾听黄子翾所说的每一个字。
愿意接受黄子翾的一切苦痛。
可是真正的苦痛,或许是无法被分担的。
就算如此,高昀蓠也愿意和黄子翾一样去承受,相比于那苦痛本身,高昀蓠更无法承受的,是黄子翾疼痛的样子。
“如果没有遇见我,你原本打算接着去哪里?”黄子翾向高昀蓠继续问道。
高昀蓠想了想,答道:“枫华谷,洛阳,或许还有华山。”
去华山自然是为了纯阳宫。
无需避讳。
其实黄子翾一点也不讨厌纯阳宫。
也不讨厌华山的冰清雪冷。
只是有黄子或的缘故,黄子翾也不愿主动接近那里。
枫华谷和洛阳就无趣得很了。
作为中原人,黄子翾已经去过很多地方。
既无新鲜感可言,也无中意之处。
“昀蓠,去你想去的地方吧,没去过去看看也好,我就……”
高昀蓠很快打断了他:“你不想去的地方,我也无所谓。”
黄子翾于是笑了笑,不再说什么。
他本非执着之人。
连自己的事情都不执着,又岂会执着于别人的事情。
酒喝多了,也会变味儿。
如果能变得快乐就好了。
但时间长了,或许只会形成一种习惯。
一种不去做就会不快乐,做了却也未必有多快乐的习惯。
身为万花弟子,再不济也多少通晓医理。
只是不快乐这种事,无药可解。
或许总有一天,他所一直庆幸所有的酒,也会失去作用吧。
到时候又何尝不是病入膏肓。
一个不快乐的人,要如何去喜欢上旁人。
在丧失快乐的能力的同时,很显然有什么别的也一同丧失了。
没有谁有义务陪着谁老死,作为个体,孤独与生俱来。
黄子翾觉得,或许没有谁比他更清楚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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