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叶这话说得十分大胆,十分露骨。殷淮安登时变了脸色,声音不由自主地拔高,又小心翼翼地降低下来:“你敢!”
银叶继续没脸没皮地笑着:“自然不全是为这事来的。”
殷淮安的脸又有些发青,是被气得。
银叶冷不丁地握住他的手,借着殷淮安往后缩手的力气,一个跨步迈上他的马车,闪身坐了进去。
“我被人追债来着,求大少爷行行好,暂时收留我,把我带在身边吧。”
殷淮安板着脸,一心想把他推出去。但是他推不动,银叶整个身子都瘫在软塌上,手臂勾在案子上,闭上眼睛和嘴巴,一动不动了。
睡着了?
殷淮安又试着推了两下,倒在塌上的银叶没了声音,他的的呼吸声均匀起来,睫毛纹丝不动。
殷淮安的一张脸彻底变黑了,却也下不了狠心让他睡到车外的地上去。他把自己的衣角从银叶屁股底下拽出来,坐得离他远了些。
银叶侧卧在塌上,乌黑的发遮住了他的侧颜,一片黑暗中,只有侧脸一道俊朗的轮廓线,格外清晰,格外深刻。
殷淮安看了一会儿,又掀起自己的风氅,盖在银叶身上。想了想,又将那风氅的毛领往上拉了拉,遮住他的脑袋,遮住他那轮廓清晰的侧脸。
这下,殷淮安才敢放心大胆地看着银叶。倒下就睡,这是有多累?
看着看着,殷淮安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他把那毛领又往下扒了扒,银叶脸上的伤痕露出来。
从见面到现在,竟然没注意到?殷淮安心里怪怪的,有些责怪自己。
银叶的脸上还有几道青紫的伤痕,那是他千辛万苦从高陵逃出来时,被殷家的小侍卫揍的。殷淮安看着银叶挂彩的脸,脱口而出了一句:“这是欠的什么债啊?”
没想到银叶却突然动了动,他扒下脸上的狐毛领,闭着眼睛伸展了一下身子。他在车厢中这么一个翻滚,手臂就落在殷淮安的大腿上面,咸猪手非常自然地在他腿上找到了一个位置,正好摸在了不该摸的地方。
“我啊,欠的是命债。”
他的手指紧紧抓住殷淮安的一只衣角,唇畔卷起了一道幸福的微笑。
你啊,欠的是情债。
我欠你的,你欠我的,咱们扯平。
☆、唐蕴维
殷淮安本想一巴掌扇在他手背上,但是看他睡得那样香,就没能下得去手。
殷淮安扬在空中的手,最终无奈地抚在了自己的额上。殷淮安怒斥银叶的声音,也卡在了喉咙,变成了一声叹息,悠悠地漂浮在空中。
一切都看在,他睡着了的份儿上,不与他一般见识。
殷淮安任由他抓着自己的衣服,又往角落里挪了挪。
.
马车外面传来马蹄的声音,听声音,是嘉荣的马。
殷淮安越过银叶的身子,一手撑住车壁,一手撩开帘子,借着月光看见嘉荣策马从林中跑来。趴在车架上歇息的小厮也醒了,架起马车,拉起缰绳,准备好往林子中走。
嘉荣挥着马鞭冲过来,刹住的时候勒着马脖子在原地转了几个圈儿。
“少爷,我在林子里面找了一处空地,生好了几堆火,让小林子在那里看着呢。咱们现在可以过去了。”
殷淮安点点头:“好,辛苦你了。”
车夫挥动鞭子,马车向前慢悠悠地走去。嘉荣却没有跟着车走,他伸长脖子看看四周,又趋着马绕到马车后面,四处瞧了瞧。
驾车的小厮不知道嘉荣找的空地在哪里,他在前面大喊着:“嘉荣哥,你快到前面带路来。”
嘉荣闻声调转马头,一夹马肚跟上来,手里还牵着银叶的马。
他面对着车窗上一晃一晃的棉帘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脖子,犹豫再三才开口问道:“少爷,钟先生呢?钟先生不见了,但是他的马还在。”
他知道自家少爷不想让钟先生跟着,所以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也是提心吊胆的。
马车里的殷淮安正在喝水,听到嘉荣的问题,他呛了一下,不停地咳嗽起来。
嘉荣急了:“少爷,怎么了?可是身体不舒服……”
“没!别……你,咳咳,你别进来,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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