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包包一抖兽皮衣,挡回黄符,重甩向白发老汉,两眼射出的红光扫向黄符,黄符在半空之中燃烧起来,速度反而更快了些。潘小溪顾不得看他俩谁胜谁负,又急忙往身边刨着黄土,但土坡在刚才地震之时,已移动过位置,她一时分不清幼女被埋入哪个土坡之下,只得双手不停的刨挖,见土坡就猛刨出个大坑,也不敢在意手指传来的疼痛感。白衣老汉一跃而起,跳到一棵树的树冠上,手中剑光飞闪,他脚边的树叶飞旋,麦包包和潘小溪都被困在落叶之中。麦包包跳下桃木令,用两指控制那块令牌,横于她与潘小溪的头顶,飞移着挡住落叶,先前甩出的黄符和落叶一碰撞,落叶立即烧成灰,黄符继续向白发老汉飞射而去,白发老汉无奈只能挥剑硬挡,一块黄符烧着他的右腕,他从树上摔下来,幽冥剑脱手,朝潘小溪直刺而去,而潘小溪还埋头刨着黄土,并没发现自己身后的危险。麦包包情急之下,又把兽皮衣甩了出去,想包下那柄剑。幽冥剑刺穿兽皮衣,不改方向。潘小溪听到衣物撕裂声,猛一回头:“包包,你是不是……”受伤了,她来不及说,躲闪不及的她只能跌坐在刨挖的黄土上,侧平身体。
幽冥剑锋上的带钩小刺划过潘小溪的胸口,钩破了衣裳,仅剩的黄纸包着朱玉从潘小溪怀中滑了出来。受惊的潘小溪紧紧捂着胸口,嘴里大叫道:“别让我这儿破相啊,哎哟,山神哎,这儿直接影响女人的身材,你有没有常识?”麦包包一怔道:“有缘人,身家性命难道还不比……你那儿重要吗?”潘小溪转手一摸脖子,从地上爬起来,摆出一个拳击的进攻姿势,怒道:“对,不扁他还当我是豆腐呢,想切就切?”她连跑带跳的朝白发老汉直冲而去,一记右勾拳过去,直中白发老汉的左脸,她听到颈椎骨移位的声音,这么容易就打中?一打还能……低头一看白衣老汉耷拉在肩膀边的脑袋,倒吸一口气,脖子断了?一脸惊骇的回头,麦包包根本就没看着她,而是看着她身后的朱玉,朱玉从地上飞升而起,直飞幽冥剑的剑柄处,卡进剑柄凹处发出一片红光,红光熄灭后,它就像是剑柄上原配的镶嵌物。
“你……水年水月水日水时生?”白发老汉苍老而又惊讶的声音传来。潘小溪径直后退数步:“你脖子断了还能说话?”她往麦包包身边靠近。白发老汉‘卟嗵’一声,双膝跪地,身上的黄铜铠甲碎裂,一片一片的剥落,他晃着耷拉在肩边的脑袋道:“主人,善待我。”言罢,倾斜着栽入身边的黄土之中,化成一缕黑烟,缓缓的罩上远处幽冥剑,旋转着钻入其中。潘小溪双手一摊:“什么情况?”麦包包道:“他是守墓的剑魂,并非山神。剑在魂在,既然你与他有缘,又认你为主。你就是他以后的主人,有缘人,去把你的剑捡回来吧,带着防身也好。”幼女吐着嘴里的黄土道:“恩人,你们打败山神啦,我又多了一个恩人,谢谢二位恩人。”潘小溪看着恢复如常的山林,还有消失的黄土坡,不停的眨巴着眼睛,脑子弹出无数问号,什么情况?幼女拍着小花袄上的黄土,奔向不远处的树根边,摇晃着倒地的老乞丐,呼喊道:“丐爹,你醒醒,快醒醒。”麦包包对着她喊道:“你们挖的是什么坟?在哪儿?带我去看看。”潘小溪闻言立即跑向幽冥剑方向,刚俯身还没伸手,幽冥剑直立而起,剑锋朝上,剑柄朝下,又向她刺来,她转身就绕着周围的大树跑道:“包包,它又来了,什么情况?到底什么情况?”
