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不得父王喜爱,在鬼界却身份尊贵,哪有人敢这样对他说话,一时之间也不知该气还是该笑。这人的声音和脾气都给他一种分外熟悉的感觉,何况人间的人哪知鬼界的事,所以七曜也不觉得被冒犯。
而心中郁结的,被父王近卫刺杀之事,却在接二连三的惊吓和愤怒中不知不觉消散了。
父王从未爱过自己——事到如今,却也不过是打破了最后一块遮羞布,将某些早该明了的东西摊在阳光下罢了。
“要气要笑要哭要闹都随你,别把药碰下来。”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你是有读心术吗?”
“……”
递了一个“我什么都不想说”的眼神,素千秋出门整理换下来的绷带——这些东西沾了对方身上的那股寒气,不用净火烧掉的话,不仅有可能影响罗浮山周围修炼精怪,甚至会引来爱找麻烦的修行者。
看着素千秋出门的背影,七曜有些懊悔,那人好歹是他的救命恩人,至少应该道一声谢。他伤得最厉害的一道伤口是在背上,被鬼王近卫偷袭所伤,所以一直都趴在床上,可以说这番交谈下来他连对方的脸都没看清。
——至少应该问一下名字的。
药力上来之后,七曜迷迷糊糊地想。
☆、千秋幽境共千秋
七曜就这么在罗浮山住了下来。
他看着素千秋每天修炼、修炼、给他上药、修炼、修炼……顿时反省自己以前是不是也这么无聊到惹人嫌——
没错,除了给七曜换药的时间,素千秋完全不主动搭理这位怎么看怎么有问题的病患。就算七曜主动与他搭话,对方也不怎么理会,完全就是一副我已入土、活人勿扰的架势。
要么就是变相催促七曜的伤快点好,把床还给他。
——这间破屋子里唯一的一张非常膈人的木板床他一点都不稀罕好么!
七曜趴在床上非常不愉快地眯着眼想。
——而且这间草屋是什么鬼?
前几日恰好天公不作美,又是大风又是大雨,当时七曜刚在心中感慨了一下这茅草屋看起来挺破却不漏风雨,说不定是用什么秘法搭建而成,就听到耳边呼啦一声,整个房顶都被风雨卷走了……卷走了!
七曜这才知道根本不是房子牢固,而是素千秋在屋内加持了咒法,让他感觉不到风雨飘摇。
素千秋对周围的一切都毫不在意,仿佛只是遵循一种惯例。
房子破了就再修,床被占了就睡在树下,或者干脆修炼到天明。
他不吃东西,偶尔会喝一些甘泉水,大多数时间不是在读不知被他藏在哪里的书,就是在修炼,整个人的生活比鬼还无聊。
——至少鬼界的人需要吃吃喝喝打打架。
七曜这么想道。
但不得不说,抛下心中对父王完全死心的念头之后,七曜发现自己对鬼界并无留恋,取而代之的,是对素千秋这个人类好奇十足的心思。
第一次看到素千秋的脸的时候,七曜心里的想法和见到他的素千秋不谋而合——都觉得那人十分好看。鬼界之中不乏容貌出色者,作为鬼王之子的七曜本身也见过不少,但都没有素千秋这张脸让他觉得舒服。
然而看久之后,七曜却发现偶尔那张脸上露出的一些表情会让他的心口抽痛。
隐隐的痛感像是跳动的心脏拼命想要告诉他什么,却因为主人无法理解而只能兀自抽痛着。
“你的伤已经无碍。”
素千秋将最后换下的绷带收好之后,面无表情地告诉七曜,同时这也是在无声地宣告:赶快离开我的房子。
七曜终于重新用双脚站在地上,心里却一点也不想离开这间短短一个月内就重建了三次的破屋子。但是鬼王之子的自尊让他说不出要留下的话——尤其是在素千秋明确表示了“你应该滚蛋了”的前提下。
于是他对素千秋道了谢,准备离开罗浮山。
或许是他离去的背影实在太落寞,素千秋捧着七曜换下来的染了鬼气的旧衣物,看了半晌之后,突然开口:“你如果无处可去,可以留在这里。”
磨磨蹭蹭地七曜阁下此时才走出一小段距离,闻言立刻回头,脸上露出笑意。
“我——”
“房子自己搭,床自己建,材料山上都有。”素千秋没打算听他的中奖感言,快速打断了七曜的话,“不会建就睡草地,收敛你身上的力量,会感染周围的花草。”
七曜一惊——这人从未问过他的来历,他还一直以为对方不知道他的身份。
事实上素千秋只是知道他身上的气息对周围的动植物不好,确实不知道他是鬼界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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