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枪响,击中它的身体,怪物的身体有所停顿,但是叶桐生的手也被震住。怪物放下凯文,看向叶桐生。
叶桐生放低双手,再次抬起,双手颤抖,枪口无法对准。汗从额角泌出,滑过叶桐生的眼睛。
叶桐生再次打出一枪,却未打中,一抬头,潮湿阴冷已经到了面前。叶桐生的心跳很快,仿佛要从胸腔中跳出来。
怪物打量着叶桐生,发出奇怪的声音,叶桐生的头越来越痛,甚至压过了心中的恐惧。
他瘫软地滑下去,跪在地上,双手捂住疼痛的头,紧紧地抓着头发,汗水不断地往下滴。
叶桐生摇晃着头,想将疼痛甩出去,眼前开始闪过一些东西,像是幻觉,突然头痛停止。
叶桐生呆呆地抬起头,他的眼睛一缩,惨叫的怪物身后是耀眼的金发。
“布兰……”
布兰抓住凯文的剑,手一动,剑冒出火光,席卷怪物的身体。怪物再次闪现,远离布兰。
怪物乱挥着镰刀,想将火扑灭,月亮在它身后发着光芒,火焰越来越旺。怪物吼叫着,云慢慢移向月亮,月光终于弱下来。
布兰瞥向叶桐生,抽出身上的剑,再次冲向怪物。叶桐生被那一眼惊醒,踉跄地奔向凯文。
凯文身上满是血,叶桐生不知道该碰他哪个地方。凯文轻轻地抬抬手,叶桐生一把握住。
凯文用力握一下,后无力地搭着,凯文抬起头,血从嘴角流出,他目光复杂地看着叶桐生,“你不应该回来的。”
“我……”
“我……我们早就死去,只不过有人为了自己的野心创造了一个新的梦境……呵。”凯文嘲讽地笑了,“可怕的野心……”凯文的声音越来越弱。
“凯文!”叶桐生焦急地握着凯文的手。
凯文张张口,看着和布兰对打的怪物,眼角湿润,“泰森,将你送走是威廉主教的决定……和布兰无关,如果可以的话……将布兰带走,一起离开这个梦境。布兰还未在梦境中死过,他可以脱离这个梦境的……还有不要再来这个梦境了,让这个梦境崩塌吧,我已经不想……在这个梦境轮回了,就让它结束吧。”
凯文看一眼,快被云遮挡住的月亮,凑到叶桐生的耳边,“你只能相信布兰,离开这个梦境的方法,在……”凯文的话一顿。
布兰的剑闪着雷光,麻痹了怪物,云的力量一弱,月亮又露出来。
凯文说不出下一句话,他只发出无意义的短音,凯文怨恨地看着月亮,握紧叶桐生的手。
凯文的手在逐渐冰凉,叶桐生察觉到他生命的流逝。凯文看着叶桐生的双眼,笑着说:“还记得我们相遇的地方吗?有时候换个方向,会有新的感触……”
凯文咳嗽几声,“最后……让我替威廉主教……说声对不起……原谅他吧……他承受了……太多……”
凯文的头无力地靠在叶桐生的肩膀,手已经失去了温度。他的教会服破旧不堪,沾满了血。
叶桐生环抱住他,在来到这个梦境,他遇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凯文,而如今……
怀抱中的身体再无温度。
一小团白光从凯文身体中浮起,飘向星辰之地,七根柱子已经有五根柱子上有白光,星辰也多了一颗。
布兰闪过镰刀,怪物的力量在减弱,云已经无法遮挡月亮。布兰扫一眼月亮,月光一盛,限制住怪物,怪物吼叫着,想再次遮蔽月亮。
但布兰手中的剑已冒起火焰,他闪到怪物身后,狠狠地刺向怪物,将它重创。火焰在月光下越盛,席卷怪物全身,在不甘的惨叫中轰然倒地。
布兰拔出怪物身上的剑,熄灭剑上的火焰,冲月亮冷哼一声,走向叶桐生。布兰看看天空中的星辰,对叶桐很生说:“走吧。”
“凯文他……”
布兰压低帽檐,“他只是进入下个梦境,一个即将重新开始的梦境。”
“那就是说他没有死?”叶桐生欣喜地说。
布兰握紧剑,嘲讽地说:“陷入被人操控的梦境和死了没有两样。”
叶桐生一愣,见他离开,赶忙问:“去哪里?”
“帮你杀逃出拉莱恩的神。”
神?叶桐生转过身看着躺在地上的怪物,那个怪物是神?
“很难相信吗?这个梦境就是神创造出来囚禁反叛者的,而七教会的职责就是维护梦境,猎杀反叛者,但是很可惜,这个梦境出现了裂痕,它即将崩塌。”布兰转过身,走下楼,“崩塌了也好,最起码不会再被人肆意地操控……”最后的话声音很轻,轻到无法听清。
叶桐生见布兰离开,将凯文扶靠在墙边,拿起枪追上布兰。叶桐生匆匆下楼,见布兰靠在楼梯口等自己,松了口气。
布兰见他过来,起身打算离开。叶桐生拉住他的胳膊,“我想问你一些事。”叶桐生见布兰看向自己的手,瞬间松开,“我只想弄清一些事情,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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