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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骗你的,我回忆起今天放学阿纲对我说“山本你可以去跟狱寺君说一声卷子满分的事情吗?我有急事去不了,我想他应该很关心这件事。”当然,就算阿纲没有拜托我,我也会这么说,我心里补上一句。

莫名其妙地扯到了我那天跟踪他的事情上后,两人之间的气氛又降到了冰点,我移步到了厨房,暂时避开了狱寺咄咄逼人的目光。

正如客厅一样,厨房也因面积过小的缘故显得有些拥挤,蒙上了一层灰尘的灶台上一口锅都没有,一个极不起眼的冰箱孤单地立在角落里。我环视了一周,目光停留在空空如也的垃圾桶上,垃圾袋被拉扯得一团糟,敷衍地装在桶里。垃圾袋都不会装,灶台也不知无人问津多久了,冰箱的插头明显挂在外面……只有烧水壶里残余着一些水。我盖上壶盖,不由得开始可怜这个只吃方便面的家伙。

他果然是一个人住啊。

为什么他会从意大利来日本呢?而且还是独自一人。

我拖着脚步回到客厅,欲言又止,临时转换了话题道:“老是吃方便面不好,狱寺。”他诧异地看着我,一副“你怎么知道的”的表情。“猜对了啊。”我笑道,然后顿了顿,“狱寺如果愿意的话,可以来我们家吃饭,免费。”我说这句话时就已经猜到了他的反应,而且我也很清楚我告诉他这件事等于对牛弹琴。“……不必了。”狱寺沉默了一会儿,冷冷地回了一句,目不转睛地盯着前面的烟灰缸。“往前走第二个路口右拐。”我装作没听见,继续告诉他,“竹寿司。”

屋里又静了下来,楼下小孩追逐嬉戏的声音显得格外的响,我走到窗前,望了望街上的几个小学生,把本想说的话硬生生咽了下去。

秒针缓慢地移动着。

我突然觉得有些好笑,自己受阿纲之托,再加上个人的那一点点的好奇心才硬着头皮来找狱寺,虽然很清楚会碰一鼻子灰,甚至做好了被赶出去关在门外的准备,但是局面会发展到现在这么令人胆寒的地步实在是没有料到。两人都有意避开对方的眼睛,有如一旦目光对上导火线就会立刻引发一般。狱寺坐在沙发上,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从他的神情不难看出他正在考虑着把我赶走的方法。察言观色我还是会的,三十六计走为上,现在离开而避免局面恶化是最好的选择。

“那个,我还有棒球训练,就先告辞了。”我退到门边,一大步迈了出去,把门在身后轻轻关上,靠在墙上滑了下去。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无事生非地跑来做什么?

十四年来还没有遇上任何一个这么合不来的人。小时候被父亲教育对待所有人都要面带微笑,便一直延续到今天,也算是成了一种习惯。这样的我,与街坊邻里一直相处得极为融洽,上了小学后一开始成绩很好,又不做什么恶作剧之类的,老师也一直很喜欢我。三年级时开始接触棒球,一发不可收拾导致成绩下滑,但我和班上同学的关系仍旧很好。像狱寺这样一看见我就一副恨不得杀了我的表情的人,我还真是第一次见。也不知是自尊心在作怪还是单纯的觉得他这个人很有趣,我有种“想要他承认我” 的欲望。我很想知道我到底是那里惹着他了,大不了改改还不成么?

抓了抓头发,我站起身来,扶着走廊了栏杆从平滑的水泥地面上走过。

鼻子还微微有些痛,说不定是青了一块。

———

说是棒球训练,其实是我一个人在击球馆里打,打上两三个小时完成当天的目标后就回家。击球馆里一般很冷清,老板和我老爸以前就认识,也很喜欢棒球,见我来打,每次都很高兴。为了不辜负他的好意并且照顾他的生意,我只要没有社团活动时几乎天天都要过去,一晃就四年了。每天打完球都会和老板聊上两句,老板是单身,平日里闲得无聊,见了我话匣子就打开了,说起自己年轻时的趣事滔滔不绝。再加上和我爸是旧交,为人又比较实在,他讲的故事我很喜欢听,有时听到一两件我爸年轻时的事情会觉得格外好笑,回家后我爸就会一脸不解地看着我,我当然是清清嗓子装成是一脸淡然,脑海里却在描绘出老爸打得灰头土脸的样子。

