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自己灌得烂醉,隐约记得是基友二炮给我送到小区楼下的,楚双青和我爸一起下楼来接的我,上楼时我还骂骂咧咧不停嘴,说曹冉太操蛋了,真不是个东西。
后来才知道,那声势浩大得街坊邻居们都知道我跟男朋友闹别扭了,真他妈丢人又丢鬼。
当天晚上,楚双青就临摹着我的笔迹写了封简短的遗书,并把烂醉如泥四肢无力的我搬到了窗台上,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力气。
迷迷糊糊中,我看到他冲我微笑,眼中映满了皎皎月色,皮肤苍白透明,显得圣洁又脆弱,然后这个玉雕般的人,就那么轻轻地、缓缓地,推了我一把。
从十五楼坠落的过程不过眨眼的工夫,除了耳边呼啸的风,连风景也没得看,无聊透了。
再有意识的时候,我看到了自己惨不忍睹的尸体。
警方根据遗书和邻居们的口供,断定我是为情所扰,自杀身亡。
我气结,抱着人家大腿哭天喊地:“警察叔叔您再看我一眼,我虽然没有救了,但我有冤屈啊,天大的冤屈啊!”
甭说警察了,法医都不想看我。
因为我倒霉,脸先着地了,脑袋整个摔成了个烂西瓜,楚双青这小子一定是嫉妒我明明长着一样的眉眼五官,人却比他帅出一截,这才痛下杀手。
更倒霉的是,我的心脏很顽强,从那么高的地方砸下来也没摔坏,他们把我的遗体连夜拉到医院,开膛取心,然后就便宜了楚双青那小子。
楚双青出外求学那年,操蛋还是个地下党,我们兄弟两人的感情也真不错,我看他吃苦心里难受,就偷偷签了个遗体捐赠协议,打算在死后把心脏捐给他。
被楚双青从楼上推下来的那一刻,我还以为他只是为了抢嫂子谋杀亲哥,等他从容不迫地上了手术台以后,我才深切地怀疑,这份协议书八成让他给看见了。
不甘心又有什么办法,死都死了,现在我成了一个没用的游魂,也许是死的日子太好了,恰逢阴历七月半鬼节,所以还可留在阳间。
不过我也只能跟在楚双青身边转悠,最多走不出十米远,真他妈烦。
☆、03
楚双青和我太不一样了,他在外总是一副纤尘不染的样子,其实要我说,这小子最邋遢,学画画的都邋遢。
请允许一个英年早逝的可怜鬼开开地图炮吧,我并没有恶意。
楚双青以前在画室里放了张床,每天把自己染得五颜六色的,铅笔屑橡皮渣沾一身,困了累了倒头就睡。
能看得出来他小子是真热爱画画,在医院养病这阵子也不消停。
前几天,曹冉把他的画板拿来了,他就躺在床上画素描,手掌一侧都被铅笔磨得黑亮黑亮的,也不知道洗。
人对杀了自己的凶手总会下意识的排斥,我也一样,尽可能待在离楚双青远一点的地方,不过时间久了,反应也就不再那么强烈。
今天他又在画画,我心血来潮凑近一看,好家伙,他画的竟然都是曹冉内王八蛋,有面部特写,也有整体速绘,那根本不是画,那简直是一幅幅浓情蜜意的真心。
我叹了口气,坐在床边对他说:“楚双青,我可真是甘拜下风,这衣服送你算了。”
楚双青肯定听不见,他耷拉着眼皮继续描绘曹冉那唇角带钩的嘴巴。
我盯着这张吻了无数次的嘴,一股愤懑不甘油然而生——凭什么啊,那么好亲的嘴唇,我再也亲不到了,凭什么!
我扬起手就卡住了楚双青的脖子,当然我是碰不到他的,但这姿势看起来就拉风,再配上我龇牙咧嘴吹胡子瞪眼的表情,简直能列入厉鬼索命的教科书级别。
“我刚才的话纯属放屁,你丫听到了吗,就不送你!”我冲着楚双青的耳朵咆哮。
楚双青打了个哆嗦,把被子往上提了提。
雪白的被罩被他的黑金无敌手染得乌七八糟一团黑。
“小畜生,”我把手伸进他胸口里,停在心脏的位置,却只抓住了一片虚无,“哥哥教没教过你不许拿别人的东西啊?你该把这些都还给我。”
楚双青这回是真难受了,他扔了画笔,捂住胸口,蜷缩着身体,深深地皱紧眉头,寒意迫使他上下牙直打架。
我一看有门,这种方法虽然慢了点,但水滴石穿啊,过个十年八年的,或许我还真能把这个小王八犊子冷死。
我这正得意呢,病房门就被人推开了。
曹冉看向病床,明显一愣,然后像阵风似地席卷而来,一把将楚双青抱在怀中,焦急地唤道:“青青,哪里难受?跟哥说。”
哥你妈了个大头鬼,狗男男!
我悻悻收了手,往墙角一蹲,很快楚双青就好了起来,脸色也不再青白,反而因为被曹冉抱着,而染上点绯红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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