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晏……清河大将军何晏,十四岁从军,二十一岁获封清河将军,二十四岁封侯,授大将军衔,领昭国兵马大元帅之职。今年二十六岁。据传,此人心狠手辣,治军严苛;用兵如神,十二年内,无一败绩,得了个诨号,叫做“不败将军”。若是这人是何晏固然好,擒获对方主帅,这仗一时半会儿定然是打不起来了。可是就凭自己,能拿下何晏?相信这个,好似白日做那黄粱美梦。
顾瑜甩了甩头,拎着还滴着血的剑,一步一步走到何晏面前,将剑架在何晏颈上:“给我一个你是何晏的证据。”
何晏看着她笑,掩不住的开心:“我衣服内侧的口袋里,带着我的私印。你拿出来,一看便知。”
顾瑜将信将疑的伸手,果然摸出来一枚青玉小印。是笔力峭劲的瘦金体:
何晏。
她把小印收起来,把剑往前推了一层;何晏颈上已经划出一道血痕。
“清河大将军,您今天到底为什么来?再不说真话,顾瑜就要得罪了。”
“你……”何晏不知想到了什么,先是笑得很美,又一副怅恨的模样,话说到一半又停下:“不可以说呢……你若是不喜,只管用刑便是。”
顾瑜眼光一沉,看向何晏的腹部伤口处。被利剑穿透,大量失血,偏这位置一时半会儿又死不了人,可真是选了个巧桩儿。这是巧合吗?还是何晏故意……故意乔装个圈套来骗她?可是何苦来着呢?百战百胜的大将军,自己在战场上怕也是不敌,况且刚才利刃入肉的凝滞感并非作假——何晏怎知道不会伤到自己的心脉?只是不管怎样,何晏来这原因,今儿必得问清楚不行。
“何大将军,去刑房,您自己走成么?”顾瑜似笑非笑的看向何晏。
“嗯,当然……我这么重,本来也没想让你扶我。”何晏脸色发白,竟然缓缓站了起来,行走之间,和常人一般无二。“哪边……顾瑜,好歹给指一个方向嘛,对了,你家刑房是不是在地下室……我看你这将军府盖得也忒窄,自己住着也不觉得憋屈么。”
顾瑜气笑了:“这就不劳何将军过问了,您要是能全须全尾的走出去,我等着您派人来给我拆房子。哎哟不巧您说对了,正是在地下室……我这府里地势不太好,刑房稍微冷了点,委屈您且受着。”
何晏用手挡着,轻轻咳了两声,顺从的照着顾瑜手指的那个方向往下走。顾瑜在身后紧紧跟着。走过一段漆黑的地道,她上前一步,空旷的地底传来悉悉索索的金属碰撞的声音,什么沉重的东西被推开了。
噗嗤一声,眼前的房间被火光照亮。顾瑜点起了桌上的油灯,顺手吹熄了火折子。地底本就阴暗,只有一盏昏黄的油灯照着,更显得阴森恐怖。影影幢幢,何晏只能勉强看清墙上挂的刑具。她正要定睛去看,却被粗暴的拖倒,被迫跪在一个只有人腰高的十字刑架前。
顾瑜既是决心逼问,又岂会下手轻了。她将何晏的双手手腕紧紧拷在刑架上,用两指宽的铁链束了她的颈部和腰部。她在一旁的墙前踱步,不慌不忙的挑着鞭子。
顾瑜上刑的本事倒要比武功好不少……何晏想着,展颜一笑。束缚双手的铁环内部,一流儿尖锐的倒刺直扎进皮肤里。束缚颈部的铁链,让她只能死死地靠在冰冷的刑架上,只要呼吸稍微剧烈些,就喘不上气来。她只顾着心悦于顾瑜离了自己,什么都做得这样好,完全忘记了身上无时无刻的疼痛。
“唔……”何晏不查,突然发出一声闷哼。原来顾瑜已经挑好了鞭子,一鞭抽在何晏的前胸上。知道何晏内力深厚,她挑了特制的刑鞭,牛皮混了银线,一鞭能划出一寸深的血痕。
“何大将军脸怎么这么红……莫非想到了自己的心上人不成?”顾瑜一边抽一边问。
何晏含笑道:“是啊,为了她,怎么样都可以。只要她好,怎么样都可以呀。”
顾瑜突然微微嫉妒起来。不知道什么人,能得这位战功赫赫的大将军温柔相待。一恍惚,手里的鞭子便失了准头,竟是抽在了自己腰侧,留下浅浅一道擦伤。
“顾瑜,你现在身子不舒服吗?”何晏眉间微皱,担心的问她。“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下,嗯,要不你先去睡一下,然后再来审我,省得伤到了自己。”
顾瑜回过神来:“那怎么好意思……我去睡了再回来,估计这儿就剩下一地冷锅冷灶,你何大将军连个人影儿都没啦。”
何晏苦笑:“顾瑜……还是不信我啊。也对,这样也挺好的。只不过,我……我不会反抗的。莫说伤重,就是平时,就算你没有绑我在这儿……何晏也一样任你处置。”
她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顾瑜要是不放心的话,也可以直接废了我的腿——挑断脚筋或者干脆打折腿骨……这样,可以安心了么?”
顾瑜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贴近何晏身前。何晏贪婪的看着顾瑜,鼻间满是顾瑜身上馥郁的玫瑰香气。接着她闷哼一声——顾瑜对着她的腹部伤处,距离这么近的十足十拍了一掌。
何晏还是笑着,一边笑,一边把头扭向一侧,大口大口的吐出鲜血。终于等到肺里没有什么东西涌上来,她抬头看着顾瑜,眼波滟滟的荡着:“现在放心了么?可以去睡一下了吧。没关系的,这点伤不算什么,你睡醒了,好好吃顿饭再来也来得及。”
☆、乘赤豹兮从文狸
“将军!”
“将军!”
何晏刷一下睁开眼,正好看见小楼和深巷俩人悄没声从门口顺进来。
“哎将军您怎么混成这样了……”小楼玩世不恭的声音有点抖。
“将军,我跟小楼这就带您回去,再不走,子美将军要率兵打来救您啦。”深巷出剑砍向厚重的镣铐。金铁相击爆出火花,破碎的铁链滑了一地,沾了一地的腥。
小楼手抖了几次才把何晏挪到自己背上,何晏挣了挣眼,懒得说话。她一张脸全没血色,腹部裂开个大口子,血糊糊染了人满背。深巷警惕地瞄着四周,手中的剑不自觉地握得更紧些。
“快!”谁低声催促。
几道身影掠过,有谁往夜幕中的府邸扔了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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