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柱上,有微不可见的抓痕,而且是新的。
自尽的人临死前必然不会激动到会把床柱抓出印来,何况是这样上好的木材打造的床柱。
陆直笑了笑,自尽?
“怎么了?”浅溪伸过头来。
陆直往床柱上一指,“你看。”
浅溪也是个聪明的,当下便明白了陆直的意思。清荷姑娘的死,肯定有蹊跷。
“一时半会儿怕是查不出什么来的,我们等一等。”陆直点点头,顺势坐在桌旁,倒了一杯酒。
手翻了翻,一杯酒尽数泼在地上:“清荷姑娘放心,陆某定不让你枉死。”那样的陆直,坚定又认真。
浅溪看着眼前的人,这才是神官长啊。也学着陆直的模样,洒了一杯酒:“清荷姑娘放心。”
“我与清荷相识是在国相家的酒宴上,她那时被户部一位官员动手动脚,我出言解救,后来零零总总见过那么几次,说了几句话,她虽是沦落风尘,却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姑娘,那时她还想着找个人赎了身,相夫教子,可惜……”
陆直低低的声音回荡在小小的房间里,说不出的惋惜。浅溪虽然没有见过这位姑娘,听着陆直说也不由得生出了几分叹息之意。
这里还有一段故事。
浅溪的母亲,也是风尘女子,当年也曾在京南红极一时。
后来自己赎了身,嫁了人,天真地以为这样便是一生一世,却不想在怀着浅溪的时候,那个男人一去不回,自此再也不见踪影。
浅溪的母亲自小在青楼长大,不知自己是谁家的女儿,更不知自己名姓,只有在青楼用过的花名,所以后来浅溪出生,一直是没有姓的,因为出生于一条小溪旁边的茅屋里,只是取了个名字,唤作浅溪。
陆直听了也不说话,这才知道原来浅溪也同自己一样,有着不为人知的过去。世人只知浅溪画得一手好画,谁会去关注他的过去呢?
浅溪一带而过不提当年,陆直也知道,他那时,想必不好过,由母亲一个人带大的浅溪,一定受过很多苦。
这世上不止是自己,所有的人,都有或大或小不忍说出口的过去,有的人过来了,便一世安枕,有的人过不来,便自甘堕落。
一念之间,天地既知,便是一世。
两人一边说一边饮酒,这酒比不得浅溪自己酿的口感,却有些烈,不知不觉间,那壶酒已然见底。
“勤之,我将来若遇见自己喜欢的女子,必然对她好,让她一世安生,不让她伤心难过。”浅溪望着手中的酒盏,声音几不可闻。
陆直听到,也跟着点点头:“那是当然,女儿家,自是应当怜惜。”
正说着,房间的门“吱呀”一声,涟漪扫了一眼,见房间没有什么异样,两人喝得微醺,便福了一福,“公子若看完便回吧,时候不早了,若被看到,兴许会怪罪的。”
陆直也不为难她,点点头,跟着浅溪往门外走。
楼下大堂已经开始有陆陆续续的客人来到,姑娘们和客人们的调笑传入耳中,只觉得闹人的紧,浅溪加快脚步,抬脚刚要出门,却被身后的人拉了一下。
“?”
陆直的嘴张了张:“付钱……”
浅溪:“……。”
他总算明白,陆神官长大人为什么要带他来,感情叫他是来付钱的!浅溪回以“善意”的眼神,掏出银子,听着小厮的报价,虽然带足了银子,还是心里默默抖了抖。
真是销金窟啊销金窟。
一路上陆直只低头走路,想是酒喝多了,有点儿头晕。
浅溪趁机问道:“你又不带银钱出门?”
陆直抬头看看他,厚颜无耻地点头。
“难道国君不给你发俸禄?”这也太小气了啊。
陆直点头:“俸禄有的,只是不太够罢了。”
浅溪默默腹谤,国君实在忒小气了,他克扣了神官长就不算了,可是神官长又来敲诈他。“那国君一月给你多少俸禄?”
陆直想了想:“我也不是太知道,一月统共不过买一两件七绝楼的古董,就没了。”
七绝楼的古董?!还一两件?!这都够寻常人家几年的开销了。
“那你府中开销怎么办?”
陆直手一伸,折了根柳枝在手里把玩,喜滋滋道:“浅溪你忘了,我是神官长,千金一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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