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我才被吓到了。
我努力平复自己的呼吸,静下来仔细研究一下刚才究竟是怎么回事。脑子一片空白导致我甚至不记得我是为什么在离开房间时撞上山本的,我为什么想离开房间的原因完全想不起来了。不过这可能我还在发低烧有关系,起床时人体温最低我却还有三十七度五,不知道下午会不会烧上去。
总之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先不谈,我看到山本后的第一反应是躲,然后是逃。我以为这几天他不会来找我了,这样其实挺好,我本打算这事儿过去后再向他解释,部分清醒的脑子还在计划着该怎么说。
然后山本提出了交往。
靠,我发着高烧几乎一夜没睡考虑应对之策,竟然给我来这个?
当然,听到这个字的时候,我并不想要骂人或者骂天。我的大脑忙于处理这看似微小实则极大的信息量,根本无暇顾及什么责怪突发奇想的老天爷。
于是我本能地做出了我最正常的反应:拒绝、推开他然后骂他一句。并不是说我想拒绝、想推开他或者想骂他,只是我实在没时间做出别的举动。
山本又对我说了一遍交往。
他的眼神很认真,眼睛还是像深不见底的海,像要把人吸进去一样。我无法和他对视,尤其是在这种重要的时候。于是我还是躲避着,脸却已经发热,心脏也跳得飞快。
我理智的部分告诉自己不能在逃开,我自己的所作所为导致了这种情况,我不能随便跑走。但我的身体却完全没有听话,逃离的指令一发出后就收不回来了。
山本的眉头很微妙地皱了皱,眼神变得有些不安和焦躁。然后他的双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覆上了我的脸。
这个举动令我完全呆住了。
我是真的没有想到山本会这么做。我并没有排斥或者不舒服,相反还有那么点不合理的高兴。他的动作快到根本看不见,感觉却很真实,触感确确实实地留在了我的脸上。
同时我感到我的脸部温度蹿到了最高。
我觉得自己随时都可能要冒烟了。为了不让事态发展到最为窘迫的情况,我狠命推开他逃走了。我现在的身体状况实在不适合跑步,这点我清楚得很,但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山本答应和我交往。他甚至吻了我。
所以说他也喜欢男人?他喜欢……我?
这太不正常,太出乎我的意料。我必须承认,昨天遭到山本拒绝后,我才意识到自己到底是有多喜欢这个白痴。我并不是一个会在困难前低头的人,但在这件事上我还是决定放弃。老姐成天说感情是硬求不来的,一切都要顺其自然。我也只能顺其自然,但终究是有些不甘心。可就算我跟他解释清楚,我们继续做“朋友”,也改变不了我喜欢他的事实。
但是他接受了我的表白。而且他不是在开玩笑,他是认真的。
惊讶之余,我感到了一丝丝的高兴,但同时还有那么点害怕。
这事情来得太快了。仅仅这一天的功夫,山本和我就成了……“情侣”关系?靠,这种称呼肉麻到了想想就觉得难受的地步。
现在他提出了交往,我心里也同意了,那么然后呢?然后怎么办?难道要像肥皂剧似的卿卿我我、搂搂抱抱、成天黏在一起?这种事情也是想想就觉得难受。我毫无准备,我完全不知道如何面对这种改变。我甚至不知道到底哪里真正改变了,我还是我,他还是他,只是多加了层说不清的关系。
我趴下去,把脸埋进他的枕头里,深呼吸了一下,又翻了个身。
就在这时门开了。我转过头去,山本站在门框的中央,用缠着绷带的手摸了摸后脑勺。
“你来干什么……”我嘟囔着,听起来像是在赌气,但其实我没有。我只是有点茫然不知所措罢了。我和他对视了几秒,我还是败下阵来,转头看天花板。
“我刚才可能有点冲动了,我是来道歉的。”山本的声音的确是充满歉意,但也带了点不好意思。我奇怪自己脑子里乱成这样的时候竟然还能注意他的语调。
“所以我还想再问你一遍。”山本停了一下后继续说道,“我们交往吧,狱寺。”
我坐起身来,看着他。他也大大方方地看着我,没有丝毫躲避或者不正经的意思。过了许久我才支吾着点了头,觉得自己的脸肯定是红透了:
“嗯,好的。”
我看向一侧的墙角,过了几秒才小心翼翼地瞥了他一眼,看他也是杵在那里没动,脸甚至比刚才红了些。我脸上愈发烫,赶紧移开了目光,觉得自己的心跳像□□一样快。
许久我们都没支声,气氛不免变得有些尴尬。终于,在我又想逃离这里的时候,山本开口了:“嗯……那个,我待会儿再来找你吧。”说着非常僵硬地转了身要走。我叫住他:“就……就这样?”
他在门边停住了脚步:“你发烧了,要静养。”叹了口气,他又回来把我按倒在床上,把被子拉起来给我掖好。我虽然瞪了他一眼表示我不是三岁小孩,但还是由他这么做了。然后他把手覆上我的额头试了下温度,皱起了眉头道:“比之前更高了,你在这等着,我去给你拿点感冒药过来。”说着他微笑了下就走出去了,匆忙的背影在我看来更像是在逃走。
我的心脏还在跳,可能是因为发烧人的心跳会加快的缘故。声音清晰得好像充斥了整个房间。
咚咚,咚咚,咚咚。
我深呼吸了一下,空气中山本的气息和淡淡的药水味混在一起。“啧。果然是不好闻。”我喃喃自语,却不得不又深呼吸了一下平静下来。
不一会儿山本就回来了,把手里的一板药递给我道:“我房间的柜子里好像是没药的,我去找小春要了些。”我看着他,不觉脸更烫了,心里狠狠地骂了自己句白痴。山本不知是装的还是真的没发觉,自顾自地给我倒了杯水,然后把我给扶起来。
“靠,我自己还是能坐起来的,不用你扶……”我推开他的手,却觉得胳膊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他又笑了,指了指药道:“三片。”
这要是个前天我可能还觉得他烦,或者说服自己觉得他烦,但现在他做这种动作都会令我觉得受宠若惊。
山本还是视而不见,拉开椅子坐了下来,脸上依旧挂着蠢得可以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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