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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我会尽量不给他们留下证据的机会。”

“哦，你说的是我？”瑞惊讶地指着自己，“你对我可真了解啊！这出乎了我的意料。”

“当然，不了解自己的猎物怎么能让他们彻底绝望乖乖向我诚服呢？”吸血鬼歪起嘴角，更加凑近瑞，近得能让他感觉到人类独有的温暖的鼻息，“你是我这几年来找到的最完美的猎物，我已经很耐心地给你解释这一切了，下面你该履行你的义务了。”

吸血鬼将整个身体都俯了下去，用大拇指和食指捏住瑞的衣领，轻柔地摩挲着，眼神流连在瑞的双眼与嘴唇之间，似乎在寻找恐惧的痕迹，然而他什么都看不见，他只看见自己缩小的倒影在人类青年清澈的眼瞳中疑惑着。

“如果，”瑞轻声呢喃道，“现在我不是孤身一人，有人来找我，你打算怎么办？”

叮咚。

门铃响了。

双方静默了几秒。

吸血鬼惊异地看向外面：“不可能，我调查地非常清楚，我知道你在这里没有父母没有亲戚没有朋友没人会来找你，你从不去酒吧KT，V任何娱乐场所不会惹下任何麻烦，管道工和居委会晚上不工作，警察，医生……这都不可能。你在这里根本就是一个隐形人怎么会有人来找你！”

“可是我的门铃被按响了。”瑞沉静地复述着这个事实，“它也许还会继续响下去。”

叮咚。叮咚。

门铃又响了两声。

一刹那吸血鬼似乎又恢复了冷静：“那我只要一直不开门就可以解决问题了。他会认为你不在家。”

“可是卧室的灯这么亮。”瑞反驳道，“很明显有人在家，而且我只要大吼两声——”

吸血鬼成功地在瑞发出声音前捂住了他的嘴，人类有些干枯但十分柔软的嘴唇紧贴着他的手掌。但他现在的注意力并不在那里。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咚咚！！！

门铃持续地响着。且似乎有往狂躁化的方向发展。

瑞趁着吸血鬼分神，突然拿起一个杯子朝墙上扔去。玻璃在撞到石灰的那一刻开裂，然后分崩离析，发出巨响，落地。

吸血鬼不得不用两只手控制住瑞的身体以防他再出现情况，

门铃在听到玻璃碎裂声后停止了响动。

“你在干什么？”吸血鬼问他身下的人类，“你要知道，不管你用什么方式求救，我都可以在那人进来之前吸干你。”

“谁知道那是一个人，还是一群人呢？”被吸血鬼压制住的感觉不怎么舒服，但瑞还是尽力抬起头来，直视着吸血鬼的双眼：“愚蠢的吸血鬼，我可是在替你着想。你可以马上杀了我，但是门外的人呢？是的，你也可以选择杀了他，但你是否要在吃掉我之后再去尝试一下那些油腻的血液呢？听着就倒胃口。哦，如果是一群人就更糟糕了——你刚刚可是说了，吸血鬼害怕数量众多的人类——一群充满了好奇心的人类——你会被发现——然后带进实验室、动物园——多么棒的用途啊。”

“闭嘴！”吸血鬼怒吼道。

“听我说完！”瑞喊道，声音不免嘶哑起来，“假如你现在放过我，你以后有的是机会可以来杀了我，或者——随便你怎样折磨我。何必为了我这个所谓最完美的食物而丢了命呢？”

瑞大口地喘着气，刚才这样说话实在太耗费力气。

叮——咚。

门铃又响了一声，不急不缓。

吸血鬼渐渐松开了手，他缓缓从瑞身上爬了下来。

瑞软软地倒向床。

吸血鬼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别以为你能活很久。”

房间里再次只剩下了瑞一个人。日光灯亮得刺眼，瑞用一只手遮住眼睛，用另一只手把自己从床上撑起来。吸血鬼离开后，寒风再次肆虐，但瑞已经没有时间去关窗了。

门外的那个，或许已经等不及了。瑞想着，蹒跚地穿过黑暗的客厅。更重要的是，如果吸血鬼还有点智商的话，他现在应该等在窗外的某个角落里，等他送走这一个客人，然后可以马上卷土重来。

想象着吸血鬼在寒风中努力把自己嵌在各种窗框或者管道之间，瑞不禁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你可不要等得不耐烦啊。

瑞把纤细的手搭在冰凉的门把手上，轻声说道：“我来了。”

叮咚。门外的人似乎是回应了一声。

瑞并没有奇怪为什么外面的人并不说话，他只是转动门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