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离别几年忧?几度春秋几度愁?几壶泪水几壶酒?几处明月相思楼?是你吗?拥有如此空洞的眼神,平静如水,却对我陌生戒备。求你,求你,不要拒绝。
我只想,揉你入怀,再不放开。
作者有话要说: 旧日字句到此为止,十几岁的年纪,道出了这些不成熟的话语。有没有谁,被哪句话触动了心弦?
☆、22
22
“叶绎!”一把将挂念了三个多月的人搂进怀里,肖眠阁不顾在场其他人的目光紧紧怀抱住了他。“叶绎、叶绎...”不停叫着他的名字,肖眠阁的声音中带了哭腔般的颤抖:“谁让你回来的?!不是告诉过你暂时不要回来吗?你不知道我有多么...”
“眠阁,”打断他的话,忽视全身伤口叫嚣着的疼痛,紧紧回抱住他:“别说了,什么都别说了。”成了他的弱点,他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勇气站在他身边。
松开他,后退一步双手握住他的肩膀上下打量着他,肖眠阁脸上突然露出了愤怒的表情。转身将叶绎护在身后,怒视肖眠楼,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十年,我认识他十年,从未见任何人对他拳脚相向!而你,竟然胆敢让他流了血!”
没想到肖眠阁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肖眠楼诧异地看向受惊想阻止肖眠阁的叶绎,竟然一时无言。把视线移回肖眠阁身上,肖眠楼没带多少诚意地道歉:“对不起,我也不是故意的,谁让他誓死不从呢。”
誓死不从?“你逼他做什么了?”比寒冰般冰冷的语气更冷的是肖眠阁噬人的眼神。
“只不过是请他到府里谈谈心罢了。”轻描淡写略过,肖眠楼吊起唇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怎么?嫂夫人在这里,你连父王都看不到了吗?”
此时才想起静坐一旁的定远君来,肖眠阁有些赧然道:“对不起父王。父王近来安好?肖眠楼有没有为难您?”
冷着一张脸,定远君慢条斯理道:“为难倒没有,不用处理国事,倒是让孤有了颐养天年的感觉。”
轻皱一下眉头,肖眠阁扫过一旁静立不语的肖眠栏,然后目光定在肖眠楼身上:“你到底想怎么样?”
“当然是夺你的世子之位了,你不会直到现在还不明白吧?”好笑地看着他,肖眠楼转身坐到之前坐的椅子上:“大哥也请坐吧,等人到齐了,再一决胜负吧。”
从鼻中冷哼一声,肖眠阁转身关切地看着叶绎:“伤势怎么样?疼不疼?”他都闻到血腥味了,肯定很疼。
摇摇头,叶绎一头雾水。这两兄弟到底在闹哪一出?肖眠楼真的是在逼宫夺嫡吗?
静默地随着肖眠阁坐下,叶绎渐渐感到了气氛的压抑。被逼宫的定远君高坐主位一言不发,坐在他下首的肖眠栏闭目沉思,对面的肖眠楼虽然眼带戏谑,却显然心有算计,旁边的肖眠阁皱着眉头一脸不满......有种,暗潮涌动的感觉。
有不轻不重的脚步声传来,叶绎不自觉地朝门口看去,目光和进来的周彦青碰到了一起。“嫂夫人回来了?”自然而然露出一丝笑容来,周彦青朝叶绎打声招呼,然后向定远君施礼道:“给父王请安了。”
“嗯,”答应一声,定远君问道:“听说宿玉生病了,现在怎么样了?”
“谢父王关心,不过是略感风寒,已经好了。”
“那就好。”
定远君说完便不再说话了,周彦青朝肖眠阁点点头,然后坐到了他旁边。见他没和肖眠楼打招呼,叶绎突然便紧张了起来。肖眠阁曾说过肖眠霏夫妇待他不错,难道说...
