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陵钦扭头就走,留下陵尚书气歪了嘴,连声叹道:“逆子,逆子!”
这么多年,陵钦早已对他父亲失望透顶,但每每提到那一家子人,他依旧心情难以平静。
他外祖父乃是当朝文宰,虽不是世代贵勋之家,也是,在朝中颇有威望。
二十年前他母亲冯氏嫁给北威王府唯一嫡子陵昂轩为妻,从此相夫教子安安心心做个主母,将北威王府打理的井井有条。
然而好景不长,陵昂轩只不过三年就抬进来了一个外室,那外室还带来个比陵钦还大上半岁的男孩子。
细细打听之后才知道,那女子本是个扬州瘦马,琴棋书画房中之术样样精通,纤腰素束,媚态万千,早就在冯氏嫁给陵昂轩一年前就已经和他混在了一起。
原本陵昂轩迎娶冯氏便是为了官路通途,三年下来本以为冯氏是个软脾气好性子,可没想到冯氏在见到黄氏之后,坚决不允她入门。
陵老王爷也怒不可遏,本打算为陵昂轩请封世子,思索几日便将折子烧了,对此事绝口不提。
陵昂轩眼看着鸡飞蛋打,将所有怒火都撒在冯氏身上,并变着相的对黄氏母子越发的好了起来。
几年后冯氏郁郁寡终,左丞相虽然心疼女儿,却是个太过清正的人,并未以此为由给陵昂轩下绊子。
陵昂轩也算是官运通途,坐到了工部尚书的位置,还将黄氏抬为继室,并请封诰命,不过因名不正言不顺,再加上陵钦和左丞相的阻挠,最终老皇帝没有应。
经此一事,黄氏也就成了整个京城权贵夫人的笑柄。
回忆至此,陵钦勾唇笑了笑。
当天晚上,沈和靖又摸到了他的房里。
两人温存过后,沈和靖将疲惫到睁不开眼睛的陵钦抱在怀里,在他耳边说道:“今儿在殿外你又和你爹吵架了?”
陵钦微微睁开眼睛,自嘲一笑:“哪次见面不吵?”
沈和靖在他脸颊上亲了亲,说道:“我大仪自立朝以来就重孝道,他毕竟是你父亲,若是闹的大了,那些御史指不定得参你一本。”
陵钦打了个哈欠,懒洋洋躺在沈和靖肩头,眯着眼睛说:“父不慈则子不孝,他还有其他儿子,也不缺我这一个。”
沈和靖思了片刻,道:“你大哥今年也有二十一了吧?”
“什么大哥?”陵钦翻了个白眼,拉了下沈和靖的长发,道:“不过是黄氏生的一个庶子罢了,成天就知道舞文弄墨,从小就是个药罐子,像个大姑娘一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风一吹都能吹飞。我北威王府世代尚武,那小子想让我承认他的身份,这辈子都没可能。”
沈和靖皱了皱眉头,声音有些冷淡,道:“你不在京城的半年里,你大哥可是名动京师了。”
陵钦哦了一声,嗤笑道:“我听说了,办了个什么暗香茶社,邀请一群京城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的贵公子们附庸风雅,成天吟诗作画不务正业的……呿,什么暗香明香的,像个姑娘似的。不过说起来他那身子连科举都撑不过去,也就只能这样来施展抱负了。”
沈和靖吸了口气,慢慢松开陵钦的身子,起身着衣。
“去哪儿?”陵钦也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回府一趟。”沈和靖淡淡说道。
陵钦直觉感到沈和靖此时不太高兴,但若是让他具体说来倒也形容不出,疲乏阵阵传来,他也没心思再去琢磨这位王爷的心情,便重新躺了下来。
陵钦做了个梦,梦里年幼的沈和靖哭着喊母妃,他只能手足无措地给他擦眼泪,最后还是拿了两块祖父给他的桂花糕才把哭包的嘴巴塞住。
时光荏苒,他陪着沈和靖一起读书写字,一起骑马射箭,一起将三皇子、五皇子、八皇子的人用各种手段拉下马去。
他做了很多坏事,手上染了无数鲜血,替沈和靖做了所有他想做却又不愿染脏手的事情。
一个恍然,场景转换,宾客满座,人声鼎沸,偌大的王府处处挂满红绸红灯笼,贴上了扎眼的“囍”字。
那是沈和靖十六岁封王娶妻时的场景。
哪怕在梦中,陵钦也感到一阵又一阵的胸口发疼,像是胸口堵了一块巨大的石头,让他呼不上气来。
刺眼的红色铺天盖地而来,将陵钦淹没在血海之中。他看不清楚新郎的面孔,只能听到从四面八方传来的讥讽嘲笑,似乎在嘲笑他以色侍人,嘲笑他的自作下贱。
☆、暗香茶社
陵钦忽然就醒了。
他摸了摸额头,上面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亵衣亵裤已经有些潮湿,陵钦突然间很烦躁,后面流出来些粘腻的东西,让他愣了一下,紧接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
沈和靖这次做完竟没有给他清理身子!
陵钦无奈地拿了块布沾了盆里的凉水胡乱擦了擦身子,又喝了几口凉透了的茶水,再无睡意。
他清楚地记得,瑾王大婚,那是他和沈和靖第一次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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