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听到身后众人都跪下涕泗纵横大喊“神仙救命”,与自己一道从京师来的将士缓缓地跪下铁骨铮铮的汉子含泪呼唤“国师”,骆惜之才反应过来这一切都是真的,他的白秀,就站在那里,泪眼朦胧地望着他。
骆惜之却生起气来,愤怒的大步走过去,声线却是颤抖,“你来干什么?!这有多危险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被气得头脑都无法清醒,拉过他的手腕就一通乱走,“你快回去!怎么来的怎么回去!快回去!”
骆惜之身后的将士迟疑了下,还是决定稳定军心,暂且不动,等骆惜之和白秀单独商议。
骆惜之走了好远才反应过来自己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出去,停下步子,回过头,仍旧是怒气冲天的一张脸:“你——”
下面的话却无法再说出口,因为他的白秀伸手紧紧地搂着他的脖颈,流着眼泪吻上他的唇,他的白秀。他疯了似的回吻过去,掠夺少年的美好,长刀落地,他把他用力地按进怀里,仿佛要将他揉进自己身体一般,这是他的白秀啊。
等骆惜之放开白秀,白秀还在掉泪珠子,跟不要钱一样,心疼得骆惜之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哪里还敢敢对他摆半分脸色,只能把人搂在怀里轻声细语不停地哄。白秀拽着骆惜之的衣领泣不成声,抽抽搭搭好像下一刻就提不上气来,攥着骆惜之衣襟的手指因太过用力而变得青白,骆惜之真的快哄不过来了:“不要哭了,乖啊,别哭了啊白秀,你乖啊,我们先回去好不好,跟大家一起,先回去了,好不好?”
白秀渐渐收了声,只一双兔子样通红的眼睛望着他,手松开骆惜之的衣襟,又去抓他的袖子,好像不抓着他他就不见了似的,骆惜之真是心疼,把他的手拢在手里牵着,慢慢地往回走。
天地万物,尽都臣服。飞鸟探路,百兽护道。
他们的国师,并非是浪得虚名。骆惜之几乎忘记了,他的国师大人,他的白秀,还有一个称号——神子。
十八岁的骆惜之远在南疆,并不知道京师风云变幻,年近期颐的司天监提点大人在一天夜里突然进宫面圣,用仅剩的四月阳寿窥见天机占得东谛山育有神子,请帝王派人前往东谛山寻一少年人,那少年天生异相,金棕发,琥珀瞳,号令百兽,通晓天机,天地万物莫不臣服,可迎回京师尊为国师,于京师极东处为其修筑府邸,以羽衣为裳,以暖玉为床,小心侍奉,自可保得国运恒昌,福祚绵长——
当即数千御林军秘密出城,奔驰数千里直至东谛山。东谛山下八角小亭内有少女执一琉璃花灯,身侧立着紧裹披风的妙丽少女,而小亭中间赫然端坐着那天生异相的少年人,金相玉质,恍如谪仙,连见惯了宫中美人的御林军将士都纷纷呆立原地,那执灯的少女正是云期,她张口道:“我家公子小姐等你们已多时了,还不快些回京,再晚那司天监提点大人可就熬不住了!”
果然是东谛山神子。
东谛山大户白家第二十六代家主之妻诞下一双龙凤呈祥,子名秀,生异相而口有疾不能言,亲近万物通晓天机。生五岁而双亲亡,亲族以为不祥,缄口不宣。
那夜命数将尽的司天监提点大人终于还是见到了白秀,老泪纵横,向白秀跪下郑重地磕了个头:“老夫罪孽深重,硬是将您卷入这世事纷扰,老夫必将永受炼狱之苦,生生世世,不得解脱——”
司天台提点辞世,年九十又九。
彼时的白秀走在队伍前方,银白的羽衣纤尘不染,广袖应风翻飞,直将他们带回驻地营盘,终于再也撑不住,向自己倒下来,骆惜之大惊,忙接住他大声嘶吼:“军医!军医何在!军医何在——”双目血红,目眦尽裂。
昌易王府送来的聘礼从国师府正厅一直排到府外长街还远远望不到头,果真是好气派,京中百姓都纷纷说白家的小姐果然是个有福的,昌易王必然是如他父亲那样重情重义值得托付。
是啊,白秀看着满箱子的黄金白银,奇珍异宝,绫罗绸缎,仿佛全天下的稀罕玩意儿都被他搜罗了来,妹妹幼诗嫁过去,怕是会被他宠上天去。
他还是这样小孩子气,只要是自己看中的,什么都要给最好的。
他还是这样气宇轩昂,俊美无俦,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似乎还和从前一样,似乎,他会走过将自己揽入怀中,亲昵地吻自己嘴角,也就是似乎罢了。
白秀嘴角笑意融融,眼中似有水光脉脉。那欢喜倒确实是真的。
男女双方交换了聘书礼单,仪式分毫不爽。订婚礼成,他与他一同行至国师府门外,他踏上马车,纱幔层叠,金棕的发丝被风撩起,行向皇宫;他翻身上马,长鞭扬起,王孙华服,衣裾翻飞,大队人马逶迤回府。
差点忘了小剧场...
小剧场
骆惜之:秀秀,你这么过来的?
白秀:...骑马...
骆惜之(左看右看):那马呢?
白秀:...我...我让它回去了...
骆惜之:.....(= =)
作者有话要说: 嘤嘤嘤本来想要公主抱可是想想骆王爷好久没吃饭绝对抱不起来只好作罢好遗憾QAQ......(我果然被破折号控住了怎么办(╯‵□′)╯︵┻━┻)
这一章好丰满= =。
小剧场白秀说话什么的就忽略吧......
☆、请期
纳征一过,白秀就立即着手为妹妹准备及笄的事宜。帝王恩宠白家,将白幼诗收为义女,封作郡主,并以公主规格行笄礼,取字兰若。
京师再一次难得地热闹起来,这盛况,与四年前骆惜之及冠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四年前骆惜之及冠时,白秀在宫中三天三夜未眠卜卦问天,算出南疆异动,王师此战必败,将领亡,兵士死,流血漂橹,惨烈异常。
与帝王昼夜商谈,选出损失最小的作战方案,于将领人选上争执不下,帝王一怒之下干脆将他关进寝殿眼不见心不烦,见了进宫来行礼的骆惜之,连夜圣旨即下,派老昌易王秘密回南疆镇守防御。假意妥协将白秀哄回了国师府。
直到南疆军北上老昌易王战死的消息传回京师白秀才知道自己被骗了,心中隐隐的不安竟是真的,负着气进宫质问帝王,帝王算是怕了他了,直接让人把他弄晕关进御书房,下令不许放出来。转过头就让骆惜之子承父业领兵南下,等一切成了定局才将白秀放回府。
帝王无时不刻不在想,白秀这个招人疼的傻孩子,这个自己当亲生儿子疼的白秀,是有多喜欢昌易王家的那个小王爷,甚至不惜为他逆天改命,还亲自跑到前线去,真真是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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