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肃疆伸手一下握住唐锦的手腕,将那方艳红的帕子放在她的手心上。自然瞧见了她那尴尬无比的神色,白肃疆也不点破。只径自道。
“出了宫门向左一直走,到一方湖泊前亭下再往右走约莫一炷香的路,就能到我母后的宫殿。”白肃疆说着,走到暗中伸手打开了一个抽屉,从里头拿出了一个火折子和一盏宫灯。
旋身踏步,少年举起宫灯,神色清冷,暖色的宫灯映着他眉目如画。
“那条路的宫灯少,拿着这盏灯,至少亮些。”
白肃疆说着,看着唐锦任然是愣愣的不说话,唇畔笑意浅淡:“怎么?被方才的事情吓呆了?”说着,又抬起她的手,将宫灯放进她手中。
“快些回去吧,以免有人生疑。”
唐锦看着他,紧紧地握着手中的灯盏,眼睑微垂,展开浅浅笑意,蓦地抬首,唇畔笑意渐深“唐锦谢过楚王殿下。就是不知,如斯温柔,世间几人能够享有?”说着也不等他反应过来,只垂首俯身“臣女告退。”急忙出了殿中。
见人退下,抬眸看着其人背影,眸中些许讽刺。起身转向内室更衣,若有所思的向前看着地上的影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响之后,方低低地笑了声。
由着白肃疆指的路走,从左直去,果然在不远处看到了一片湖泊,唐锦心中微微有了几分庆幸。再往右走,那是块靠近竹林的地方,晚风吹得竹林声响飒飒,几分诡测不由得让唐锦心中发毛,这条路的石柱宫灯虽然十步一盏,但唐锦仍嫌太暗。
幸好,有白肃疆给的这盏宫灯。唐锦紧紧地握着这盏宫灯,莫名地觉得有些安心。疾步快走,未有多久,就到了方才和如秋如月分开的地方。
唐锦到了没多久,就见远方两个身影在往这里走来,唐锦眯了眼仔细看去,见是如秋和如月,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如秋如月走近,见一身略显狼狈的唐锦显然觉得惊讶万分。二人只觉得后脊背一凉,暗道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吧。
不等她二人开口问话,唐锦就作无辜说了起来:“姑姑你们终于回来了。”
“姑娘……您……您怎么这幅模样?”如秋有些结巴的问道。
“哦,无事。我找到帕子的时候却发现不记得路,四周也没有一个婢子,我就随意走,刚才走到一个湖边,那儿生长着一片竹林,天色又暗我心里慌张一个不慎就踢到了一块石子差点摔了。还好扶住了一旁的石柱宫灯。后来碰到了一个宫女,她自称是楚王宫里的,我跟她说明原委,她便领着我过来了。还给了我这盏宫灯呢。”唐锦说着,再想她们举了举手中的宫灯。如秋如月二人看着那宫灯上漆着金粉,隐隐有着凤凰花样,也就信了。
那是皇后特地赏给楚王的,一共只有十盏,一般只有楚王出行的时候他的贴身心腹宫女才会用这样的宫灯。其余的宫女用的宫灯都是普通样式,而这样花式是楚王殿中特有的,所以也代表了楚王的身份。
“既然如此,那请姑娘与奴婢到凤仪宫侧殿去,奴婢们帮姑娘绾好发髻再向太后、皇后娘娘请安吧。”如月上前道。
“这样也好。”唐锦说着,迈步先走。
二十四章 聊事
宴会不过是歌舞酒宴,整个偌大的宫殿灯火通明,这样的欢乐庆会一直到了亥时。才有人陆陆续续的告退,白肃疆等着一直留到最后才走。
两日后,白肃疆回到了他在京都的别院,这个别院明面上是和别人租的,但实际上却是白肃疆的。这样做,只不过是为了遮掩住一些有心人的打听罢了。
白肃疆懒懒的靠在椅上,翻阅着奏折和信纸。字迹严谨端正,一笔一划,一撇一捺,工工整整。就像是量着每个字之间相距的尺度写的。白肃疆看着周真给自己的书信,嘴角不由得勾着一抹浅浅的笑。
越到后面字迹越浓重,白肃疆看着有些奇怪,就拿起他以前写的信纸对比看了看,发现他的每一封信几乎都是这样,可感觉还是有点不大对劲,就随意摸出了几本奏折来对比。
白肃疆闲闲的看着,良久,终于想明白了关键!
周真的笔锋刚出头是细而合重,可是到最后一笔的时候笔锋会开岔,他这样的开岔不似毛笔没墨了的那种,而是本身毛笔用太久而笔锋有些糙了的感觉。
发现了这个困惑自己的原因,白肃疆内心十分高兴。可不久,他又有了一个疑惑,一支普通的毛笔不过几文钱,好一点的十几文,再好的几十文就已经了不起了。市价上最好的毛笔定价也才一两银子,他周真进士出身,朝廷就先赏了他贰佰俩银子。再是任他楚王府知事,每月一两银子,后来是楚王府正五品长史兼正五品散官,每月一共十六两银子,怎么会没钱买支笔?
白肃疆完全忘记了,周真当王府知事才一个月,当长史和这个正五品的散官之位连半个月都没有到!白肃疆皱着眉头,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这样的习惯,说好听点是节俭,说得难听点,那就是抠门了。
昨日叫人去招了周真进京,想来也快到了。大不了待会赏他一支笔就好了,白肃疆想着,刚准备呷口茶,就见奴仆带着周真进来了。
“王爷,周长史带到。”
“嗯,你退下吧。”白肃疆眼皮都不抬,淡淡的说了一句。
“卑职周真拜见王爷。”周真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
“诶。你这是做什么?”白肃疆忙放下茶杯,敲了敲小几。“本王不是说过免了你的礼数么?”
“谢王爷。”周真起身,清秀的眉目依旧透露着恭敬“那几日是卑职受伤,王爷体恤卑职,因此免了卑职行礼,但王爷仁爱体恤卑职心领了,规矩卑职不敢不遵。”
“你啊。坐吧,对了,你的伤好了没有?”白肃疆理了理信纸奏折,向周真问道。
“谢王爷,有劳王爷挂念,卑职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周真说着,唇角不由得露出淡淡的笑意,琥珀色的眼眸曛着暖色。眉眼间的活气似乎都灵动了起来。
“嗯,那就好。本王上次给你生露一定要用。”看着周真脸上微微有些犹豫的神色,白肃疆别过眸,拍了拍手。顿时一个婢子就从竹林后的一个茅屋出来,托盘里摆着两杯上好的天池茶。那婢子摆置了两杯茶盏后,又将先前白肃疆饮用的那杯茶收了起来向二人福了身就退下。
“皓幸,一些事,放在心里就好了。”白肃疆端盏揭盖,袅袅的雾气教人看不清白肃疆脸上的表情。他的声音犹如这白雾一般的轻飘,周真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垂眸亦学着白肃疆的样子端起了茶盏。闻着茶盏之中清甘的香气,周真提了精神,吹了茶汤上的沫儿,轻啜一口。茶温刚好入嘴,一股香气沁人心脾。
“不知道王爷找卑职来有什么事?”周真盖了茶盖,侧首看向白肃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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