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瑜伸手去夺:“这个可是你亲手交给我的,怎么又要拿回去不成!”
何晏温柔的笑:“自是不敢。然而现在我拿这个有用,等用完了,别提什么小印,我把自己整个人都送给你,随你怎样,还不行么?”
顾瑜抿着嘴同意了,却不声不响转过身去,显是不乐意得很。
何晏低声安慰:“顾瑜,这次是我不对,让你平白无故连遭两次牢狱之灾……我本来以为这次不会有问题,没想到还是……顾瑜,你恨我吗?”说到最后,声线颤抖,显是不安至极。
顾瑜险险逃过一劫,正是气不顺的时候,张口便是刺人的话:“恨你有何用?何晏,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你的?不然,你怎么像牛皮糖一样,甩也甩不脱!堂堂一国将军,对我如此优待,顾瑜还真是感恩戴德!”
话刚出口,顾瑜便后悔了。嘴上说着不在乎,不过是为了隐瞒心底的恐惧而已。她怕何晏离开,怕何晏像突如其来的爱上她一样,突如其来的不爱她。她甚至不敢转过头去,看上何晏一眼。她怕看见何晏失望的眼神,怕那双春水盈盈的眼,染上厌恶和痛恨。
当然,顾瑜也就没看见,何晏瞬间失了血色的脸,和紧握着的双拳。
何晏自嘲一笑。
果然还是到了这个地步啊。
别说重活一次,就是重活几次,还是会被你厌恶啊。
即使不记得我了,还是会被你讨厌啊。
我很想很想离开你。又很想很想跟你在一起。
宵同梦,晓同妆。镜里花容并蒂芳。深闺步步相随唱,也是夫妻样。《怜香伴》说得多美。可惜,我不是爱上妆的人,你不是深闺少女,而我们,也不是,夫妻。
顾瑜还在一边瑟缩着,为自己的丢脸觉得脸红,突然听到何晏万念俱灰的话。
她说:“何晏自知罪无可赦……实无面目待在你身旁。”
她又说:“然我欠你良多……此生此世,永生永世,定惟命是从。如有贰心,当遭万蚁噬身之苦。”
顾瑜的手无意识的攥着衣服下摆,眼看便要扯破,突然停了动作。
“等等,何晏,你方才说,本以为这次?”她冷冷道:“据我所知,我是在昭澜边境第一次遇见你,听你语气,之前到底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嗯?”
何晏苦笑:“终于还是问出来了啊……我不会骗你,无论何时,哪怕万劫不复。”
顾瑜转过身来,把何晏压在床上,双臂支着床板,正对着何晏的脸。
“说来听听。”
何晏抗拒的躲闪,不敢看顾瑜的眼。她说:“顾瑜你一身是伤,正应该好好休息。往事一言难尽,等休息过后,我再一一说给你听。”
顾瑜冷笑,却没有反抗。她粗暴的抱着何晏,把头埋在何晏的胸上睡熟了。
不管你以前对我做过什么,或者有没有把我认成别的什么人,都无所谓。既然招惹了我,就别想毫发无损的离开。若是好生喜欢我便罢,不然,这几日的辛苦……我定然要在你身上十倍百倍的找回来。
☆、马革裹尸真细事
顾瑜再醒来的时候已是傍晚。何晏拿了上好的伤药,脱了她的外衣,亲手为她敷药包扎。何晏中衣松松垮垮挂在身上,头发险险挽了一个髻,露出锁骨处一段白玉般的肌肤。
顾瑜羞赧的别过脸去。不可白日宣淫,才到晚上,就让自己看这个。
她背后,何晏无声惨笑。
果然顾瑜还是厌了她啊。这么快。或许顾瑜从来都没有喜欢上她。之前的鱼水之欢,也不过是巧言令色,逢场作戏。而目的或许只有一个——毁了她。
那么如你所愿。你要我离开昭国,要我远行千里,都无所谓。甚至要我一生一世,困锁囹圄,也无所谓。只要你想,要我怎样,都行。
我不会骗你,即使迎来的,将是万劫不复……
何晏唇角勾了勾,展现出一个完美无瑕的笑。这笑是无声的。然后又沉寂下来,安静而淡漠,像阁楼角落被丢弃了的,落满了灰的布娃娃。
顾瑜有一搭没一搭的把玩着何晏的头发:“有劳了。现在,可以给我讲讲事情的始末了么?”
她性子不算淡漠,却也乖张。管他清规戒律还是金科玉律,在她眼里都不比狗屎强些。国仇、家恨,别说重如泰山,哪怕轻似鸿毛,只怕还是说得重了些。
啧啧……何晏,你究竟是何处负我呢?据我所知,这十二年马踏白骨,你的刀下并没有姓顾的冤魂。
何晏不理,自顾自的把顾瑜身上的伤口挨个处理好,把换下来的绷带扔进炉膛里烧了,又把剪刀药粉等物放回柜子里,这才返身回来,倚在顾瑜床边。
顾瑜一把将何晏揽到怀里,莲藕似的双臂紧紧圈着她的脊背。她似笑非笑的说:“现在,你可以说了。”
何晏仍然笑着,似乎毫不在乎的吐出一个又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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