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在原来的世界一有行动就天南地北地奔波相当于锻炼没区别,而自魂穿到现在,成天无所事事,又被红云无微不至的伺候大概得了典型的公子病,懒癌晚期简直发挥到了极致,根本没有运动,免疫功能低下也是应该的。
好吧,那就从今天起活动筋骨,每天晨跑外加各种体能锻炼,一身肌肉腹肌,看那燕扬冽到时候怎么在他面前飞扬跋扈。
於是,拿来红云平常针绣用的线剪,对着拢长且碍事儿的黑发,手起刀落,麻利地对镜咔嚓几下,草草的三流新发型就诞生了。
燕亲王府,地资广阔,一个东院就有现代两座豪华别墅那么大,道路也是七扭八拐,估摸着跑上一个来回应该可以挥汗如雨了。
然而,他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也太高估这副身体的承受力了。
从褚玉殿到太居湖,算算不过一千米,他就累得两眼发黑,一口气喘不上来,只能停在桥头顺气。
我去,就这迈不开脚的腿力,如果活在他的时代,体育成绩完全不达标啊。
别说男追女隔层山,这倒追一个力气大得跟猿猴似的王爷,冯管说走了,敢情不开金手指用爬的那也是死在半路上的后果。
如此,叶怀青咬着牙根愤愤地一拳头砸在石栏上,末了反应迟钝地疼得就差哭爹喊娘。
奈何身体根本没有出汗的迹象,重感冒不出点热汗是不容易减轻的。想到这里,叶怀青待呼吸平顺了,咽咽口水继续跑,好在夏天太阳升得快,半晌就光亮了。
燕怀青退朝回府,路经太居湖,在杨栀讶异的手指下,他眯着眼发现,有个发型奇特却无比熟悉的身影绕着偌大的太居湖畔在跑步,可能跑不动的缘故,时不时停下喘歇。
“嗯?”可他对着那越跑越近的男子定睛咋一看,这男子,居然是叶怀青。
一旁的杨栀也发现了,刻意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果然是叶怀青朝他们气喘吁吁地跑过来,面色发酣如醉酒。
叶怀青跑得近乎昏天黑地,压根没发现前头站着两个人,腿软地不慎脚下被石头一绊,直接栽进一个结实的怀抱,强有力的双手推拒着他,但反而扶了半天还是没有推开。
燕扬冽听着被撞得有些生疼的下巴下急促又炙热的呼吸,眉头扭曲成一团的同时,犀利地反手去试探男人的额温。
这不摸还好,一摸就摊上事儿了。
叶怀青这贱人竟然在发烧。
发烧也就罢了,还没事一大早在太居湖畔玩耍,简直有病没法治。
杨栀见燕扬冽摸完叶怀青的额头后脸色不大对,便道:“王爷,这三公子的脸红得似乎有些古怪……”
此时的叶怀青不知不觉中大概已经被烧糊涂了,就扒着手中单薄的前襟宛若救命稻草,除了喘息也睁不开厚重的眼睛。
燕扬冽沉了声气,脸色黑如珍珠,但没多说什么,直接打横抱起人往最近的行央宫而去,还对杨栀吩咐:“去叫大夫。”
杨栀本还怪异叶怀青突然短发的新发型,这会儿又迟疑地哦了声,就瞪着他家王爷大步流星的背影,近乎瞠目结舌。
啧啧,王爷这不会是中邪了吧。
他有生之年,竟能看到王爷对三公子如此暖善的一面……
待叶怀青迷糊间睁眼时,眼前的环境陌生又复古。他一坐起身,头晕目眩,额头上冷敷的毛巾掉在了床下。
这时,他好像听到外面燕扬冽和其他人的声音。
前殿上,大夫提着医箱跟燕扬冽说了什么,然后就恭敬地退下了。
杨栀试问燕扬冽要不要派人将叶怀青抬回褚玉殿,燕扬冽揉揉眉,若有心烦道:“待人醒了,让他走回去。”
杨栀:“……是。”
后殿里,原本已起身的叶怀青听到燕扬冽那么说,感觉着头还是晕乎乎的,现在顶着大太阳走回去还不被晒死,於是连忙又躺回床上。
杨栀进去看了看情况,叶怀青还没醒,不禁走到床前摸着下巴打量起叶怀青古怪的发型。
嗯,这短发好像挺适合三公子的脸型的,倒刚毅了不少,也蛮顺眼的,但就是看着不怎么习惯……
而此时的叶怀青在黑影的笼罩下,心里七上八下。
据方才的偷听,他眼下所在的地方,应该就是燕扬冽平日处理公事的行央宫后殿。
不过这些不足为奇,让他颇为意外的是,他重感冒跑步后发烧,路上撞到的人没想到会是燕扬冽。
且这燕扬冽居然会大发善心把他抱到行央宫,是什么情况?
这有如惊天地泣鬼神的消息,若换是以前的叶怀青,一定早就乐死在燕扬冽的怀里不投胎也甘愿。
闭着眼睛脑内天马行空,叶怀青想着想着就睡过去了。等他再次醒来,打了个哈欠,身体舒服了不少,这才穿上靴子下床。
穿好靴子,他发现床头搁着一碗盛着清黄色液体的青瓷碗,还散发着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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