作者有话要说: 汗~狂摸键盘弄出来,还是过0点了.
☆、29驭剑
麦包包喊道:“看来此剑需饮血认主,日后难生二心。有缘人,给它血。”潘小溪在树林中乱窜道:“不行不行,我细皮嫩肉的,一向最注重保养我的皮肤,哪儿都割不得。”幽冥剑在半空中震出一阵剑鸣,加快了飞行速度。潘小溪抱头鼠窜,加快了奔跑绕圈的速度。麦包包急道:“有缘人,你为何如此固执,无需太多,数滴便可。”潘小溪边跑边叫道:“不行不行,好端端的随便割哪里都不行,又不是让你流血,会疼的,哪怕是割我手指都不行,我说不行就不行,我不要这玩意儿了总行了吧?”人逃剑追,一人一剑在山林里窜个没完,麦包包无奈,只好双手捧着脸蹲在地上等待。潘小溪回头道:“你找别的主人去,我不当你主人总可以吧?”幽冥剑停在半空抖了抖。潘小溪双手扶膝,气喘吁吁道:“就是嘛,感觉像是跑了五公里,累得我腿软,你还追个没完,哪有逼人当你主人的道理。”幽冥剑的剑锋倒转,剑尖偏移了方向,不再直指潘小溪,潘小溪笑弯了一对明眸:“嗯,对,你乖,快走吧。”幽冥剑又发出一阵剑鸣,缓缓将剑尖指了回来,唰的飞刺过来。潘小溪一惊,凌空跳起,双腿一劈,幽冥剑从她的胯`下直穿而过,她刚落地还没站稳,猛一回头,幽冥剑朝她屁股直刺而来,她拔腿往前飞奔,又回头怒骂道:“发神经的剑啊,再逼我,再逼我,我就把你捣烂了,这么难伺候,到底你是主人还是我主人啊?反了你!”
幼女扶着老乞丐笑弯了腰,麦包包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潘小溪又气又急,她不仅要留心前方错落生长的大树,还要防着身后的幽冥剑偷袭,眼珠一转朝一棵大树直冲而去,心里偷笑道,让你追我,来呀来呀,扎进这棵树里,等我拔`出`来看我怎么收拾你。眼看就要撞上大树,潘小溪双脚起跳,沿着大树往上跑,单腿往粗壮的树干一蹬,想弹离大树,谁料脚一滑,从树上摔了下来,腹部压上一根老树根,她痛苦的扭转身体抬头望剑,幽冥剑没如她设想中那样扎进大树,而是长剑倒悬,笔直的朝她刺来,立马把双手往地上一撑,她就想跑,右脚勾到另一根老树根,整个人飞跌出去,扑趴在地上。潘小溪爬起身来,看着脸下泥土上的血迹,捂着鼻子骂道:“真是流年不利啊,还是见血了。”她抬手指着幽冥剑道:“这下你称心如意了?”幽冥剑极为配合的停留在空中发出一声剑鸣,她更加愤怒道:“他地球的,你给我呆在这里,别乱动,不就要血吗?我给你!要敢割伤我,把你熔了!”她见幽冥剑缓缓的降到地面,插`进她脚边的黄土中,一抹鼻孔下的血液,涂到剑锋上,鼻子酸痛肿胀外加有点儿麻,潘小溪又往幽冥剑上多抹了几道鲜血,气不打一处来,飞起一脚直接踢向幽冥剑柄,长剑倒转起圈圈,飞旋着发出一片白光,白光中点缀着几处红点,一点一点往朱玉上推移。
