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余青抬头看着面前的男子,突然像着了魔似的,将他的头狠狠抱住,粗暴地吻他,恨不得将他揉碎了全部吞下,那些积压已久的感情终于找到了释放的出口,如同日出时喷薄而出的光芒,瞬间便绚烂了整个天空,一发而不可收拾。
魏余青将男子的衣服剥了个干净,没有床就将他抱上桌子,但身体契合时却还是忍不住落下了眼泪,赶紧将头埋进他的颈窝,以为这样就能藏住自己的泪水,可舌头却不受控制地喊出了无夜的名字。
“魏大人……我的名字……是……月白……”
自从那夜之后,魏余青几乎每天都要去扶风堂与月白厮磨半日,可谓如胶似漆,作为无数闺阁少女的梦中情人的魏大人居然栽在了一个小倌身上,这让很多人震惊不已,不过宠爱男色早不是什么稀罕事,街头巷尾将魏余青的风流韵事传了一阵子也便不再传了。
朝中的大臣们似乎一时间明白了些什么,再不给魏余青送玲珑的丫鬟了,改送清秀俊美的少年,凡是意图攀上魏余青这根高枝的人皆忙不迭地从全国各地搜罗各种美少年,一箩筐塞进魏余青家中,只可惜魏余青对这些少年连正眼都不瞧一下就原样还了回去,依旧日日造访扶风堂,乐得开心。
人们都说,魏余青的魂儿已被那个叫月白的小倌给勾走了。
暮春的午后人总是困倦,魏余青半睡半醒着和月白耳鬓厮磨,月白一边轻啃着魏余青的下唇,一边用手描摹着魏余青英俊的面部轮廓,心里说不出的满足感。即使很清楚他真正爱着的人并不是自己,却也不可控制地期望能靠这张与他爱人极其相似的脸将他永远绑在自己身边。
其实,真正被勾走魂的,是月白自己吧。
“说起来,昨日有个奇怪的人来找我,听小厮们说那人带着面具,行色匆匆地进来要求见我,可等我去大厅的时候那人已经不见了。”月白捏捏魏余青的脸,希望他能清醒一点听自己说话。
魏余青挣扎着睁开眼睛,坏笑一下猛地将月白压在身下,深深地吻他,手灵活地解开月白的衣襟,抚摸他战栗的身体。
“我……让你听我说话……没让你……”月白的眼睛里升腾起迷蒙的水汽,呼吸也渐渐急促。
“这就是你叫醒本大人的下场……”
窗外满目青翠的杨柳轻舞着,挥散开刺目的阳光,栖息的鸟被太阳烤得慵懒笨拙,有一下没一下地叫着,与房间里逸散出的麻酥酥的喘息交相辉映。
□□旖旎,却有人难掩胸口钻心的疼痛。
月白死了。
魏余青面无表情地看着死相惨烈的月白的尸体,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充斥着刺鼻血腥味的房间,那个他们无数次相拥欢爱的房间。
魏余青很清楚,杀月白的是绝顶高手,明明可以一招致命,却故意将其慢慢折磨致死,像是要报什么深仇大恨一样。
魏余青止不住自己颤抖的手,恨不能立刻将凶手抓来大卸八块。但他实在想不出凶手会是谁。月白生性冷漠,鲜少与人交流,不可能树立什么敌人,而他来扶风堂之前更是在一个戏班里本分地唱戏,从未惹过什么人,戏班解散后才被戏班的老板卖到扶风堂。
莫非是情杀?不可能,月白到扶风堂接的第一个客人就是魏余青,还不存在对月白执念深重的情种。
忽然,有一个荒唐至极的想法“突”地从魏余青脑子里冒出来,即使他一直试图说服自己这个想法有多可笑,但这个念头仍是像淌着毒液的藤蔓一样迅速爬满了整个大脑,连灵魂都要腐蚀殆尽。
魏余青苦笑着,盯着远处昏暗的巷口,长长呼出一口气。
不妨一试。
月白死后没几日,魏余青就有了新宠——麝月馆的小倌秋言。人们虽然摇头感叹人情薄凉,但毕竟月白只是个小倌,而且此举还让闺阁的少女们重新燃起了希望:看吧,魏大人只是年少不懂事贪玩罢了,并不是动了真心。
但人们没想到的是,魏余青对这个秋言宠爱更甚,可以多日不上朝而待在麝月馆与秋言厮混,几乎荒废了正事,连皇帝都被他气得亲下诏书令他回宫面圣,可等他应付完皇上,马上又会回到麝月馆,一刻也不浪费。
坊间再次传出言论:这次魏余青是动了真心了,似乎已经要赎出秋言。
然而半月后,秋言惨死。
这一次,魏余青似乎早就料到了这样的结果,早早在秋言的卧房旁边安排了伏兵,一有风吹草动,马上动手。结果虽未保住秋言的性命,但成功抓住了杀害秋言,同时也是杀害月白的凶手。
魏余青快步走在昏暗的牢狱里,身旁捧着蜡烛照明的狱卒战战兢兢地跟着魏余青的脚步,连大气都不敢出。
魏余青紧咬着牙,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但身体仍是不自主地微微发抖,不知是愤怒还是兴奋。
他本希望以最完美的姿态出现在那个人面前,结果因为忙于准备提审犯人各个环节的手续而整整操劳了一夜,公文刚送到宅邸就又马不停蹄地赶到牢房来见那个人,所以此时的自己应该双目通红、狼狈不堪吧?
“魏……魏大人,犯人就在前面那个……”
不等狱卒说完,魏余青就一把夺过狱卒手里的蜡烛和钥匙,大步流星地走过去,一边用钥匙开门一边说:“你可以走了,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过来,也不许再放任何人进来。”
“小的明白,小的先退下了。”狱卒深深地举了个躬,忙不迭地逃走了。
随着锁链哗啦啦被打开,“吱”地一声,牢房的门开了。
魏余青稳住脚步,举着蜡烛慢慢走进了漆黑一片的牢房。
蜡烛暖黄色的光照亮了这个逼仄的空间,只见一个男人坐在墙角,手脚均被沉重的锁链铐着,头发有些凌乱,白色的衣衫上沾了些尘土和稻草屑,此时他正歪着头,饶有兴趣地看着面目扭曲的魏余青。
魏余青将烛台放在地上,一步步走到男子面前,半跪下,猛地出手,狠狠掐住了男子的脖子。
男子既不反抗也不挣扎,身体一动不动,即使很痛苦仍是冲着魏余青挤出了一丝微笑。
“为什么……为什么一声不响地离开……为什么要抛下我……为什么突然回来……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明明活着却这么多年都不给我一点口信!为什么!”
魏余青粗重地喘气,泪水肆虐,脸上早已一片狼藉,他死死盯着无夜,恨不能将他的脸灼出个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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