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狗入祖坟的事情办妥之后,张起灵与吴邪不日即将返回H市,临行前一晚表公与他们一起在庭院里纳凉,吴邪趴在张起灵腿上似睡未睡,表公突然问道:“这个,以后你就打算一直这么着,让小邪管你叫叔叔?”
张起灵投以询问的眼神。
表公叹口气:“不让他改口叫爸?”
吴邪闻言也抬起头,有点期待有点紧张,却只感觉男人干燥温暖的手在他头顶上揉了揉,语气平和:“不用。”
不知为何他突然觉得有点不高兴,他对亲生父亲的印象只有一个淡而又淡的影子,他喜欢张叔叔,喜欢让他做自己爸爸,可是张叔叔却不乐意。
吴邪不吭声地伏在张起灵膝头,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外面冷,戴好帽子。”张起灵蹲下身给吴邪系围巾戴手套,把人包成一头圆滚滚的小狗熊。自己从衣架上取下大衣,拿过公文包和吴邪的书包,一手拉开门:“走吧。”
冬日清晨晨光明朗,南方树木常绿不凋,昨天晚上刚刚下过雨,枝叶被雨水润泽得发亮,一路上随处可见地面上闪烁着阳光的水洼。小学门口车略多,张起灵把车停在稍远的路边,下车牵着吴邪,一直把他送到校门口。
“下午我来接你。”他弯腰帮吴邪把书包背在背上。
“爸爸。”吴邪朝校门走了两步,突然停下叫他。
“嗯?”
“没事,”他脸上扬起明朗的笑:“我走啦,拜拜!”
张起灵单手抄着口袋,身材挺拔眉目柔和,站在校门口目送着吴邪的身影消失在教学楼内方才转身离去。
门口其他被自家不愿上学的熊孩子吵的不耐烦的家长有点羡艳地看着他,觉得这男人简直浑身都沐浴在人生赢家的圣光之下。
张起灵开车掉头转向T大,某个等红灯变绿的间隙突然想起刚刚自家小包子那个明媚张扬的笑容,原来已经有一年了吗?
刚把小孩带回家时的措手不及还历历在目,彼此都要重新适应两个人的生活,小包子怯生生的“张叔叔”言犹在耳,又是什么时候开始,他自然而娴熟地接受了“爸爸”这个称呼?
从冒沙井回来后不久吴邪生了一场大病,最开始时是夜半总是做噩梦惊醒,然后病来如山倒,高烧不退,去医院检查也查不出究竟,只说是免疫系统功能紊乱,孩子太小又不敢乱用药。那段时间连张起灵这种泰山崩于顶而八风不动的人也有些发慌,没日没夜地守着孩子,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抓不住了。
吴邪烧的迷迷糊糊,难受时梦呓着喊爷爷。
这时恰好张起灵那个德国留学、有着音乐和解剖双学位、对西方星座占卜中国周易八卦都有相当精深研究的朋友到H市办事,听他说了事情始末又特意来医院看了一次,在病房走廊对一脸沉重之色的张起灵说:“这孩子八字轻,命犯太岁,容易撞见不干净的东西。他爷爷是个强硬的,妖邪不近,以前有他护着自然没问题,现如今老爷子去了,他命里该有一劫。”
“有什么破解的办法?”
戴墨镜的男人嘴角挂着笑,永远是好整以暇的样子:“我先问你,这孩子是过继给你了吗?”
“不算是。”张起灵面上冷肃之色丝毫未消,在医院里熬了几天也看不出疲倦:“他还是吴家的孩子。”
“唔。”黑瞎子摸摸下巴:“那他管你叫什么?”
“叫叔叔。”
黑瞎子本想调侃他两句,但看得出张起灵是真把这孩子当回事,仔细想想何曾见过他对什么人这么上心过?不由得也态度端正起来。
“眼前有个现成的办法,说不定会有用。不过命啊魂儿啊这类东西向来是封建迷信,先说好,你能不能接受?”
“无妨,你说。”
“你自己也是个诸邪不侵的体质,以后让那孩子改口管你叫爸吧。有你庇护着,或许可保一生无恙。”
“只是这样?”
“我要是在病房撒黄豆烧符纸抓鸡血糯米你能不打我吗?”
张起灵皱起眉头盯着他,还是觉得这个办法有点太过敷衍。
“别摆出那副表情。”黑瞎子从口袋里拎出个东西丢给他,嫌弃道:“记得下次再见让你们家孩子叫我干爹。”
红线上拴着块墨色的坠子,似玉非玉,不辨材质,上面刀刻线条流畅精致,麒麟踏鬼栩栩如生。
张起灵没少给古董掌眼,知道这恐怕是个有点年岁的老物件。黑瞎子轻笑一声:“去年收来的玩意儿,据说是张大佛爷手里流出来的东西,拿给他当个护身符。”
张大佛爷张启山,民国时期赫赫有名军阀,抗日时期战死沙场,也是张起灵的本家。
吴邪拿着这个东西,就算是半个张家人了。
“多谢。”
黑瞎子转身朝电梯走去,漫不经心地挥手:“替我给干儿子带个好。”
吴邪阖着眼安静地躺在床上,右手挂着点滴,降温用的毛巾搭在额头。张起灵扶起他的头帮他戴上坠子,被掌心捂的温热的石头穿过领口落在他因呼吸不畅而起伏明显的胸膛上。吴邪好像被惊醒了,勉力睁开眼睛,神志不清地喃喃道:“张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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