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吧你,”苏明鹏笑着一胡噜儿子的脑袋,然而手放在儿子脑袋上,眼眶却忽然湿润了,“真快,今年就十七了,真快······”
满十七周岁,苏毅今年就要去服兵役了。
“爸。”苏毅轻轻叫了一声。
苏明鹏硬生生憋回了眼泪:“一会儿吃好饭,咱去盘山公路上兜风。”
“好。”苏毅往父亲碗里搛了一筷子菜。
“你来开车。”苏明鹏低头吃菜。
“行。”苏毅一口答应了。
苏毅十二三岁就和父亲学车了,什么样的爹教出什么样的儿子,他开车跟苏明鹏一个风格,把个悍马开得根赛车炫技一样,迅猛刺激。
爷俩就好这口,都是仗着车技好,胆子大得没边儿的人,心情一不好就爱去兜风,把车开得飞起,就图个刺激,发泄情绪。
今天天气很好,万里无云万里天,阳光普照,公路上没有一丝遮蔽视线的雾霭。苏毅将车停在盘山公路尽头,拉上手刹,熄火。
他刚开了车门锁,苏明鹏砰的一下一拳砸在按钮上,又把锁落下了。
“爸?”
苏明鹏又是一拳,狠狠砸在车门上:“你说我这十几年究竟图什么!”
苏毅错愕,怔怔看着失态的父亲。
“我这十几年,辛辛苦苦养出一个好儿子,结果转眼就要送给部队,我图什么啊我!”苏明鹏按着额头,低吼。
“爸······”苏毅无言以对,指节分明的双手修长有力,握住父亲青筋纵横的拳头。
苏明鹏咬着牙不流泪,一把将儿子箍进怀里,双臂如铁。
苏毅轻轻拍着父亲的背。
【咱爷俩这么多年相依为命,父亲舍不得我。所以在这最后一年,父亲后悔又不后悔。后悔的是,他答应要将我送进部队。不后悔的是,他这十几年在我身下的功夫。】
“你下车,出去转一转,我一个人在车里待会儿。”苏明鹏松开儿子,赶人。
“好。”苏毅二话不说,开了门锁,腿一偏下了车,转眼间在山林中跑了个没影儿。
【我知道,父亲想一个人哭会儿。在彼此面前,我们都不愿意哭泣。】
这人迹罕至的老山根本没路,所谓的野路,不知道是哪个年代的樵夫踩出来的,几条断断续续、微不可察的小道。现在砍树是要坐牢的,连樵夫也不来这老山里了。
苏毅拿出了在他十洲的看家轻功——渡虚步,足不沾地,几个呼吸便到了最高处。
片片青山连绵不绝,让人一望便连带着心情也爽快起来。苏毅随意捡起一根较直的枯枝,自然而然便摆出了一个起手式,周围的空气为之一滞,气场凝重。
上辈子苦修了十年的武技,早已融入骨血,苏毅毫无凝涩,如行云流水一般走完了一趟剑法。
咔嚓声响起,枯枝无法承受这种强度的折腾,断成了好几节。
苏毅摇头苦笑,扔掉手中的残枝,并指为剑,继续走起。
山顶清风徐来,苏毅浑然忘我,剑法换了一套又一套,在青云门摹刻于心底的百来套剑法全部走了好几趟,直到内息捉急,汗出如浆,他才收了手,转身去盘山公路。
父亲在车里等他,早已坐进了驾驶位。苏毅坐上副驾,苏明鹏立即沉默地发动车子,缓缓开回家。
没想到许三多在家门口等着,他是被家里人逼来的。
☆、第十章 体检
许三多终于长大成人,今年十九岁,少了些傻气,多了些憨气,衣服明显是捡他两个哥哥的,但还洁净。他的眼神相对清澈,这可能是与许一乐、许二和最大的不同。
在许家正堂,许家哥仨再凑不齐。一乐蹲踞在屋角,那完全是一个小许老爹,二和干脆缺席,只有一条磨成渔网一般、缀满贴花的牛仔裤扔在椅子上,显示着二和仍然存在,并且肯定与军队无缘。
但许家老爹许百顺仍坐在原来的位置,许三多也仍站在原来的位置,这像是这个家族旧有关系的最后一丝维系。
许百顺这回拿出的是一张五十块以及相对的长篇大论。
“家里穷,也不知道生你们仨干吗?你龟儿子最笨,笨得庄稼活都不会干,还得防你跟老二学坏。你去当兵,当兵省钱,没准复员时还能闹个工作。拿去。”
许三多摇头,说一句话会要了他很大的勇气:“我不要钱。爸,当不上兵我还念高中行不?”
许百顺二话没说,钱放在桌上而去拿一边的毛竹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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