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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微微抿唇，无奈地笑道：“傻耗子，你这具皮囊不知道多少人羡慕呢……你居然能这么轻易的说想舍弃了。”

“别人羡慕有什么用，你展昭既不羡慕，又不喜欢！”白玉堂又蹙着眉看着月光下的影子惆怅地说。

展昭盯着他真地回答：“展某喜欢的，其实展某......很......很喜欢玉堂的。”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多么不得了的话。

白玉堂并没看清楚展昭的脸是否红了，但是他知道展昭此刻一定很不好意思。本来有点堵的胸口，因为这句突然的告白而开阔了起来。白玉堂神情顿时放松了下来，微微勾着唇角一笑：“猫儿，爷不知道你现在居然会说出这么......这么露骨的话了。”

展昭并不像以前那样，受到了调戏立马炸毛。朦胧的月色下，白玉堂看不出他此时脸上的表情，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展昭那缓缓的语调：“展某死去后才明白自己不能失去玉堂，有很多事情在这一个月里都想得很明白了，所以才......”

“猫儿，我都懂，这一个月我也想了很多。”白玉堂连忙打断他的话。听见死去二字，他的心就忍不住的抽痛。

“玉堂，我也懂……”展昭眉角微勾，低头淡淡一笑：“明晚再见。”

白玉堂深深看了他一眼，似乎想记住此刻的身影，然后慢慢后退回屋了。他不舍的关上门，怕视线被门阻隔后，就无法再看到外面那一缕脆弱的魂魄。白玉堂叹了口气，总之能再见到猫儿就是好的，他想着便慢慢爬上了床。

展昭在院子里站了很久，他一直盯着白玉堂的房门看，屋里的灯被透过门扣和窗户的冷风吹动，灯火摇摇晃晃。等了一会儿，他脚尖轻轻一点地，身子便飘到了窗户前。

透过窗子就着摇曳的灯火看着，白玉堂盖着被子，紧闭着眼，静静地躺在床上……这人睡得很不安稳，眉心微微蹙着，唇瓣紧抿。展昭突然觉得胸口发闷，那一点一点膨胀起来的窒息感竟然压得他快站不稳了。

这一夜，白玉堂做了个梦。他梦见展昭又回来了，他们辞了官职，一同携手潇洒江湖了……

展昭一直在院内随意走动，直到天边微亮。再去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睡不安稳的白玉堂，展昭赶在月亮消失之前便回到肉身里面去了。

清晨，白玉堂起来，在院内转了一圈都没有展昭的身影，他忍不住想着昨夜那朦胧的事情会不会是自己在做梦。一无所获后，他只得返回屋子里穿好了衣服，提着巨阙去了验尸房。

验尸房内透着寒气，此时除了白玉堂一人敢进来，其他再无人敢靠近了。那床上，展昭闭着眼睛面容安详。白玉堂走到展昭身边，低头看着他，伸手慢慢抚上他的眉角，接着划过他脸颊来到唇边。白玉堂微微一笑，低头吻上展昭的脸颊。这个吻很浅很浅，他的唇瓣微微碰到脸颊后便马上抬起了头。

看着展昭安详的脸庞，白玉堂暗自下了决心，自己必须好好振作起来，因为他相信他的猫儿一直在自己身边。

当白玉堂起身正起身准备离开，屋内突然传来了一道温润的嗓音，“臭耗子，亲我做什么？”

白玉堂细细分辨，确定那是展昭的声音，连忙转身看着躺着的人，一脸惊喜：“猫儿，你在哪里？我怎么看不到你？”原来昨夜并不是一场梦！

“白天呢，你看不到展某，白天我在身体里面休息。”展昭轻笑回答。

白玉堂突然不想离开这里了：“猫儿，我陪你说会话好吗？”

“展某白天不和你聊天，展某要睡觉！你快去替我巡街吧！”

白玉堂叹了口气，有点可惜，“好猫儿，爷去巡街，中午再回来看你！”

☆、第五章

第五章

白玉堂很认真地在巡街，差不多跑完了半个汴梁城。当他满头大汗地回到开封府时，已过申时了。

蒋平见他急急忙忙的朝后院跑去，便连忙喊住了他：“五弟，你走这么快做什么？”他提着扇子遮着头顶上的太阳，再看了一眼白玉堂，心里暗道看着欢快的模样，这五弟是不是振作起来了？还是……往后的他不敢想象。

白玉堂微微一笑:“四哥，我急着去看猫儿呢！”

蒋平看见他脸上如朝阳般的笑容，胸口不禁一痛，他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什么话来。

白玉堂并没有对蒋平的忧虑多加留心，只见他一转身，握紧了巨阙朝后院的验尸房直接走去。

与外面相比，屋内因为有寒冰的缘故，寒气更重。

白玉堂轻轻靠近了展昭，轻声喊道，“猫儿，我回来了。”

展昭的魂魄正在肉身里面浅眠，他听到白玉堂的呼唤，慢慢张眼，带着连自己都觉察不到的笑意回应：“玉堂好早，这么快就回来了？”

“还快啊，爷走了一大半的汴梁城了！而且……我想你了。就回来了。”白玉堂此时虽然看不见展昭的魂魄，不过知道展昭就在这里，他的猫儿就在这里。想到此，白玉让不禁露出笑容。

身为魂魄不会脸红，不过展昭还是对这直白的情话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为了掩饰，他转移了话题问道：“你怎么拿着我的巨阙，你画影呢？”

白玉堂轻轻把巨阙放在冰块上，然后拔出了一点锋利的刀刃，“巨阙爷拿着，爷替你好好保管。”

“谢谢你，玉堂……”感受到白玉堂的情深，展昭心里一阵开心。可想着个环境，展昭也不由得担心，便劝道：“这里面寒气重，你刚刚巡街回来别待太久了，回房休息吧。”

“可是爷就是想和你说话。”白玉堂微微蹙眉，反驳。他很想跟展昭呆在一块，就现在。

展昭轻轻笑出了声音：“玉堂，一个月不见，你怎么就变得有些儿女情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