周彦青刚落座,房内便又进来了一个人。来人细瘦身材,眉间有道明显的褶皱。他径直向定远君请了安,然后冷冷看了肖眠阁和叶绎一眼,坐到了肖眠楼身边。叶绎虽不认识他,但是看他态度年龄,便猜到他是二公子肖眠亭了。
气氛,更加凝重了起来。不一会又听到了沉重的脚步声,叶绎的手心出了汗。这些人虽然都是定远君的儿子,对定远君的态度也还恭敬,但是进来谒见定远君却未见有人通报,果然,逼宫之事是真,此时定远君身边之人怕是都被软禁起来了。
“大哥今日似乎心情不佳啊。”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叶绎好奇地转头看去,在见到来人庐山真面目的时候不由得一惊。来人身材高大,气势惊人,胡须一半已经成了白色,很显然他这声“大哥”叫的并不是肖眠阁。
“三弟心情倒是不错。”定远君微微一笑,指着肖眠楼右边空着的位子道:“坐吧。”
原来此人就是定远君肖暮重的三弟肖更深。心里暗暗诧异为什么他会在此时出现,叶绎不解地转头看看肖眠阁。发现叶绎的目光,肖眠阁朝他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来,叶绎便明白了,肖更深支持肖眠楼已是众人皆知的事,那么,定远君二弟肖夜沉会不会来?来的话又会支持谁?
大家都在静静等待着什么,叶绎心里揣摩着,然后,突然便明白了怎么回事。泰齐侯将子嗣放在自己身边,不对子嗣进行分封,泰齐的公子们便失去了独占一方掌握军权的机会,因此为了扩充自己的实力,公子们只有两条路可走。第一,便是依靠外戚。若是妻室娘家有权有势,自然而然便增长了他的势力;第二,便是在宫殿里蓄养人才。以西席的名义召买谋士,以护卫的名义培植将士。肖眠阁和肖眠楼通过这两点各自培养了自己的势力,但是还是各有千秋的。
肖眠阁虽然只娶了一个沈绛,但是沈绛的父亲却是泰齐的大将军沈侯宅。肖眠阁在大齐十年,一回泰齐就娶了沈绛,很明显是定远君特意回护。而为定远君生下长孙肖饮海的肖眠楼外戚势力又怎样?很显然,文官有,武官少。这是定远君采取的制衡策略,也是肖眠阁和肖眠楼都不惊动姬都外驻军的原因。
肖眠楼不敢动兵,是因为怕沈侯宅;肖眠阁不肯轻易动兵,可能为的却是社稷的稳定。
若是不动兵,那么,剩下的只有靠各殿内自己培养的势力。在姬都中,有府邸有能力培养势力的,自是非享有各宫殿的公子们莫属。因此,各位公子支持谁,谁的势力就会变大,得到支持多的,胜算也多。
所以此刻,肖眠阁很危险。先不说目前已有两人明显支持肖眠楼,支持肖眠阁的只有入赘的周彦青,就单拿沉泰殿和齐门殿来说,恐怕沉泰殿也是落下风的,毕竟肖眠楼比肖眠阁多了十年的时间来培植势力。
肖眠栏常和肖眠楼出入相随,想必也是支持肖眠楼的。剩下的,还有一个肖更深,一个五公子肖眠台,一个年方十三的肖眠榭,还有一个可能来可能不来的沈蓝。二女公子肖眠雾是嫁出去的,沈蓝很可能不会来;肖眠榭年幼,也不一定来,但若是来的话,和肖眠雾一母同胞的他很可能会支持肖眠阁;肖眠台和肖眠楼同为静夫人所出,定然支持肖眠楼;至于肖更深,听闻过他行事诡怪,却真的不知他会站在哪一边。
总体来说,很不乐观。肖眠楼虽然逼宫定远君,但是定远君任他作为未加反抗,听凭他假传王命围困沉泰殿,也颇令人费解。难道,连定远君也支持肖眠楼?但若是那样,他何不直接废了肖眠阁?
正当叶绎忧心忡忡分析的时候,门口又出现了一人。来人长身而立,静若处子,不苟言笑却气息柔和。他徐徐走近,从定远君开始,一一问候了“三叔,大哥,想必就是的嫂夫人,大姐夫,二哥,三哥,四哥。”然后坐到了周彦青旁边。
“眠台,你是不是坐错地方了?”出声的是看起来有些沉郁的肖眠亭,他朝自己身边的空位抬抬下巴,用眼神告诫他回来坐。
叶绎倒是诧异了,难道肖眠台竟然不支持自己的胞兄不成?还是他只是单纯地坐错了地方?然而肖眠台很快就给了他答案,他用柔和的嗓音说:“十年未见大哥,我想多和他亲近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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