潘小溪看得失神,我的血怎么会和师父的眼睛相融?红点消失后,白光中浮出一幅影像,潮湿的火把石道里,一个头戴黑方帽的黄衣道长,背插拂尘,手执一柄桃木长剑,正行走其中。潘小溪心中暗惊,那不是钱府密室的通道吗?怎么有个道长?难道他要抓朱煞?糟了,师父有难,我在赶骷髅还有七日期限,怎么办?麦包包指着影像问幼女和老乞丐道:“这是你们挖过的坟?”幼女和老乞丐摇头不语。白光消失了,幽冥剑掉在地上弹跳几下不动了。潘小溪冲过去,双脚踩剑又跳又踏道:“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啊?看见你,我就心烦,你还让我看这东西,我更加心烦。”她低头望着剑柄上的朱玉,消停了,蹲身捡起幽冥剑沉默。
麦包包扶起东倒西歪的骷髅道:“有缘人,天色渐晚,我们无法到达良戟峰顶,今夜就到墓中过夜吧。”潘小溪抬起脸来:“墓?”麦包包数着骷髅道:“对,就住他俩挖塌的坟墓,遮蔽之处好栖身,比住这树林安全。”她转向幼女和老乞丐道:“我们不取财物,我同伴是那守墓剑魂的主人,我们便可以帮你们挖了那坟,明晨赶尸上路,仅是夜宿。”幼女和老乞丐急忙行礼,老乞丐道:“恩人何出此言,随我来吧,无主横财,见者有份。”潘小溪的眼皮又跳了跳,她支支吾吾道:“包包,我想回去一趟。”麦包包把骷髅队旁的铜锣和摇铃捡起来,递过来道:“有缘人,你怕什么?朱煞你都不怕,还怕夜宿墓中吗?”潘小溪一听朱煞之名,抬手揉了揉跳个不停的眼皮道:“我要是怕住在墓里,我还敢连夜赶路回去吗?我总觉得我必须回城一趟。”麦包包道:“山路难行,何况你不会轻功,夜行极不安全,留宿吧。”潘小溪扶剑不语。
幼女瑟瑟缩缩的从骷髅队边捡过那块麻布,费力撕了开来,掏出怀里的针线包,穿针引线,缝了起来。潘小溪不禁问道:“不是吧?你随身还带这种东西?”老乞丐笑道:“落魄为丐,四海飘零,屈指可数的家当也只有自身携带,不足为奇。”潘小溪提剑往土面上戳了戳,幼女道:“恩人,过来试试这个剑袋合不合适。”潘小溪又惊又喜:“你……你是替我做个剑袋?”幼女头一低,两手扯着麻布不停的搓揉:“我自作主张,觉得恩人可能需要一个剑袋来裹这柄长剑。”潘小溪干笑了起来道:“小姑娘你真细心,别喊我恩人,怪怪的,我并没有做什么,我叫半卷书,你可以喊我书姑娘也可以喊我书姐姐。”幼女展露出一个稚气的笑容,猛点一下脑袋:“嗯,书姐姐,我叫小樱。”她将手中的麻布剑袋套上潘小溪手中的幽冥剑,瞥见潘小溪沾满黄土,十指青肿的双手,低下头去,又抬眉多瞥了几眼。
老乞丐道:“书姑娘,还有这位……请随我来吧。”麦包包笑道:“喊我包包就好了。”老乞丐回以一笑,一躬身:“请二位随我来吧。”潘小溪背缚起麻布剑袋,抓过铜锣用摇铃一敲道:“众骷髅听令,走!”一队骷髅随着三人走向树林深处,跨过一条细窄的山涧,一个黄土洞穴呈现在眼前。无须细问,潘小溪和麦包包把骷髅队赶入洞中,这是一个浇浆的土墓,外洞正中摆着一副石棺,潘小溪定好骷髅队,绕着石棺走了一圈。
