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工作单位’啊,怎么说是做客呢?”我故作轻松地笑起来,然后对文联的朋友说:“来,这是我女朋友辛安,大家认识一下啊。”
何跃文有点尴尬地说:“哦,对不起……”
他并不接受这样的事情,只是因为是师兄和朋友,为了表示尊重没对我有异议。文联的其他朋友也很友好,不过还是看得出他们的别扭。秋屏和晓雅是个例外。作为“时尚女孩”,晓雅开明包容不奇怪,一向传统的秋屏表现的亲切和理解,却让我吃惊,也非常感动。
为了不让何跃文和其他人文友难堪,我就找了秋屏转话。
“晚上出来坐坐吗?”秋屏一反常态地热情。
“我……不方便出门。”
“哦……”秋屏带着失望。
“要不你来我家吧?我喜欢待客的啊。”
“好,晚饭后我过来。”
秋屏很会挑时间,来的时候我们都已看完新闻并休息了一会儿,正是精力从消化系统转到脑子的时间。打过招呼后安安很善解人意地到客厅陪爸爸妈妈去了,把我和秋屏单独留在房里。
“打算去哪里呢?”在我大致地讲了我们的情况后,秋屏省去了她惯常的含蓄,很直接地问。
“去哪里都行,打算走遍天下呢。”我笑了笑。
“真佩服你,那么勇敢。”秋屏直率地看着我。
“那是没办法,别人逼我勇敢啊。”
“敢于向爱的人表白就已经很勇敢了。”
“那也是没办法,不表白受不了啊。”我笑起来。
“不是的。”秋屏转头看向我的窗台,“有许多渴望见到阳光的鱼,却怎么都不敢跳出水面。”
“因为它对阳光的渴望不够强烈。”
秋屏摇了摇头:“不是不够强烈,是过于强烈,强烈到宁愿永远躲在水底看着水中阳光的幻象,也不敢试跳一次,因为万一把太阳吓跑,它就无法活下去。”
我不再笑了,只凝望着秋屏的暗淡的脸。
“我就是那样一条潜在水底的鱼。”秋屏毫不回避我的目光,“我喜欢她**了,从来没跟她说过,除了我,你是第二个知道的人。”秋屏仰头看着我的天花板,停了一会儿才接着说:“她是我高中的同学,我这一辈子只爱过一个人,就是她。我每天每个时刻都在想她,想得很辛苦。但我不敢告诉她,我害怕她知道以后我们就连朋友也没得做了,那样我会死掉的。为了能够永远看到她,听到她,在假日里能跟她一起玩,我愿意这样被折磨……”两行泪从秋屏的脸上缓缓淌下来。
我很吃惊,秋屏,一个我们公认的成熟、利索、沉稳的大姐,一个有着十足女人味的“里外一把手”竟然也是同性恋,还是一个这么委屈这么痴情“大女孩”!我默然看着她,很久后才说:“也许她也跟你一样呢,你说出来可能会更好……”
“不,”秋屏摇着头,“我不敢冒这个险,没有她我真的会死掉的。我也不愿意她因为我痛苦,因为我被别人看不起。我的家庭也不允许我这样,我是长女,下面有一个弟弟两个妹妹,当初就我一个人在城里,父母都盼着我帮助家庭。”秋屏擦了擦眼泪,笑了笑。那笑容是我见过的最苦的笑。
“我觉得现在这样还是挺幸福的,每个月可以见她一两次,再用一个月的时间回味我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有时候回味得太兴奋了就整晚不睡觉,不舍得睡。有时候想得太辛苦了就找老公发泄……我对不起他,我就尽量做个贤妻良母,家里所有的家务,孩子的学习,他们一家人的生活起居,我全包了。我让自己一天到晚都在干活,我不能停下来……”
“秋屏,你太苦自己了。”我望着她未干的泪痕,心里流来越来越浓的悲凉。
“是太苦了,太压抑了,有时候我也很害怕,怕自己哪一天疯掉了。但我一个人受罪了,其他人就都不会受影响,他们都会很好……”秋屏又露出了比萧瑟的秋色更浓的凄苦的笑。
“秋屏。”我不禁握住她的冰凉的手,“不能这样苦自己啊……”我感到心里像压着一块千斤重的大石头,沉闷得难以呼吸,痛得无法忍受。
“文青,你很幸福,当我看到你和辛安从容大方地出现时,我真的很兴奋,当时我差点就哭了!”秋屏泪光闪闪地真诚地看着我,“我觉得自己也很幸福,我终于找到了一个和我一样的人,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让我放心说话的人,我憋了**了啊……”秋屏的眼泪突然像两条小河,清流源源不断地奔涌,那是酣畅欢快的奔涌……
“秋屏……”我的鼻子酸了,“以后随时给我电话。”
“我会的,你们要保重,一定要幸福。”秋屏紧紧握住我的手。
“嗯。”我没有理由不幸福,没有理由不珍惜自己的幸福。
郭纯和晶晶在我们走前来了一次我家,这两个中学时代的死党,爸妈再熟悉不过了,她们的到来为家里增添了一点活力,尤其是郭纯的大嗓门,像一把特大的扫把,可以把人的烦恼在瞬间扫远。她们第一次见安安,自然要好奇一番。安安大方而勇敢,当然是不怕看的,这点郭纯一下子就看出来,说话也就毫无顾忌了。
“文青,你真是**不浅啊,安安那么年轻漂亮,尤其是那么有风度!你老牛吃嫩草啦!”郭纯当着安安的面大声说。
“怎么能这么说呢!文青当年可是我们的班花啊,还是年级里公认的最有气质的女生呢!”晶晶马上替我打抱不平。
“你都说了,那是过去,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啦!”郭纯继续大声说。
“郭纯姐,文青是野菊花,是风雨越多开得越芳香灿烂的。”安安笑看着郭纯,眼睛明亮得像注入阳光的湖水。
“哈哈哈,不敢出声了吧?多事鬼!”晶晶看着郭纯开心地笑起来。
“呵呵,安安,对不起,文青是天下最好最美的女人。”郭纯瞪了我一眼。
“嗯,我也这么觉得的。”安安不饶她,也呵呵笑起来。
“哦,对了,安安,你一直就叫文青的名字吗?我是说,你小时候是叫文青姐姐的吧?文青什么时候开始骗你叫她名字的?”郭纯还是不想放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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