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问水笑笑道:“都是兄弟,别叫那么见外。叫我问水便可。”他看了看回来的劫杀队伍道:“今晚兄弟们幸苦了,恕我来迟。”
“这是哪里话?”恶人军爷闻言摆摆手道:“曼沙华大人不是来了么?哈,今晚浩气那帮伪君子被我们打的是落花流水仓皇逃窜——真是大快人心啊!”
军爷笑道:“对了,问水大人你看见曼沙华大人了么?”某军爷环顾四周,这曼沙华神龙见首不见尾——这附近说不准还有浩气的人!
“他受了些伤。”叶问水想到满堂势回来的那副惨样便不禁皱了皱眉:“他现在在营帐里休养疗伤。”
军爷一听,忽然道:“问水大人,此地不宜久留,先前那帮浩气的跑得快,还没杀光。而且后来浩气又来了几个实力强劲的人,万一找过来——”
叶问水也不慌,沉吟半晌后忽的朗声道:“现在速度收营回谷!这附近有浩气的人,大家小心应对!”他说完看着军爷沉声道:“叫人收拾出一辆干净好住人的马车——曼沙华需要静养。”
看来曼沙华还伤的挺重——某军爷想起那人一身黑袍一身血腥味——不知上面的血是他的多还是浩气那群伪君子的人多。
“是!”军爷转身高声吆喝道:“那边的几个,去把马车上的物资弄下来!再把马车弄干净点!”
满堂势一直处于一种半醒半睡的状态,他能知道什么时候方墨岚来给他换药,也知道一直照顾自己的是个五毒的小姑娘——可惜他就是浑身无力,连眼睛都无力睁开。
在马车上颠簸了几天,在一个晚上,满堂势终于苏醒了。
“醒了?再不醒我估计就得帮你准备后事了”
满堂势偏头看向在灯下将银针淬火的黑衣医者,哑着声音道:“又麻烦你了。”
方墨岚看着满堂势不禁皱起了眉:“我说你嫌命长是吧?刚救活你你又急着去死。”
“我万花谷虽医病,但你执意不要命的话,我还是救不了你。”
方墨岚说着撩开盖在满堂势身上的被单,拿着银针替他针灸。
一共八十一针,方墨岚扎的狠——怕刺激不到经脉里堵塞的淤血。
满堂势只觉得身上又疼又麻,但气息却通常不少。
“何必呢?”方墨岚扎着扎着忽然就冒出一句没由来的话。
“什么?”满堂势问道。
“我说何必为个人把自己命都快弄没了?”
方墨岚垂着头,长发挡住了他的脸,看不清他在想些什么。
“我听叶问水他说了。你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有什么用?那秃驴还是没事,你又伤不了他。”
满堂势偏过头,心想我怎么没伤到恒空?
方墨岚看来满堂势一眼,冷冷道:“别傻了,伤身易好伤心难愈——你想伤他的心,可你自己的心都已经是千苍百孔。”
“你有什么资本去伤害他?让他愧疚?他也只是愧疚而已。”
黑衣的医者看着跳动的烛火,忽的冷笑一声道:“我又不是没做过你这种蠢事。”
满堂势惊愕的看着方墨岚。
“你知道我是主修花间游的吧?”方墨岚淡然道。
满堂势点点头,他听叶问水说过,方墨岚虽不是恶人谷中人,但在浩气恶人双方火并间帮过不少恶人的忙,尤其是他的带兵奇袭能力和个人作战能力——几乎是以一抵十。
“其实我刚入谷时,是主修离经的。”
“后来跟他上战场,在战场上为了不拖他后腿才学了花间。”
“我在边关跟了他六年,离经易道只为一人。可他二十二岁时回了长安做了将军,还娶了将军夫人。”
“我比你更狠,直接杀了他老婆,又跑去浩气跟他对着干,几次伤重差点见了阎王——但我能给他造成什么伤害?杀妻之仇?杀子之恨?这些都不重要,我能一指头把他戳死?”
“后来我也看透了,回了万花谷。他过来找我,在谷外跪了七天七夜——我没骨气,还是跟他回了长安。”
方墨岚语毕,看着时辰也差不多了,便逐一拔下了满堂势身上的针。
“后来想想自己真是傻X,你越伏身做小他越不搭理你。等你什么时候放弃他了,他反过来粘你。”
、满堂势看着方墨岚抿了抿唇道:“是你跟哥舒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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