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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了？好走吗？”

他一进来空间似乎都凉快不少，清落倚在柱子上，□□流下的液体让他的脸色有一些扭曲，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非常不详的，他现在不好很不好不好极了。

“我没有带来大夫，你暂且忍着吧。”

清落没有说一句话，他开不了口，说什么？说自己让老父亲辛苦了说自己是不好的自己咎由自取自作自受活该不用管，他说不出口也没有那么无耻，让一个日渐年迈的老父亲还为他担心。

清落看着王权家主泛白的双鬓，他有多老不过年过四十罢了，可是如此老态看起来好像五六十的人，他老了，为什么他从来不招惹涂山，不是惹不起的缘故自然也不是害怕了涂山，他毕竟是王权家主，手里握住人类最厉害的王权剑，手里握着纯质阳炎，他不怕她（涂山红红）的，可是如此骚扰为了什么？——

“你休息，我们回去了。”

冷漠的声音不含感情，一如往常，他长大了不少他还是什么也没有变，和记忆的一模一样，难得可贵。

清落不是一个好人也不是一个坏人，也不是是那种一瓶子不满半瓶子不倒的人，但刻意肯定的私绝对不是一个正常人，他的感情家庭人生围绕着两人打转，重生了还是围着他们打转，只不过换了一个人，换了一个和他们非常相似的有何他们不一样的存在，清落想他们还是他，只不过他不在乎他而已，仅此而已。

他坐在贵妃椅上，默默地忍受□□的痛苦，肚子一抽一抽的，要不是他不是女人他都怀疑自己流产了，可是这种情况和流产也并无差别了，他有一些怀疑自己的性别了。

他不自禁摸向□□想试探一下——“回去了，清落。”

清落难以置信的抬头，他从来没有听见过父亲大人叫他的名字，从来没有过，他有很多的称呼，“王权嫡长子，王权清落，小贝壳，夫人……”可是叫他清落的又有几个呢？屈指可数。

“嗯。”

起风了，随风的大船说开就开，动作快的很，也不知道王权家主是怎么跟涂山红红说的，他们平安无事的离开了。

“你有没有对她做出什么事情？”清落躺在贵妃椅上，王权家主站立如松，面无表情双眼平静的过分了。

“你在关心她？谁？”

“涂山红红，”不知道为了什么清落提起她的名字有一些冷，有一些不悦。

“她没有事情，”王权家主冷漠的没有丝毫的变脸似乎清落说的不是人类的对头而是今天天气真好之类的话，冷静的很，这让清落想到了一句老话“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父亲大人并不是那么讨厌妖族，真想不到。”

一个盟主一个家主，竟然对敌人有了怜悯之心，这是一个很可笑的事情，可是它偏偏是事实。

“人妖有什么不同？”你是半妖，不也没什么不好吗。

清落抵笑，嘴角消不去的笑意，他盖着厚厚的棉被，也不知道他是从什么地方找到的，有一股子阳光海水的味道，意外的合眼缘。

他们一直就这样瞎扯着直到下了大船，王权家主也不厌其烦，一点一点的和他说话，他生怕自己闭上眼睛就再也睁不开了，王权家主存在眼里的担忧很淡几乎没有，可它确实存在——上了那六千三百阶白玉台阶，清落微笑这跟着王权家主一步又一步的上了台阶，微笑着，仿佛周身厚重的血腥味不是他的一般，那一滴又一滴得暗红色血液从裤腿一点一点染红白玉台阶，王权家主冷着脸加快着步伐，命令一个跑的快的弟子先到离得最近的未央院把大夫找好了。

清落很美丽，阳光照在他的脸上好像神邸，那精致的好似天神精心雕琢的脸庞，那淡淡的花香，嘴角的微笑，快乐的感觉，似乎那脸色苍白的不是他，似乎那流了大滩血液的不是他，似乎那染红白玉台阶的不是他，清落很美，不仅仅是脸庞更是他这个人。

巨大的练武场，震天的呼喊声，练剑的弟子，从平民之中挑选而来的弟子无一不是精英，精英属于王权世家属于一气道盟。

白玉染红，巨大的血腥气，王权家主身后，王权嫡长子，王权清落一袭青衫，人比花娇，从他的身上还可以闻见去年的花香，那一股淡淡的迷人的香味，他冷冷的目视前方，露出的皮肤白白的苍白的没有健康的颜色的可以看见血管的，他一步一个血印，稳稳的，没有会忘记练武场之上，那个微笑的人，他云淡风轻的，不像一个身受重伤的伤患——依旧一样的，一如那年他讲话的时候意气风发，高傲异常。

“他人去哪里了？”

“王权，”雅雅没有事情了吗？你的人真的好讨厌呀，一点也不乖。

来不及说一句话，落渊赶紧闪身离开，孩子不一定会死可是去晚了小贝壳就不一定还是活的了——弱肉强食，从出生便使用的法则。

落渊和落雪是从他们的母亲的肚子里爬出来的，他们划开了那个可怜的女人的肚子，食用了她的身体，他们是站在母亲的骨骸之上活下来的妖兽，是妖。

雅雅随后赶来，她看着一片狼藉的城门，看到平安无事的涂山红红，她一下子松了一口气，脸红的不像话，涂山蓉蓉在之后打着算盘，算盘的算子打的啪啪作响，有着和谐的旋律，倒也不令人讨厌。

“有事？”

冷冷的犹如木偶的声音，看着眼睛还有一些红的姐姐，涂山雅雅有一些心酸，这个世界上谁有没有故事，谁又是必须帮助谁的呢？谁也不欠谁，谁业管不了谁。

“清落流血了，好大一片，我打伤了他。”

涂山雅雅有一些后悔。

涂山红红看出了雅雅的犹豫懊悔，她看了一样涂山蓉蓉，眼睛里的意思很明显，可惜涂山雅雅看不懂。

“雅雅，做了便是做了不要后悔。”

涂山蓉蓉说这话，涂山红红点头，涂山雅雅知道这个道理，她点头却挥之不去大海蚌脸上从来没有看见的焦急，她从来没有看见大海蚌脸上出现除了笑之外的表情，一次也没有，哪怕是一次又一次身受重伤。

她们走在回家的路上，城门有人已经去修了。

她一再迟疑，终究决定说出来才好，她拉着涂山红红的衣袖，空气之中有不知名的花香，树叶沙沙的声音不是十分讨厌，青草的腥味也吹不散哪一种淡淡的喜悦——人总归是自私的，落渊和王权清落闹翻对涂山是有好处的，妖也不会无缘无故对人类好，这个世界是现实的，好没有那么纯那么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