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任由舌头钻进了徐泽的唇齿之间,近乎贪婪地在徐泽嘴里横冲直撞,触及所有角角落落,强硬得徐泽喘不过气来,循着本能地往后拽着时延的头发。
疼痛加剧了这种激烈。徐泽嘴角不停地溢出口水,脸红得仿佛下一秒就要窒息。
时延不甘心地又咬了一下,才退开了一点。却依旧按着徐泽的脖子,额头相撞了一下,时延凶恶地直视徐泽的眼睛,扯着他的手就放到了自己的胸口,“你那小脑袋瓜里又想什么了?”
徐泽的手下,是光裸的结实的胸膛,掌心里,是不断搏动的胸腔,那一瞬间,他几乎觉得自己在赤手捏着一颗心脏。
两个人一起坐进了大盆里,水漫了一地。时延根本无暇顾及,任由徐泽指节细长的手在胸口摸来摸去,嘴唇却又一次贴合在一起。
濡湿的舌头在徐泽的嘴唇上舔来舔去,时延听见徐泽急促的喘息声,不由更加温柔,缠绕着方才咬破的细小口子盘桓不去,天气的燥热完全输给了此时密实紧贴的火烫。
正面坐着,徐泽一条腿弯在两人紧贴的腹部,脚腕不可避免地触碰到那硬硬的炙热的东西,他迷蒙着睁开眼睛,余光朝下面望过去。
这是第一次在光线下直视时延的欲|望。
徐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徒然地想要抓住什么,可时延的胸口肌肉紧实,他连皮肤都捏不住,只能用手掌心撑在时延的肩膀处,企图获得一丝喘息的空间。
太近了。
浆糊似的脑子里只有这个念头。
时延无声地拉开了嘴角,把徐泽按在了怀里。有将近一两分钟的时间,两个人静谧地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
时延放开徐泽,站起来跨出大盆,俯身把徐泽抱了起来,徐泽下意识搂住时延的脖子。时延笑笑,掂了掂手里的斤两,重了,估计是又长个头了。
“哥?”被时延在浴巾了裹了一圈放在床里面,徐泽有些犹豫地看着时延的下|身。
时延一扬眉,嘴角露出一抹笑,眼睛里滚动着难以言喻的温情,整张脸都显得生动而又澄明。年轻的男人的身体舒展开,大大方方地暴露在灯光下,暴露在徐泽的面前,“快睡吧,哥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他没有穿衣服,拉开门走进了乌黑的院子。徐泽看着他宽阔的肩膀和两条健硕的长腿发愣,他浑身都热热的,仿佛身上不是浴巾,而是时延的双臂和双腿,用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紧紧包裹着他。
厚重地喘不过气来,可又觉得无比地,无比地安全。
又是一声水从高处倒下来的声音,哗啦一下,在安静的夏夜显得那般突兀而又撞耳。徐泽有些累了,他微阖着眼皮,看到黄光里有一个身影走过来,越来越近,直到将他揽进怀里,他终于沉入了黑甜乡里。
这一夜,徐泽做了很多梦,可都不是以前的那些。
他经常梦到自己躺在一辆车子的后座,身体底下是冰凉的黑色的皮套,他自己却一阵滚烫一阵冰寒。他朦朦胧胧地出声,可喉咙里却涩涩的嘶哑。他只能远远地听见前面有两个人在激烈地争吵,似乎是一男一女,女人的声音尖利,扎得他脑袋生疼。窗户外面是许多许多的树,不断地掠过去,只留下青白的残影。
又或是趴在一个咯人的背上,在漆黑的夜里面奔跑。一颠一颠地,耳边只有粗重的喘息声。他的身体一点点下坠,那人使劲儿扯着他的手腕,他觉得疼。
他屡屡从这些梦中惊醒,开始会尖叫,嘶吼,渐渐地只是发愣,出神。再然后是平静、习惯,掉头就钻进时延的怀里,一直闭着眼睛,直到天亮。
可是今夜的梦不一样。
他梦见自己在碧绿的田地里面奔跑,突然绊到石子儿,身体重重地摔了下去,却落在软绵绵的物体上,他睁开眼睛一看,底下躺着的竟然是哥哥,他被哥哥牢牢地抱了个满怀。他想起来,哥哥不让,于是他就继续躺着,耳边传来麦穗相撞的细碎声响,他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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