石棺表面光滑如镜,一时之间,潘小溪也说不好里面躺的是什么人物,背上的幽冥剑又振了振,她伸手朝后背一拍:“包着你背着,还不安份。”她扫了眼空荡荡的墓室,欲往内室而去,麦包包伸手一挡,摇了摇头,遂问起一老一幼乞丐道:“此墓落于峰涧中,你们是如何寻来的?”老乞丐一指潘小溪背上的剑道:“我虽年迈,老眼昏花,但耳尚聪,一日至此峰中捕山鸡,听此剑鸣,寻声而来,知道此地有宝。倘若从峰顶挖下必定费时,便按剑鸣声的急缓一路寻到此土壁之外,费时数日方才挖掘出此二洞。此剑正于内室一角发现,也正是那时遇到山神,嗯,剑魂。”麦包包继续问道:“不知此剑的前主人是何人?”老乞丐摇了摇头。麦包包叹道:“此墓再无其它宝贝了,葬的就是这柄幽冥剑,而这石棺内装的必是守剑之人的尸首,那便是剑魂的肉身,实在想不透,为何剑魂守护此剑直至白发苍苍最后与剑同葬呢?那该是多少枯燥乏味的年年岁岁啊。”
潘小溪听罢,又伸手摸了摸背上的麻布剑袋,这就是古代常有的愚忠么?指下的剑袋又振了振。麦包包检查了一下骷髅们的站姿,打了个呵欠道:“今日太疲惫,明晨我早起给你们找吃的,先行歇息啦。”她脱下兽皮外衣,铺到石棺旁边,嘴里嘀咕了几声,和衣卧倒。老幼乞丐紧挨着她也和衣卧下,潘小溪看着浇浆的土壁,和闭目的三人,又看了看自己的衣裳,毫无睡意,她拍了拍石棺说道:“我是你主人对吧?那我总有资格拿你这石棺当床吧?你说对吧?”跳上石棺,感受着身下的冰凉,不知怎的想起钱府密室中朱煞的那副冰棺,又翻身跳了下来,长叹一口气,抱着麻布剑袋走出黄土洞穴,借着洞外的月光,抽出幽冥剑端详了一番,心里问道,你怎么能让我看到钱府密室的影像,你真的是个宝贝吗?幽冥剑柄上的朱玉发着微弱的红光,忽闪忽灭。潘小溪一看朱玉便心烦得想把长剑装回剑袋,刚把剑锋套进去,剑身抖个不停,震得她手腕发麻,险些没拿稳,急得把幽冥剑斜置到地上,一脚踩着,一手不停的往剑柄上先套剑袋,长剑震得套不准,她干脆放手,双脚踩了上去,蹲身去套剑袋,幽冥剑竟然托起她整个身体的重量,往夜空中直射出去,吓得她把麻布剑袋捂上嘴巴,还是没捂住她发出的尖叫。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乐颠了,外加听首歌走神儿n久~又过0点才发,晕.这章就送给我家亲爱的妞吧~啵!
☆、30密室相斗
夜空一轮明月之下,一道黑影尖叫着飞逝而过。良戟峰下的山林内扑腾起一片倦鸟,潘小溪蹲在幽冥剑上发抖,她抓着麻布剑袋,伸出一只手紧紧握着剑柄,声音发颤道:“搞什么?一点儿保护措施都没有,有这么飞的么?”夜风呼呼的鼓起她的衣物,她的身体开始失去平衡,前后左右,摇晃个不停,不停的移动脚掌,掌握平衡,幽冥剑忽左忽右的倾了倾,潘小溪呼了口气,还真是个宝贝,通人性,懂得帮我一把,随即放松了下来,在剑锋上扎起马步,未抓剑柄的单手乱挥:“哇哦,空中滑板,耶!”幽冥剑在天空中画着一条超长的波浪线,直接冲入乱葬岗的斜长土坡,潘小溪猫着身体不敢乱动,看着狭长的空间正想着要怎么停下来时,幽冥剑‘铿’一声,扎进对面的石砖缝隙之中。潘小溪抬手背贴上额头,拍了拍石砖,这家伙简直玩我命嘛,这么近的距离它也敢撞,幸亏没磕着我,这要是磕着我额头,我……耳边传来朱煞痛苦的嘶叫,她急忙跳下剑锋,双手高举,奋力一拔,取幽冥剑在手就朝着石道的拐角处狂奔:“师父,我来了,你挺住!”
