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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那个小家伙身上倾注了所有的感情，亦师亦父，但这是他也是最后悔的事情。

他的小羽从那样一个毛绒绒的小团子长成一只高贵、漂亮的白色凤凰，体态优美、修长，一个眼神便能牵动他的思绪与心情。

他亲眼见证了那个小家伙从一个稚嫩、可爱的孩童到温柔、精致的翩翩少年，受尽万人瞩目，扬名神界。

一切都在朝他所期望的方向发展，然而他却忽视了一点，也是最为懊悔的一点。

他的双生亲弟弟，命中的宿敌，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介入了那个小家伙的生命中，他们二人大战一场，帝夜并未讨得半点好处，他重伤沉睡，那无耻之人被重创后身体受损只能维持在幼年状态，理所当然地诱哄了他的小羽，成为和小羽一起成长的弟弟，两人亲密无间。

白羽的思绪飘向了那被他扔下的过去，他之前所做的荒谬的梦都是他曾经零散的记忆。

他与龙朔夜第一次见面时是在梦中的那座桥上，他的师父身体不好，还经常睡觉，一睡就不知道多久，师父有规定他去外面玩的时间，每次只有小指头那么一丁点，偌大的神宫中没有丝毫生气，极为寂静，只有他一个人。

没有人和他玩耍，每次给他一包丹药当饭吃，很好吃，因为他师父总是会睡过头，得省着吃，不然会饿肚子，除了修炼白羽最喜欢的是他师父收在藏书殿中的书册，那些书就像他的朋友一样。

直到他遇见了朔夜，一个比他小的弟弟，因为他师父受伤力量不稳，遍布整座神宫的紫色雷霆总是无缘无故砸下，朔夜说的最多的便是，“哥哥，我又被雷劈了！”

白羽是真把他当弟弟，每次把被雷劈的他洗干净，那时他还很小，看到外面的人有父亲有母亲，还有兄弟姐妹，很是欢乐的样子，他甚是好奇，也很是羡慕。

总有一个穿着黑衣的人在他身后叫着哥哥，总是变着花样给他带自己亲手做的好吃的，自那以后白羽再也没饿过肚子，一起分享好东西，一起修炼，一起偷跑出去玩耍。

两人从童年到少年，在漫长的时光中，虽不是亲兄弟却更甚亲兄弟。

神界在经过漫长的平静后，两位至高无上的帝王早已恢复到神力的巅峰，两方势力不断摩擦、碰撞，纷争不断，然而两位帝王却都隐居其后，无声无息。

白羽记得自己那时是年轻气盛，毕竟许多成名已久的众多神衹已败在他的手上，瞒着他师父去了神界纷争地带，他想去会一会他师父传闻中的亲弟弟，那个他师父最讨厌的敌人。

少帝陛下力措敌军，将夜帝一方大将连连击退，迫其失守，连斩万神，他的尊贵、傲慢风姿与既温柔又冷漠的神采刻在诸神心中，难以忘怀。

然而，白羽在战场上措不及防地情况下见到了他当做弟弟的朔夜，不，应该说是帝夜，那个尊贵的帝王。

虽不是少年的形态，而是一个成熟、神秘的男人，但熟知彼此的他们在看到对方第一眼时，便会将其认出来。

白羽无疑是受伤与愤怒的，他当做弟弟的人竟然从头到尾都在骗他耍他！

“哥哥！”帝夜慌张地追了上来唤道，“你听我说——”

“我不是你哥哥，我没有你这样的弟弟！”白羽打断了他的话，冷着脸道，任谁被如此对待都不会有好脸色。

“我师父才是你哥哥，夜帝陛下！”白羽冷声嘲讽道。

“可是帝印从未把我当过弟弟，他把我当仇人看，只有你把我当弟弟，哥哥是对我最好的人！”帝夜神色落寞地道。

“夜帝陛下说完了，可以让开了吧，还是想找我过几招！”白羽不为所动地道。

“哥哥难道忘记我们以前的情分了吗，非要因为我这一层身份如此冷漠疏离吗？我们以前在一起无话不谈。”帝夜伤感地道。

白羽冷睨着那人，眸中却有些松动，他把朔夜当弟弟也当朋友，他们在一起十分合拍，是知己。

“我最大的愿望便是和哥哥能够永远在一起！”帝夜深情地道，“哥哥能够到我身边和我在一起吗？我会好好对对哥哥你的！帝印能给的，我也能给，不，是比他给的更多！”

他伸出手邀请那个红衣少年。

“抱歉！”白羽沉吟了一下，缓缓开口道：“朔夜，我不能，以后我们还是不要再私下见面了，今天就算了，以后再见请不要叫我哥哥，道不同，不相为谋，你我二人立场不同。”

那个少年就算拒绝人都是那么的温柔，但他话中的内容却极其诛心，帝夜苦笑着道：“明明我们在一起那么快乐，你为什么还是要选择帝印，看不到我，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这是他们之间必须作出的决裂，不如把话说清楚，以后再见只会在战场上，白羽作出了解释，“他是我师父，我最重要的人，我不可能背叛他！”

“所以你就要抛弃我！”帝夜悲愤地道，“哥哥，你太偏心了，那个男人不值得你的忠诚！”

白羽神色微变，却听到帝夜勾唇嘲讽道：“哥哥可知道帝印那个冷血无情的男人为什么要抚养与教导你？”

“我的好哥哥帝印连自己的亲弟弟都容不下，你以为他能够容得下你吗？更别说是手把手地教养，与费尽心思地提升你的修为！”帝夜道。

他顿了顿，沉痛地道出了那个真相，“哥哥，帝印想要的不过是你的身体，目的是为了对付我，你体质特殊，是帝王神龙种族的天赐伴侣，从小修炼的功法不过是他煞费苦心结合自身种族以及功法所创造出来的采补之法，一旦你的神力达到他的三分之二，与你交合便能突破我和他无法达到的新的巅峰，统一整个神界，扫除所有障碍！”

“！！！！！”白羽听到这样的话情感上是不愿意相信的，但他理智上却不断怀疑。

“哥哥肯定是不信我的，你可以自己去找答案。”龙朔夜低下头附在少年耳边道。

白羽回了神宫，若真存在的事便有迹可循，除了小时候，白羽喜欢胡乱翻他师父的东西，弄的到处都是，看着那个男人冷着脸的无奈的样子笑的开心，当然最后捂着屁股跳着脚收拾东西自作自受的也是他，大一些后知道守礼，翻别人的东西是不对的。

那个男人向来不防备他，神宫的任何一处随处可去，白羽找遍了整个神宫都未发现一丝线索失望，不由怀疑起帝夜那话的真实可信性。

但他从尘封的记忆中突然想起了一个极为隐秘的地方，那个男人在给他那部功法前曾对着寝殿的一面墙沉思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