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波澜不惊的语气一如她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眸。
“是我,见你一直没有到前厅用饭,我便擅作主张给你带了些饭菜来。”殷碎止了敲门的动作,立在门外略带踌躇的回答。
里面许久没有声响,殷碎拎着饭盒尴尬的站在原地静静等待,手心里已隐隐渗出汗渍。
“进来吧。”那人凉薄至极的嗓音幽幽传来。
殷碎闻声推开房门,见宋毓欢正端坐案前不知疲倦的翻阅着册子,还时不时的做些记录。
幽暗的烛火映衬着她冷玉般的侧脸,明明灭灭叫人看不清晰。
她的视线永远不会在自己身上停留一秒,她的眼里从来没有你。殷碎心下黯然,只将饭盒放在宋毓欢书桌的一侧,准备离开。
“会研墨吗?”宋毓欢并未抬头看向殷碎,出口的话却是对着她说的。
“有为先生研墨。”殷碎猜不透宋毓欢的心思,只得如实告知。能够留在她身边,已是极大的欣慰了,又如何敢再奢求她看自己一眼。
“墨水不够了。”宋毓欢抬手指了指几近干涸的砚台,言罢,继续旁若无人地翻阅账册。
“饭菜不宜久放,你还是先把饭吃了再看吧。”殷碎看了一眼桌案上的饭盒,出声提醒道。
“我的事不用你多管,你只须做好我吩咐的事即可。”冰冷无情的拒绝。
殷碎捧着茶杯的手一抖,眼眸更是黯淡无光。她认命地挽起袖口,先是往砚台里加了点水,再开始研墨。
一旁坐着的宋毓欢却忽然搁下了笔,换来殷碎好奇的打量。
“笔尖已经干了。”宋毓欢淡淡说道,仿佛在说着今晚的月色不错一样。
在殷碎不解的目光中,她淡定自若地站起身拎着饭盒走到不远处的圆桌,坐下开始用饭。
殷碎见宋毓欢正在吃自己给她送来的饭菜,眼底多了一抹喜色,手下更是卖力的研墨。
如果我是她就好了。正在卖力研墨的殷碎看着墨汁中自己的倒影在心底暗叹一声。
如果你是她就好了。面对着一盒子自己喜爱的菜式,咀嚼着口中食物的宋毓欢黯然想到。
更漏无声,夜已沉。
迁越国皇宫内灯火通明,不时有禁卫四处巡逻,保持警戒。
“如今我军已经整装待发,只欠一声令下就可出师攻打凤屿国和西盛国,一统天下指日可待。”迁越国皇帝站在铺着三国地图的桌案前,目光熠熠的凝视着地图上除本国以外的疆域。
“陛下仍需等待时机。”男子略一躬身,俊美的侧脸隐在光影里,恍若谪仙。
“国师所说的时机究竟何时才到?朕已经迫不及待了。”皇帝的眉头微皱,他按在桌上的手指曲起,一下一下的敲击着桌面。寂静的书房里,只剩下间断的敲击声以及细微的呼吸声。
“很快,陛下就可以如愿以偿了。”男子不动声色的勾起嘴角,高举双手,将那一抹讽刺的笑掩在宽大的袍袖下。
“崇光,希望你不会令朕失望。”皇帝收回了敲着桌案的手指,意味深长的凝视着这个在自己面前伏小做低的男子。
侧榻之下岂容他人卧睡,若不是为了一统天下的宏远,身为一国之君的他何必容忍这个来历不明之人对自己的决定指手画脚。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崇光自当全力以赴,为君效忠。”
“有国师相助,朕定当无往不利。”
崇光离开书房后,皇帝看着崇光原本站立的位置,眸光深沉几分,旋即招来几名心腹。
“你们给我盯紧了国师的一举一动,他若是有什么二心,你们就……”皇帝做了一个灭口的动作,几人领命退下了。
崇光一挥衣袖,书房里的画面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嘴角挂上一抹讽刺的笑意,冷笑道,“呵,飞鸟尽良弓藏吗?与虎谋皮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不过藏匿在迁越国皇宫内的翻天印已经到手,这里也就没有继续呆下去的意义了。”
崇光摊开手掌,不多时掌心上方浮现一方散发着零星光晕的古印。再一抬手,古印已消失不见,崇光阖上眼,瞬息没了踪迹。
躲在暗地里监视崇光的暗卫们正在惊讶于崇光的瞬间消失,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来临。
只见一道金光闪过,躲在暗处的暗卫们纷纷哀嚎倒地,再无声息。
“哼,简直是自寻死路。你们这些背叛过我的人都给我等着,待我解开饕餮的封印,定将以这天下苍生献祭。届时,区区一个无念宗又算得了什么,纵是我想叫天地色变亦不在话下。”
“现在,只差阴阳紫阙还未到手了。”崇光若有似无的发出一声清浅叹息,径自往一处山庄飞去。
宋毓欢感受到了一丝灵力波动,眉心快速跳了几跳,她搁下手中笔杆,喝道,“敢问是何方高人夜闯我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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