刚打开石门,潘小溪和钱夫人撞了个满怀,她一把推开钱夫人,在密室中寻找朱煞的身影。铜盆中的夜明珠散落一地,滚得到处都是,而那个铜盆中燃着青蓝的火苗正舔噬着朱煞的身体,黄衣道长正围着铜盆不停的念着咒语。潘小溪慌了,她又急又惊道:“你不是不怕火烧的吗?怎么搞的?”她朝着黄衣道长大吼道:“放开她!”黄衣道长侧头甩过一瞥道:“你是何人?”潘小溪喝道:“你管我是谁,我和你不熟,你快放开她!”她暗暗握紧了剑柄,再不放了朱煞,她真要举剑砍人了。朱煞忍痛喊道:“书儿救我。”潘小溪看着她那样子,心里真不是滋味,她急忙把剑一举道:“师……”朱煞立即就打断她道:“书儿,是娘不好,连累你了,若是救不了我,书儿你别逞强,先行离去。”黄衣道长手中的桃木剑惊落在地,钱夫人更是怔在一旁,潘小溪一看这二人的模样,再看变弱的火苗和朱煞的慌乱,暗想道,师父她这是?算了,她不是说过一日为我师则终生为我母么?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冒充她女儿了。想毕,抬起执剑的手,抖下衣袖对着眼睛一擦,边走边哭道:“娘啊娘,您不能丢下书儿不管啊,娘,我一定会救您的,娘啊,您要挺住啊。”她趁黄衣道长呆楞之际,举剑就往铜盆冲劈而去。
黄衣道长用脚勾起桃木剑,接在手里,一挥一斩,比潘小溪手中的剑快了一步,敲在铜盆边上,铜盆内的火焰直窜而起,把朱煞完全吞没了。潘小溪恢复了冷静,收回剑来,退开两步,打量起面前的黄衣道长来,不就pk吗?我就当你是另一场武术冠军赛的对手好了。她握着剑歪歪扭扭的走起步来,玄明道长一挥桃木剑,一副防备的样子,岂料眼前闪现出一片剑花,潘小溪一式接一式的醉剑招数,舞得他眼花缭乱,虽然每次剑尖都直指他的面部、胸部、腹部、脚部,但全身上下却没有一处中剑,潘小溪把每一次的攻击力都转移到了铜盆之上,待玄明道长回神之际,铜盆已千疮百孔,从那密密麻麻的小孔中掉落出一个又一个火球,朱煞从铜盆顶上弹射而出,撞到古琴后面的墙上,又跌了下来,砸中古琴,连人带琴摔到地面上。潘小溪一招收式,立举幽冥剑,想了想,又甩剑一抖指着玄明道长,一步一步退到朱煞身边,头也没回道:“娘,你还好吗?是不是伤得很重?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钱夫人气急败坏的跺着脚道:“玄明道长,收了她!还有她那个野种!”潘小溪一摸还没消肿的鼻子,一脸冷漠的扫了她一眼,蹲身想扶起朱煞,伸手一抓竟捞到一片白衣,一用力那片白衣在自己手中化成厚灰,她摊开手指,难过的看着朱煞,再也不敢触碰。暗暗咬紧了牙关,胸中腾起一团怒火,我绝不会让贞儿的亲娘消失在我面前!她握紧了掌内剩余的白灰,用力,再用力。右手一抖,挑起幽冥剑,一式刀法的连环斩,动作敏捷的朝玄明道长连续劈去,玄明道长侧身一避,潘小溪的下一招又到,他一个后空翻,连翻几步躲了开去,眨眼间,潘小溪又贴近他身前,只好挥桃木剑一挡,桃木剑断成两截,他心中一惊把手中的断剑朝潘小溪脸上扔去,潘小溪下腰一躲,顺势一个后空翻,压低身体一个弹跳,举剑从半空中劈了下来。“书儿!”朱煞没料到潘小溪会为了她而动杀意,急忙高声制止。潘小溪在落地前楞了两秒,右腕一转,用剑柄狠狠的撞向玄明道长的胸口,左脚迅速抬起,膝部顶上玄明道长的腹部,玄明道长连挨两下,摔了个四脚朝天。