暑假虽然无聊,但过得很快,早上补习、下午棒球,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一晃就到了八月中旬。并盛后山绿油油的一片,隐藏在树荫下的蝉叫得格外欢快,到了中午那声音简直是响彻云霄。为了避暑,更多的人出来乘凉,商业街上那家备受好评的冰激凌店门口永远排着长队,戴着遮阳帽的小孩恨不得一手拿一个才能吃个痛快。

寿司店里也忙得不亦乐乎。我除了补习和打棒球外的所有时间都是在店里招呼客人中度过的。老爸的寿司在并盛小有名气,用料新鲜、价格便宜,吸引来了很多新旧顾客。老爸虽然累,但看着店里热闹总是乐开了花。我看见老爸高兴,自然也很高兴。

只不过这两周,那家伙一次也没有出现。我一开始还是有点小小的期待的,期待那抹银色混在人群中出现在这不大的店面里。但是不出我所料,他果然没有来。之后已经放弃了这个念头,但还是不由得感到了一丝失望。他宁愿吃方便面也不想过来吗?

“阿武,怎么啦?有什么心事吗?”老爸走过来,有些担心地问道。

我端起两盘寿司,把装着酱油和芥末的小碟放上去:“没有,就是想到了学校的事。”

“哈哈,阿武你开始怀念上学了?”老爸爽朗地笑道,转身回去切鱼。

这么说,还真是有点,寻找编号09的桌子时我吐了吐舌想道。

“你看到门口那个男生了吗?”一个女孩的声音传了过来,但很快又淹没在店里的嘈杂中。“嗯,好帅呢!是不是外国人?”她的好友拉着她往柜台这边走来,声音清晰了一些,“银发呢,好羡慕哦!”“好像每天都在这条街上徘徊,搞不清楚他要去那里似的。”

我放下寿司,走到门边掀起布帘,却什么都没有发现。可能是听错了吧,说不定是金发,心里干笑着,我缓缓放下了布帘。(日语里“银”的发音是Gin,“金”的发音是Kin,容易混淆)老爸已经在喊我了,我小跑到了厨房,和老爸道了歉就继续送寿司。

余光却一直瞥向布帘,又开始有点希望那个身影能够出现在我的视线中。

———

“阿武,我今天有些事要提早关门,抱歉啦。”老板不知何时走到了我的身后。

我停下了挥棒,转身笑道:“没事,您忙您的去吧。那我先走喽。”

回到家时还不到三点,我走进因为不是吃饭时间而很冷清的店里,目光停留在了唯一一个人身上——

“狱寺?!”

他转过头来,目光相遇,他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很扭曲。

空气像是凝固了一样,两个人对视着,完全说不出话来。

“诶,阿武你们认识?”老爸端着一盘寿司走了出来。冰层咔嚓一下碎了,我首先回过神来:“嗯,是我朋……同学。”狱寺只是很机械地点了点头,僵硬地伸手接过了盘子,酱油险些被洒了出来。

“哦,这样啊,阿武的朋友的话,这顿叔叔请客!”老爸也不知是没意识到气氛的不寻常还是故意装傻,“我再去做一点别的种类的寿司。”

“那个,狱寺你果然来了。”我拉开一把椅子坐下,试图挑起聊天话题。

明明很高兴他会来,为什么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对话?我看了一眼正不顾一切地把寿司一个接一个地往嘴里塞的狱寺。两周没见,他是不是每天都在我棒球训练的时候跑来吃东西?突然觉得有些好笑,这家伙真是别扭的要死,果然是因为被我发现了才完全慌了吧?我开始感谢有急事要先走的老板,要不是回家早,我可能到暑假结束都不知道狱寺来我们店吃饭。虽然很想知道他过来过几次了,但转念一想,要是我现在问他肯定得不到回答,也就算了,反正在这种时候来吃饭的人少之又少,老爸肯定记得他来过几次。

很快盘子里就空空如也,狱寺从裤子口袋里掏出钱包,正要付钱,我一把按下他的手:“不是说了免费了吗?”他执意取出钱,压在盘子下,起身就要走人。我伸手拽住他,余光瞥了一眼厨房:“我爸又做了别的寿司,你吃这么点根本吃不饱,再吃点吧。”“不用了,我还有事。”他甩开我的手,逃也似的离开了。

哎,这么一弄,他可能不会再来了吧?可是吃方便面真的不好啊。

“咦,走了?”老爸端着刚做的寿司走出来,“真是个奇怪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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