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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四接过了红包,说:“那我就代韩彦谢过李叔了。”

老李被那声“李叔”喊得眼眶发红,连忙摆摆手走了。老李和唐佩莲一走,没一会儿,小圆也带着一个帮忙的丫环走了。

旗四关了门,进了里屋。韩彦正坐在炕沿上发呆。看到旗四进来了,站起来,小声地叫了一声:“四爷。”

桌子上的烛火闪了闪,连带着墙上糊的“囍”字都看得不真切了。

旗四拿过桌子上的酒壶,倒了两杯酒,一杯递给韩彦,一边问:“晓得交杯酒怎么喝吗?”

韩彦觉得脸颊都要熟透,硬着头皮点点头,便想接过旗四手里的酒杯。

谁知旗四身子一闪,一口便把杯里的酒喝了,然后扳过韩彦的脑袋便吻了下去。

唇齿交缠,透明的酒水顺着嘴边溢了出来,啧啧的水声飘荡寂静的屋子里,又淫靡又勾人。

一吻终了,旗四放开了韩彦,把桌子上另一杯酒拿到韩彦手里,说:

“晓得怎么做了吧?”

一夜缠绵。

第五十二章

满洲国成立了没两年,民国二十三年甲戍,日本人又把“满洲国”改成了“满洲帝国”,皇帝前面“执政”两个字也没了,年号则改成“康德”。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日本人这把火烧了三年,总算烧完了。

原本寂静如水的元茂屯也被这把火点燃了,近来也有些骚乱的痕迹。前不久,县里来了几个人,在村里设了村宫所,征收物资,有钱的捐钱,没钱的出庄稼。村子里几户原本便穷得叮当响的人家逃的逃,剩下的不是饿死就是上吊。一些有点家底的人家也给整得元气大伤。有几个被压榨的喘不过气来的村民到村宫所去闹,第二天尸体就被搁在门口了。这一举不啻于一个惊雷,把全村的人都给镇住了。

后来,村宫所放出话来要在村里选一个村长,还要让村民们自己选。所长王元道,原本只是在县政府干杂活的小工,日本人来了只后,他毛遂自荐,无所不用其极,把县里的大户人家的家底都给日本人掏了个遍,终于混到个不大不小的差事,让日本人派到元茂屯来当所长。一开始他还不乐意,觉得乡下哪有县里好?谁晓得元茂屯这疙瘩土肥人茂,养出了好几个大户。三家联手,把王元道供得快活得跟神仙似的,天天吃香喝辣自是不用说了,钱也像流水一样哗哗地流了进来,当然最满意的还是那些送上来的女人,个个丰乳肥臀,抱起来柔若无骨,软香满怀,爽得王元道“心肝”、“宝贝”地嗷嗷叫,差点都找不着天南地北了。

王元道收了三家大户的好处,按理说该得不偏不颇,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向着旗家大院。上头一有指示,陈地保和郭善人两家,王元道都是派跑腿的过去,只有旗家大院,他是自个屁颠屁颠地上门通知的。

韩彦不喜欢王元道到旗家大院走动,一看见他那秃掉的鬓角、八字撇的胡子和外八的步子就莫名感到厌恶。有一次王元道进门,恰巧看到韩彦在炕上,刚开口问了一句:“这位是……”韩彦便甩了脸进里屋去了。弄得旗四十分尴尬,连忙把王元道请上炕,赔笑道:“王兄弟!屋里的管教不周,还请多多包涵!”

王元道的脸这才阴转多晴,连说了两句不碍事。旗四让丫环备了好酒好菜,几棒子高粱酒一下肚,气氛熟络了起来,这才把刚刚的不快揭了过去。

王元道借口事物繁忙,吃喝了一阵就走了。他后脚刚走,旗四便让丫环把韩彦叫了过来。旗四刚刚喝了不少酒,说出的话也带了些酒气,他瞅了韩彦一眼,说:“你刚刚是怎么了?没听见姓王的在跟你打招呼吗?”

韩彦抿了抿嘴,说:“我听见了,可是看到他我心里就不痛快。”

旗四眼睛一瞪,拍了一下桌子,说:“你还是小孩子么?喜欢的就看两眼,不喜欢的就甩脸走人?你跟在我身边也有几年了,东西都学到哪儿了?!”

韩彦被训得脸一阵红一阵白,但还是固执道:“那姓王的不是什么好鸟……”

“你还晓得他不是好鸟啊?”旗四酒气一上来语气更冲了,“没准哪天这只鸟就能把你啄瞎了!耍嘴皮子甩脸有个啥用?你说!”

韩彦被训得灰头土脸的,不敢再说话了。谁晓得旗四有气呼呼地加了一句:“滚屋子里自个反省去!”这可真正把韩彦伤到了,头一抬便跑了。

旗四话一说完也就知道说重了,心里顿时就搅得慌,想了好一会儿还是不过心,让丫环给旗易水传个话,说彦少爷刚刚被他训了,心情不好,让旗易水过去陪陪。

韩彦正躺在炕上生闷气,旗易水就根根悄悄进来了。

“青天白日的,躺炕上孵鸡蛋哪你!”旗易水故意说了句轻快的,一边扯了扯韩彦的衣服。

“你别搭理我,我在反省呢!”韩彦没好气道。

“可是我瞧着你更像在生气啊!”旗易水说。

韩彦转过身来,两只眼睛润润的,说:“谁说我在生气了?”旗易水弯弯嘴角,说:“谁惹你生气就是谁说的。”

韩彦一下子反应了过来是旗四让旗易水来的,心里的委屈顿时化开了不少。便把刚刚旗四训他的事说了一遍。

旗易水拍了一下韩彦的大腿,说:“阿四真是太过分了!你不就是不想和姓王的坏蛋打招呼吗?怎么就不行啊?”

韩彦解释道:“其实想想我确实也做得不对。那姓王的是日本人的狗腿子,手下有好几支枪,真得罪他了可能一不小心就得把命搭上了。”

“原来是这样啊,阿彦,那旗四训你训得也没错。”旗易水总结道。

韩彦说:“可是他好好说不行么?用得着吼我吗?”

旗易水性子软,又从小到大被旗易山欺负惯了,深有感触,说:“说的也是,有话好好说就行,做啥要打要骂的。”

“也没有打骂,就是……唉,你跟旗易山的时候,也会这样吗?”韩彦话头一转,突然扯到旗易山身上去了。近来旗易水看开了不少,常常会主动聊起他和旗易山的一些事,把韩彦听得又惊奇又羡慕,时不时地也问上一两句。

旗易水被问得有点羞赧,说:“有时候也会的,但我晓得他不是故意的,所以也没放在心上。”韩彦叹了口气,说:“你心真宽。”旗易水的脸色突然黯淡了下来,说:“也是没时间计较,好容易见上一面,哪还舍得计较这些呢?”韩彦怕继续说下去旗易水又要伤心了,连忙把话头岔开:“说来晌午都要过了,我这饭还没吃呢,现今还真感到有些饿了。”

旗易水一听,感伤果然就被打断了,连忙下了炕去给韩彦拿些吃的。韩彦望着旗易水的背影,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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