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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里不二渐渐明白了，聚在池田屋的那帮攘夷派只是一群乌和之众，这他们之前就知道，即使那些人被幕府杀死也不够分量挑起更加激烈的倒幕运动，但是今天来聚会的恐怕都是各藩有头有脸的人物，如果这些人死在新选组之手，死在幕府之手，那么仇就结大了。这就是幸村想要达成的目的。千里想要消弭这场灾祸，而幸村却将计就计，酿成更大的灾祸。

“所以你就特意把聚会安排在这样一个时间，明知道这是一步死棋，却还要把更多的人送入死地，这就是你的用心吧？” 不二质问道。

“置之死地而后生，这句话你应该听说过吧？为了民族的未来，他们的血不会白流的。”

“流的不是你的血，你当然会这么说。”不二压抑的愤怒伴着胸中的疼痛，在体内膨胀着。他最恨的就是这种牺牲别人成就自己的人！

“不，如果需要流我的血，我也会毫不犹豫的。”幸村的眼中掠过一丝忧伤，目光却无比真诚，以至于不二真的相信他说的话，却也无法原谅他这种漠视他人生命的做法。

“不二，如果你想减少流血，最好的办法就是和我合作。”幸村循循善诱。

“合作？”

“是啊，你我是这世上唯一的血统纯正的鬼族了，你我双剑合璧可以产生巨大的力量。如果你肯这样做的话，我们推翻幕府的统治易如反掌！”

“鬼族？”不二再一次听到别人说自己是鬼族，回想起这些天来的经历，之前的种种都得到了印证。喝下变若水之后，他也曾幻化出原来的样子，虽然事后差不多全都忘记了，但是脑海中依旧残存着一些片段。还有那些一直困扰自己的梦境，原来都是真的，他是鬼之一族。

☆、觉醒的不二

第十四章觉醒的不二

“怎么推翻幕府的统治？”如果真有那样简单的□□方法，可以避免杀戮，避免战争，他不介意试一试。

“现在你我双剑合璧，虽然不能穿梭时空，但据我估计至少还可以启动一半的能力，只要再来一次地震，摧毁江户，那么幕府就会一蹶不振，创造新时代也易如反掌。”

“是吗？”不二埋藏在阴影中的双眸已经燃烧起来，握着宝剑的双手忍不住轻轻的颤抖着，“地震？说得倒是轻巧，你知道会有多少人死于非命，会有多少人无家可归？”超越了愤怒，语气竟然显得非常平静。

幸村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不二，看来你还是不明白，这是个弱肉强食的时代，强者主宰弱者是天经地义的，也只有强者才可以创造未来！”

幸村眼中的悲悯之情只会让不二觉得讽刺，“你们凭什么主宰别人的生命？凭什么把自己的意志凌驾于别人之上？每个人都有追求自己梦想的权力吧？你们凭什么为了自己的目的牺牲那些无辜的生命？”

“够了幸村，我不想再听你说这种事了。如果你不肯出手阻止这场杀戮就让我来。”千里插话道，他推开门口的切原赤也，走了出去。现在的形势恐怕也不是他能阻止的了的吧，但是作为一名武士，如果能做的只剩下无愧于心，他也会拼尽全力。

切原看着他的背影冷冷一下，忽然道，“听说千里君的才气焕发可以预测未来，那么能不能预测到自己什么时候死呢？”

“呃？”千里回过头来，愕然的看着切原，忽然发现切原手中红色的利刃刺穿了自己的胸膛，千里惊呼一声，伸手想抓住那把刀，却发现空无一物，但是鲜血却顺着伤口流了出来。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这样死去……红芒消失的时候，他的身体颓然倒地，“你……”向切原伸出的手却什么也没抓到。

“你们……为什么……要杀他？”不二震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眼前这些人的残酷和冷漠是他根本想不到的。

“这就是不和我们合作的后果，”切原冷笑着。

“做得过火了，赤也！”真田斥道。

“挡在部长前面的人，我一定会清除掉的。”切原说，“当然这笔账会算在新选组的头上。”

““闭嘴！”不二沉声道。

“嗯？什么？”

“你给我闭嘴！”不二大吼一声，用刀支撑着身体站起来，他的脸埋在阴影里，内心深处却因为愤怒而燃烧着，如果一定要靠杀戮来制止杀戮，那么他也绝不会退缩。如果只有双手沾满鲜血才能保护那些无辜的人，就让他成为刽子手吧！来吧，冲田总司，把你的身体借给我，让我们合二为一，我相信这也一定是你的意志，因为你的身体选择了我的灵魂啊！让我开启你的力量，让我们一起为了理想而战斗！为了正义而战斗！不二双手握剑举过头顶，身体周围涌起层层气流，把他包裹着，就像是处在暴风的中心。宝剑上隐隐泛起圣光，笼罩着整个身体。不二感觉体内真气涌动，沉睡的灵魂似乎被唤醒了，就像是封印的喷泉打开了出口，体内的力量汩汩流出，在身体周围泛滥。

“开封吧！”他大喊一声，宝剑上突然发出一道强光，冲上云霄，与月亮相接，月光竟然顺着剑光流泻下来，仿佛天地精华都汇聚在这把奇异的宝剑上。整个池田屋沐浴在月华的瀑布里。

“幸村！”真田喊了一声，他感觉到不二身上散发出的强大的气流，他们这些灵质幻化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了如此强势的攻击。

“啊，现在还不是与他交手的时候。”幸村双手在身体周围划过，手中星辉闪耀，流光溢彩，所过之处，化作一道幽蓝的水晶的防护壁，把真田罩在其中。

“就这样真是不甘心啊！”切原说。

“你不想灰飞烟灭的话，就赶快进来！”

虽有不甘，但也没有办法，只有一半鬼族血统的切原，已经失去了与鬼族抗衡的能力，只好走进了水晶屏之中。

不二这一剑带着皎洁的月华，吸收了天地灵气，一招击出，幸村几乎用尽全力，才护住了躲在防护壁中的人，巨大的冲击力，让房间灰飞烟灭，四散的木屑在强烈的气流之中化作尘埃，脚下的地板都在震颤。

“我们撤吧！”真田说。

幸村点了点头，却有些惋惜的想到，如果能够与不二联手，一个进攻一个防守，只怕天下无人能敌，可惜竟然不能志同道合。

流泻的月光中一道水蓝色的光芒冲天而起，就像是彗星划过天空的痕迹，幸村他们已经消失了踪影。月华接着碎裂成点点萤辉，整个池田屋笼罩在梦幻般的光芒里，萤辉慢慢在黑暗中消失无踪，只剩下鲜血染红的地板，触目惊心。不二脱力的跪在地上，手抚胸口，鲜血顺着嘴角滴落，切原的那一击没有留下伤痕可能是自己特殊体质的原因，但是那伤却是真实存在的。

“不二，你没事吧？”听见叫声，不二抬起头来，乾的身影看起来格外模糊，“乾……千里千岁死了。”他真恨自己为什么没能早一点觉醒，如果那样的话就可以保住千里的命了。现在他无辜枉死，竟然还要算到新选组的头上，想必他九泉之下也难以瞑目！

乾看着地上的尸体也不禁怔住，之前他们杀过人，但都是不相干的武士，所有的悲伤都来自对生命的怜悯，而现在不一样，死的是他们的同伴，来自一百五十多年前的同伴。不禁让人意识到这也将是他们自己的命运。这种哀伤格外深刻，就像烙在心灵深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