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好。”周檀看着面前的女孩，微笑着说。
女孩慌张得差点拿不住手里的绘本，眼睛四下躲闪，半天才将绘本递出来。
“不行。”周檀和气地对她说，“今天的签名，要用什么换，官方网站上，和门口的宣传牌，已经说得非常明白了。很简单，努力一下试试看吧。现在不行也没有关系，签售会一共三场，下一场我还会在这里等着。”
周檀的声音低缓温柔，像午睡时拂开窗帘的微风。
李陵在会场边，观察着场内情况。他背包里有一支缓冲剂，本该在今天早上八点给周檀注射，但是今天没有。周檀的生物力场可以开到最大，覆盖整个签售会场。那种被太阳晒暖的水波似的力场以周檀为中心展开，最终抵达会场边缘。李陵只觉得最后一点焦躁也被安抚了。
可以的，每一个人都没有问题的。
周檀面前的女孩踌躇了许久，终于非快地与周檀对视了一眼，虽然随后马上低下了头，但周檀听见她说：“您也，上午……好。”
“嗯。”周檀并不急，只是耐心地回应她。
女孩吸了两口气，似乎鼓足了勇气，踮起脚尖张开双手。
周檀微微俯下身，拥抱了这个女孩。
等待签售的队伍中发出一些细小的骚动，接着有人鼓了掌，第二个人鼓了掌，更多的人鼓了掌。
女孩抱着周檀的脖子，在他肩膀上紧张地哭起来。
她也不明白自己是害怕，或是兴奋，作为书迷，她并没有崇拜周满月到这个份上；她只是……不记得出生到现在，多久没有像这样与陌生人说话，拥抱一个朋友，在最近的地方触摸到他人的体温和心跳了。
女孩甚至说不清楚，自己刚刚全部花光的勇气，为什么百倍地回来了。
第一个女孩之后的人，似乎得到了鼓舞。每一个前来签名的人，都比前面一个要顺利。他们按照规定，要与周满月问一声好，并与他拥抱，才能获得签名和仅限会场领取的图形码。
凭借这个图形码在私人终端购买周满月的纪念版虚拟书籍，可以下载到一场他录制的名为《也不需要多勇敢》的演讲视讯，不限次数。这场诣在鼓励社交和关注人文的演讲，三年后在【天琴】甚至被编入公共教材。不过那都是后话。
一周后，总编辑特地来询问李陵，周檀在签售会干了什么。
李陵有些惴惴：“怎么了吗？”
总编辑：“没什么，就是纪念版的虚拟套装下载量激增……我好奇他又作了什么妖。”
李陵：“没有，他遵纪守法得……很。……啊。”
总编辑：“你还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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