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光棍请哪门子假?不是简瑶那丫头又拿你当免费劳力了吧?”
车内空间不大,电话对面的声音落入封闭的空间里,字字清晰。李熏然心里咯噔一下,完了完了完了,凌远肯定听到了。李熏然余光瞟着凌远,忙不迭地把周一默的话堵回去:
“不是简瑶!你丫别瞎说!”
“你心虚个什么劲啊?是不是人在边上呢?班都翘了,肯定是尖儿果吧?”
“不是尖儿果,是苍孙!”李熏然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没给他再八卦的余地。
凌远听见苍孙这两个字差点没背过气去。好家伙,敢情在这帮孩子眼里,刚过而立就得手拉着手去跳夕阳红了。
凌远皱着眉头想苍孙的事,李熏然也因为刚才的简瑶没作声。车沿着京藏高速一路向西,越走越辽远旷达。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却不像车外的景色开阔。
李熏然试探着开口:
“我和简瑶其实……”
“我知道。”凌远缓慢打过方向盘,降低车速转弯,深沉又坚定地截断李熏然的话。
“你知道?你知道多少?”李熏然突然有些急。
“你想让我知道的全部。”凌远偏头,把李熏然那点急躁和不安尽收眼底,“熏然,我们之间真的到了说一句解释一句的地步了么?”
李熏然心下了然,他发现就算被给予足够的温柔与安全感,自己有时候还是会不自觉地回到一年前那个自我厌弃、封闭孤立的状态。
也许在和凌远分开的那一刻,李熏然的本我就停止生长了。取而代之的是超我迅速膨胀,以掩盖和保护本我,所以外人眼中的李熏然,只是从一场恋爱中全身而退,依旧盔明甲亮,笑起来灿烂得晃人眼。而铠甲里的本我李熏然,早已是一具爬满尸虫的腐肉了。
凌远妙手仁心,是大夫也恰好是药引子。从前他怕吓跑李熏然兔子一样的本我,也不想再撕开他的伤口。何必呢?只要他手中执剑,万事冲在李熏然之前,替他上阵杀敌,替他降妖除魔,一辈子就这样也不错。盔甲里是人是魔,是尸是魂又有什么关系,都是李熏然,是他一个人的李熏然。
如果不是手术出了事,凌远是打算这么过一辈子的。可是现在他觉得自己失策了。他不知道自己会活多久,能护着李熏然多久,自己离去后那个孤零零的游魂能不能找到回家的路,还是会就此蒸发消散。
所以凌远拼死一试,想救他还阳,让他像正常人一样活着,长长久久地活着,可以在太阳下把皮肤晒得微红,也可以再恋爱,哪怕没有他。
长时间开车让凌远有些倦怠,天刚一擦黑就赶紧找了地方停车。车刚好驶到内蒙古境内,和李熏然一商量,也没找什么宾馆酒店,就近在草原上找牧民租了一个蒙古包。
用热水洗了把脸,全身换上新买的内衣内裤之后,李熏然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溜达到包门外张罗着替凌远生火,凌远正乐得把打火机和干柴交给他,自己吹着口哨去串肉串儿了。
李熏然好歹也是上过野外生存课的苗子,三两下生起了火,还不忘冲凌远得瑟:
“怎么样?你爷们儿我是不是无所不能?”
凌远停下手中的活儿,凑到李熏然耳边,低声耳语,温热的气息喷在李熏然颈侧,痒痒的:
“然然,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没法办了你,就忘了谁上谁下了?”
李熏然被撩拨得有些心神不宁,嘴上却不落下风:
“你是说体位呢,还是说攻受啊?”
“你现在嘴硬吧,到时候别哭,哦,不,别哭都哭不出来。”凌远气定神闲,自顾自地把肉串拿到烤架上,留李熏然一个人在冰凉如水的草原夜色里一身邪火。
两个人铺了个毡子围着火坐着,地上散乱地摊着几个啤酒瓶子。李熏然吃得一嘴油,又拿脸去蹭凌远,凌远知道他憋着一肚子坏水,也不恼,由着他闹腾。夏夜的冰啤酒和烤串,身边的爱人,间歇性吹来一阵凉风,给凌远平添了些许醉意。
浩瀚银河漫天星辰,总会让人感叹自己是多么渺小的存在。凌远枕着李熏然的大腿躺在草地上,看星星,也看李熏然。他有好多的话想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能拼命地在脑海里把所有的场景刻地深一点,再深一点。彷佛这样一个夜晚,足以抵挡之后的很多年。
“然然,你有没有什么想和我一起去干的事儿?”
李熏然歪头仔细想了想,
“有啊,我想下雪的时候,跟你逛一回故宫。”
李熏然真可爱啊,凌远不禁想到。
“那你有没有一个特别想回答却从来没人问过的问题?”凌远盯着李熏然的眼睛,亮得可以看清自己的倒影。
李熏然极其认真地点了点头:
“有。”
“是什么?”凌远不由起了好奇心。
“我善良有趣,腿长心软,喜欢历史酷爱电影,会做炸酱面会煲罗宋汤,政治经济艺术都稍微懂点但不爱炫耀,话不多一说就是重点,对待病人像对自己亲人,请问李熏然先生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只盼你能听得到
十二只盼你能听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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