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我会在她旁边播放她最喜欢的歌手Troye Sivan的歌曲,她最喜欢的是和Alex Hope合唱的那首blue,
“I want you I’ll color me blue
Anything it takes to make you stay
Only seeing myself
When I am looking up at you.”
有时候看着躺在床上毫无反应的她,我就在她耳边恶狠狠地说,“再不起来我可要奸|尸了。”
偶尔有一阵清醒,她就叫着我的名字,“韩语戚……韩语戚!”然后喊着,“出去!妈!让她出去!出去!”
“不想让我看到你这样就赶紧好起来!”我紧紧握着她的手,却只攥到一把骨头。她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开始要求吃饭,她大呼小叫着让我给她买饭,但是一口也吃不下去了,一点饭递到嘴边她就开始剧烈地干呕。
有一天早上,我趴在她枕边醒来的时候,看到她亮晶晶地眼睛盯着我看,就像我们俩在一起的那个晚上。
☆、Chapter Nine(完结章)
那天晚上在回民街吃完烤肉喝了酸梅汤,她使劲盯着我看,“你喜欢我吧?”
“你想多了,自恋。”我紧张地干笑两声,“和酸梅汤都能喝醉!没救了!”
“哦。”她看着我的嘴唇,勾着嘴角笑了,昏黄卢光灯下的她很美,表情酷酷的,我一时间有点走神。她忽然吻了上来,我手忙脚乱使劲推她,力气太大,一把把她推在旁边的墙上。
“……”,她拍了拍衣服上的白灰,无声地笑了笑,低着头不说话。
我脸一红,害怕她就这样走了,赶紧拉住,“你……你亲就亲!使那么大劲干什么!”
我看她倏地抬头,露出亮晶晶的眼睛,“唉,韩语戚,我真喜欢你啊,我怎么那么喜欢你。”
而她现在就躺在病床上,睡在我旁边,对我温柔地笑,我还没有告诉过她,你的眼睛里有星辰大海,但是每次抬头我却只能在那里看到我自己。我趴在床上,靠在她怀里,她抬手摸了摸我的头发然后紧紧地搂住我,再也不会放开,我听她很轻地说,“唉,韩语戚,我爱你啊,我这辈子只要你。”
我边流眼泪边点头,“楚捷,我们和好吧。两个人,两条狗,两盆花,一辈子。”
我曾经和楚捷讨论过我们的葬礼。她说,她死的时候也不要放哀乐,要放西城男孩的My love.她说,她要像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一样,请糕点师做一个她的等身杏仁蛋糕,让我们吃掉。
我都照她说的办到了。
那个杏仁蛋糕,我吃了很大一部分,还喝了好多瓶黑比诺。回家之后我就开始天昏地暗地呕吐,我不知道那是几天、几个礼拜、还是几个月,我过得天旋地转,无喜无悲。
那个时候是陈文颜砸坏了我的门锁,冲进来把我从地上拽起来送到医院,胃出血加酒精中毒。
之后我开始袭击别人,不管是谁我捡起手边的东西就砸过去,但是自己却不知道。
我又颓废了很长时间,不在此赘述了,无非是疯狂地躁怒或是抑郁地沉默。后来,我重新回到北京读完了硕士,又读了博士,直到现在博士也要毕业了。
砰砰砰。有人敲门,声音很轻快。
“请进。”我收回思绪,理了理桌子上的东西。
“韩语戚,今天我请客,走起!”宋梧进来一屁股坐到我对面的桌子上,她晃了晃退,拿起我碎掉的黑色小猫白瓷杯子,“这杯子都碎了,瓷片扎手的很,你小心别把手划烂了。”
我点了点头。
她看了我一眼,又道,“算了,我给你带到楼下扔了吧。”
“别!”我想伸手拦下她,“我下班去粘粘就好了。”
她盯着我的碎片看了一会儿,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印着梧桐树叶的黑色瓷杯子放到我桌子上,“用这个吧。”
我看着那个梧桐叶的杯子,拿起来端详了一会儿,推了回去,“暂时还是不用了,我去把这个小猫杯子粘粘,陪我很多年了,舍不得。”
“等你哪天想用了,告诉我。”她看着我的眼睛,“我一直都在。”
过了不久我们俩就接到了中科院心理研究所的面试通知,我面试过了,她没过。宋梧的计算机学得不是很好,估计就是卡到这一环了。后来,宋梧被一个导师带着去了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临床心理研究中心博士后工作站工作。
我们三十岁那年,陈文颜结婚了,和她的青梅竹马。我是伴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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