潘小溪倒背长剑,疾步走过去,揪起玄明道长胸前的道袍吼道:“你能害我娘也必有办法救她,你马上救她!”她见玄明道长沉默,再次吼道:“你听到没有?我让你救她!立刻!马上!去救她!”玄明道长依旧沉默,潘小溪眯起双眼,恶狠狠的说道:“那就让你为我娘骨中的水针抵命吧。”她松开手去,亮出身后的幽冥剑,剑锋下垂,双手紧握剑柄,作势要往玄明道长胸口刺去。玄明道长惊恐万分的喊道:“钱夫人!”潘小溪身上挨了几颗夜明珠,她看都不看一眼,保持姿势,继续说道:“怎么?怕死啊?哟,你也会怕死啊?你和那女人合谋害我娘的时候,你们怎么也不想想我娘会不会怕死呢?”她歪着嘴一吹脸边的垂发,侧过脸去扫了钱夫人一眼,钱夫人手中抓着一粒夜明珠,如着了魔障般的定身在原处,数秒之后,后退,再后退……潘小溪移开幽冥剑,声嘶立竭的吼了一句:“他地球的,我没时间和你墨迹,你给我救人!!!”钱夫人贴着墙,滑坐在地。玄明道长手脚并用,从潘小溪身下爬了出来,连跑带跌的向朱煞奔去。潘小溪缓缓的转动一下脑袋,一脸痞子相的走过去道:“别甩花招啊,我娘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的,我把你切成一块一块丢到乱葬岗上喂野狗,再说了,好歹我也是个女人,力气不大,自然是一薄片一薄片的削,不像大卸八块那么痛快。”
朱煞卧在古琴边望着潘小溪,这孩子到底是何来历?玄明道长战战兢兢的摸过腰间的葫芦,倒出一只小鬼,从怀里掏出一道符,潘小溪立即抬剑搭上玄明道长的脖子,用力往他肩上压了压。玄明道长仰起脸来解释道:“真是救她,贫道真的会救她,刀剑无眼,你小心。”潘小溪面若冰霜,两眼眨都不眨的盯着他,他手中的符掉了又捡,再掉再捡,第三次捡起来,贴上朱煞的印堂,嘴里念念有词,符上的红线像扭动的虫子变换着位置,等原有的符咒图变成另外一道时,玄明道长伸出食指和中指,对着朱煞的印堂一指后夹起符纸向小鬼身上投去,小鬼转身想跑,符纸正中后心窝,小鬼惨叫一声化成一团火球,往前跨了两步,摊成一堆白灰。潘小溪扁了扁嘴,低头看着玄明道长,这人太狠了。她再一看朱煞,朱煞已站起身来伸直两手,朝钱夫人扑掐而去。“娘!”潘小溪喊了一声。玄明道长急忙跑到石棋盘边躲着,潘小溪弯腰捡着地上的夜明珠,抱在怀里,笑得很灿烂,走到玄明道长身边,把手中的夜明珠往他怀里狂塞,抛了个媚眼道:“道长,您辛苦啦,这些拿去换钱吧,真是多亏了您,要不我娘她也没力气去掐仇人,您说对吗?”玄明道长往怀外掏着夜明珠道:“不用,不用,姑娘不必客气。”潘小溪一捋脸边的垂发夹到耳后,又把夜明珠塞进玄明道长的怀里,顺便再从石棋盘底下多捡几粒往他怀里塞道:“您甭客气呀,收着收着,这是您该得的,换几两银子买壶酒喝也是应该的嘛,您尽管拿,真的甭客气,辛苦了,辛苦了。”
玄明道长捂着交直领口道:“那么,姑娘,贫道先行一步,告辞啦。”潘小溪再抛一个媚眼道:“嗯哼,道长您慢走啊。”玄明道长葫芦都没捡,拔腿就往石门外奔。朱煞死死掐着钱夫人的脖子,听着身后潘小溪突变的语气,不禁回头一望:“小书,你?”潘小溪继续媚笑道:“娘,您也辛苦了,刚恢复了身体不宜这么使力,还是我来吧。”她看着两眼直往上翻的钱夫人,迅速挥出一拳把她打晕过去,转身背钱夫人到身上道:“师父,我替你报仇,跟我来。”
