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不闪躲,他羞赧地垂下头来任我轻揉。他弱着声音,期许地问道:“晖少爷指的是哪个?”
我却只是但笑不语,我知道我说过的话他比我记得还深,又怎会不清楚我说的是哪个。
“晖少爷,阿布会连带着阿虫哥那份心一并回报给你。”他突地昂起连来,笑得憨直。
我收回了手,让他也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去,浅笑道:“好。”
“晖少爷这样真好看。”他思忖了俄顷,道:“就和那天在宋大人府上一样好看。”
要诉的千言万语就因这样不经意地提及,让我无语凝噎。我失神地盼着四周陌生的一切,呢喃道:“宋大人、宋默如、默如……”
“我终于还是来了,这个你力避的地方。”我徐徐走到锁窗前,不让阿布紧跟着,“蚍蜉撼树,还要赔上一个你。早知道是一场败仗,你何必这么入戏。”
我松了窗前的插销,推开精雕细琢的木窗。宫殿之后是一处园子,栽了不少树来,我亟亟地在一堆萧索的枯木中寻找,却仍是不见那抹眼熟的红色。
一阵疾风而来,将直对的案前吹得纸张横飞。我束紧了身上的薄衣,任凭烈风将脸吹得生疼。
他们说,桥水镇的寻常日子就是这样,风如刀刻。边陲小镇,一年之中大半日子都是寒冬一般,水土都不养人。
我听了之后大为感慨,怪不得宋默如会说,我在那儿一天也呆不下去。
“余晖。”
我怔住了身形,轻笑一声,该来的终究会来。
“怎么站在风里头,不嫌冷吗?”圣上驾轻就熟地捏着我的肩,与我头傍着头,姿势甚是暧昧。
“桥水镇比这儿更冷。”我冰冷地道,仍是维持着之前的动作,不卑不亢。
果然,无须我一掌拍开,圣上就自己悻悻地收回了动作。
我无惧地笑着,倔强张狂:“你有一位爱卿因此落下了痹疾,初到那里还大病了一场,你把他强留在那里三年。”
“若是你再多言,朕可以再将他撵回去,这辈子你都别想见他!”圣上龙颜震怒,他挥斥衣袖,明黄色的袍子晃得我晕晕沉沉。
我背倚着突兀迭起的窗扇,嗤笑着道:“把他召回来自然就有用处,你还不曾兴风作浪了,又怎么舍得弃子。”
圣上恰好走到一局散棋之前,他捻起一枚白子,向其吹气道:“这局棋还是宋默如和朕下的,他执的就是白子,你知道为什么停在此处不下了?”
我生疑地看着他,圣上却只是做个“请”的手势。
楸枰上白子形势大好,若是乘胜追击,必能将黑子杀的片甲不留,可偏偏在这一步定胜负的情况下,宋默如却不下了,留了一桌散棋。
“知道他为什么不下吗?”圣上食指挑着我的下巴,不及我回答就自己说开了,“他不敢让朕输。所以,即便朕着着都是错子,步步都是输棋,可到终了的时候胜的也只会是朕。”
“全天下只有你这个傻子相信他。”
我眯着眼看着他唇齿一张一合,所有的字眼悉数强塞进我脑中。
“朕明明白白告诉你,他宋默如骨子里就是个视功名利禄为天大的人,你竟能相信他的花言巧语,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我奋力挣扎,却被他钳制得死死的,我发狠抠住他手腕的部分,恨不得将他扒皮抽骨。因为他说了,我万不敢想的东西。
“若是没你的默许,这天底下的人还没一个敢造次,何况是指着你的鼻子骂你昏君。”
圣上疼得龇牙咧嘴,他此番却压下盛怒,丝毫不避任由我发狂,“朕不会逼他做自己不愿做的事,他要诋毁你借机上位与朕的初衷是一样,朕没理由拒绝他。”
我手上的力道一分一分减弱,终是垂袖凝伫。圣上顺势贴身上前,落下一吻。
“这只是开篇,朕说到做到,你若合朕心意些,接下来的日子只会比在相府里舒畅,不然所有的人都要跟着你吃不了兜着走。”
忆起曹公公临别前的一句,我精神了不少,“只要皇上能放过家父,余晖不会抵死反抗。”
“你不是应该恨极了你爹爹吗?”圣上玩味地问道。
我青白着一张脸,默不作声。
“皇上,草民冒昧地问一句。”我张着嘴,苍白地说着。
圣上见我戾气收了不少,他抚着皮肉绽开的伤口,笑着示意我继续。
“为什么偏偏是我?不要又是说什么文人气质这种混话了,我连书都没念过,何来的气质。”我上前擒住他双手,猛地摇着他,道:“我要听实话。”
圣上手上动作一滞,我这才注意到他手上的伤好了,疤却是褪不去了。他一脚将我踹开,发狠道:“朕只能忍你一次胡来!”他气得拂袖出殿,只留了一句给我,意味隽永,“给朕养好了等着看明天的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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