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叶压根儿没注意到这个,他拉着殷淮安的胳膊一绕,把他的手搭在自己肩上,扶着他慢慢站了起来。
银叶喘着粗气说:“少爷您站起来稍微活动……活动身子。”
殷淮安躺了太久,腿上没劲儿,只能被银叶撑着站在那一小块儿没有豆和米粒的地方,把身体多半的重量压在银叶身上。但是银叶自己也硬撑着,他单腿很快就撑不住了,“嘶——”的一声,跌坐回床上。
殷淮安反而自己站住了,但是他迈不动脚,听到银叶的痛呼,只能僵硬地回身问到:“钟先生这是怎么了?”
小鬼突然想起来自家先生腿上还插着一把匕首,情急之下,一把扔掉了手中的桃木剑,抱着药箱就往银叶这里跑。
“咣当”——
又是桃木剑,桃木剑又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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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殷淮安疼得浑身一颤,失去了平衡,好不容易稳住的身体晃了晃,随即向后仰倒,压在刚刚倒下的银叶身上。
银叶红着脸大叫了一声:“啊!”
小鬼看见两个人在床上叠在一起,一下子刹住又急又快的脚步,站在木塌前不动了。
殷淮安又凉又滑的头发铺在银叶的脸上,殷淮安的一只胳膊搭在银叶的胸口上,殷淮安的一只腿……银叶想起来这是第二次被大少爷这样压着了。他觉得自己身上有点儿不对劲儿,腿上的血越流越多,脸上的血也流得越来越快,看见小鬼还在发呆,他大喝一声:“喂,过来啊!”
小鬼急忙把殷淮安从先生身上搬下来,伸手拽他的时候,他隐约听见大少爷低声说:“能不能……把那东西拿稳了……”
小鬼一边漫不经心地应着“嗳,知道了”,一边动手脱他家先生的裤子,解开腰带才发现匕首还插在腿上面,他为难地抬头看着殷淮安。
看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大少爷目不能视,遂开口求助:“大少爷,能不能帮我脱了我家先生的裤子……”
殷淮安还没从桃木剑的刺激中回过神来,他捂着耳朵用力摇了摇头,以为自己听错了。
“什么?”
小鬼说:“我家先生一不小心,中了一刀。”
银叶面红耳赤地闭着眼,任凭小鬼引着殷淮安冰凉的手在他的伤腿上摸来摸去。
银叶咬着牙说到:“大少爷……会不会拔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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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爷手起刀落,血箭喷出来,一声杀猪般的嚎叫。
小鬼脸有点红,他羞愧极了:钟之遇好歹是个大夫,他跟在一个大夫身边两年,就学会了捡捡药材熬熬药材,连包扎止血都做不好。看着殷淮安动作利落地脱去银叶的裤子,利落地点穴,止血,上药,他脸更红了。
殷淮安修长的手指在他大腿上动来动去,银叶也有点不好意思,他气若游丝地说着玩笑话,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但是那两人都紧张着他的伤口,没人理他。
银叶一头冷汗地哈哈笑道:“殷少爷……原来还是个大夫啊,谢谢大少爷出手相救了哈……”
殷淮安低头缝合着他的伤口,过了好一会儿,才淡淡地答一句:“久病成医了。”
银叶疼得不行,他把小鬼的手拉过来攥着,小鬼本能地往回抽了一下,看他那可怜样,大义凛然地把两只胳膊都送上去。
殷淮安却开口把小鬼叫走了:“拿块儿布头给他在嘴里咬着,小鬼你过来,帮我递东西。”
小鬼心想,怎么一个两个的都知道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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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淮安缝完了,银叶真的是疼得说不出话来了,他勉强张开嘴把咬在嘴里的碎布扯出来,微闭着眼睛软在被子上,低头仔细端详着殷淮安。
殷淮安这人,怎么说呢……
他优雅地接过小鬼递过来的湿帕子,擦干净手上的血,露出细长白皙的手指。然后从钟之遇的药箱中摸了几个药瓶出来,打开闻了闻,浅浅地皱了皱眉头,又放回桌子上,他抬头看向床那边的木架子,似是想起身走过去,却发现除了自己站的这一块儿地方,周围的地上都撒着豆米,他便招呼小鬼去那边的木架子上拿药,等他回过头来,正好对上银叶已经快眯成一条缝儿的眼睛。
殷淮安看不清,却能感觉到有人盯着自己,他慢慢眨了眨眼:“钟大夫,钟先生?”
“嗯?”银叶回过神儿来,把眼睛睁大。
“钟大夫路上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为何不在府中先治伤?”
其实银叶就是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嘉荣的事情。
银叶声音都虚了,但却还促狭地戏谑道:“我怕大少爷以为我不来了呀……”
☆、骗子的觉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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