作者有话要说:
☆、31两条人命
玄明道长慌慌张张的从后院柴房出来,遇到了夜巡的护院,面对护院们的询问,他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怀中的夜明珠又被护院搜出,百口莫辨的他被扭送到钱凛义面前。潘小溪背着钱夫人出了密室,见前院人声嘈杂,回头道:“师父,你还是别来了。”朱煞明白自己鬼魅的身份,隐入一旁,目送潘小溪离开。
潘小溪一路高叫着奔进灯火通明的大堂:“钱大人,不好了,钱夫人昏倒了。”钱凛义正看着玄明道长带出密室的夜明珠,一见潘小溪背着钱夫人冲进来,站起身来问道:“潘姑娘,这是怎么了?”潘小溪反身把钱夫人放在地上,伸手掐她的人中穴道:“那个道长胆大包天,把夫人带进柴房……”她转身直指玄明道长,不再说话。玄明道长望着她又抬头望向钱凛义道:“大人,贫道乃清修之人,怎会做出此等伤风败俗之事,贫道冤枉。”钱凛义额上有根青筋突显,潘小溪蹲身对钱夫人用力一摇道:“这就得看夫人醒了怎么说了,钱大人明察秋毫,又怎么会只听我等的片面之言。”钱夫人舒了口气,两手往空气里一挥,尖叫道:“不要,不要过来。”潘小溪走到玄明道长的面前笑道:“瞧道长把钱夫人吓成什么样子了,你说你是清修之人,且不说你对钱夫人心怀不轨,那这些钱府的宝物,你又做何解释,你总不可能说这些宝物是谁送给你的吧?你想说是钱夫人相赠还是我这么个外人送的?”
玄明道长看着铁青着面孔的钱凛义,叩头如捣蒜泥道:“钱大人,贫道冤枉,大人,贫道真的冤枉。”他扭头一看刚清醒过来却已愣神的钱夫人,如遇救命稻草道:“钱夫人,贫道的清白只有夫人能为贫道证实了。”钱夫人也惶恐不安,保他必将抖出旧事,不保他则少个守秘密的人,她双手往胸前的衣物一揪,正欲开口自保,潘小溪冷冷一笑道:“哎,钱夫人莫急。这深夜的钱府中来这么一出,扰了钱府上下的清静。”她转向钱凛义道:“钱大人,既然我潘小溪的武功略高于护院们,能否请钱大人退下左右,留我在此看守此位道长。有些事情,少对耳朵听到就少张嘴去说,是吧?”钱凛义紧紧抓着桌角的手,抬了起来一挥,护院们鱼贯而出。
钱夫人紧紧揪着胸前的衣物,哭出声来:“老爷,我……”潘小溪安抚道:“钱夫人,您别伤心,钱大人一定会为你做主,好好处置这色胆包天的道人。”钱凛义一声叹息,潘小溪话峰一转道:“这深更半夜的,夫人与大人同床而眠,这大胆道人竟然敢入室带走夫人您,可我有些不明白,夫人时常前往道观进香,道长为何不在道观中下手,反而选钱府这等重地只身犯险呢?”钱凛义一抬头,怒道:“你说!你是不是早就和这道士勾搭成奸了?”钱夫人哭得更大声道:“老爷,我冤枉啊,他乃识方术之人,也不知今夜对我施了什么法,我才会离开老爷房中与他去了柴房啊。”钱凛义一拍桌案,转身而立。
玄明道长狂笑出声道:“你不仁休怪我无义,若与人勾搭成奸算你们钱府的家丑,那十六年前谋害二夫人之事岂不算更大的家丑,哈哈哈。横竖都是死,事隔十六年,贫道不吐不快,干脆死个痛快罢。”钱夫人爬了两步,扯住钱凛义的裤管道:“老爷,玄明道长癫狂了,您快把他押入牢房,免得他在这儿胡言乱语。”玄明道长言辞激愤道:“最毒妇人心,贫道本是清修之人,你这妇人拿财物收买贫道,贫道当年若能拒此诱惑,就没有今夜的下场。”钱凛义转身道:“谋害羽娘一事,你是帮凶?”玄明道长垂首道:“是。大人,十六年前,二夫人初进府内,大夫人便来红翎观……”潘小溪倚在窗边,听着这些早就听过的故事,耳边尽是钱夫人和玄明道长的争执声,她仰头望横梁却望到朱煞的脸,急忙直立身体盯着朱煞。
钱凛义一声怒喝道:“够了!”他憋了许久才继续说道:“那日我在府中重遇羽娘,听你亲口对她承认那些恶事,我念贞儿已长大成人,不忍她失去亲生母亲,故而只想休妻,不料你本性难改,十六年前谋害人命,十六年后还想着自保,不顾他人,欲致人于死地,你……你的心还是肉长的吗?”玄明道长又将两名女婴之事抖了出来,回头望着潘小溪道:“二小姐,你为你娘亲报仇了。”他从怀里掏出一粒药丸笑道:“贫道备此毒药本是以防他日与钱夫人反目,骗她服下的,不料这一日竟来得这么快,贫道难登仙道,先入地狱,哈哈哈。”他把毒丸扔入嘴中,迅速咽下,不久便倒地,七窍流血而死。
潘小溪往前走了两步,又退了开去,她只想让钱凛义弄清楚朱煞的死因,她不想弄出人命啊,可这道长,他真的死了。她看着流满黑血的脸,嘴唇颤抖,幽冥剑松手,歪坐到地上。钱凛义走向潘小溪,百感交集,伸出双手:“你是羽娘的孩儿?你是我的孩儿?”潘小溪往身旁一爬道:“我不是。思语是我师父的女儿,而我朋友包包才是你和钱夫人的女儿,思语是真正的二小姐,包包是大小姐。”钱凛义仍未收回伸出的双手问道:“这……你是如何得知?”潘小溪往大柱旁一缩身道:“我贪恋祈眠山的美景,误入钱冢,是钱老太爷告诉我的。我和包包都被他抓了,后来,他又放了我们。”钱凛义怔在原地,潘小溪解释道:“你要相信我,我并没有恶意,钱老太爷驼着背,穿着花色的锦服,那衣服上绣的图案像铜板,看似朱红色,又混了点儿紫色的,我也说不清楚,但我说的是事实。”
钱夫人扑过来捡起地上的幽冥剑,指着潘小溪道:“不用你胡说,贞儿是我的亲生女儿,就算她长得和那贱`妇一副模样,她也是我亲生的,就算她天生长着一对不用缠缚的莲足,她也是我亲生的,贞儿是我亲生的,我含辛茹苦养大的孩儿岂会出自他人之腹?是我的贞儿,我亲生的。”潘小溪爬起来,躲于大柱之后。钱凛义喝道:“放肆!把剑放下,你这毒妇,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说的。”朱煞从梁上飞下,踩在剑锋之上道:“小书,快走。”潘小溪本在等待时机夺回剑来,被朱煞这么一说,仰脸道:“师父。”钱夫人一见朱煞,更是心有不甘,嘴里骂着:“贱`妇,你说,你说!贞儿可是你亲生的骨肉?你是斗不过我的,活着斗不过,死了也别想斗过。你斗不过我,她是我的骨肉,我怎么会替你养大孩儿,那我的孩儿呢?我的孩儿呢?你告诉我,我的孩儿在哪里?你们告诉我,全都是一派胡言,这不是真的,你们诳我。”钱夫人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头饰掉了两个也顾不得捡,嘴中像梦呓般念个不休,手中的幽冥剑一挑,对着朱煞胡乱砍劈。
钱凛义一见她披头散发,举止癫狂,急忙喝止:“疯了,你这是疯了吗?你给我住手,好好的一个家,要闹腾成这样,住手!”钱夫人只顾追着朱煞砍劈,念念叨叨像失了魂的人。潘小溪扯过朱煞,钱夫人一剑砍在木柱之上,木屑飞溅入眼,伤出血来,她把头一扭,丝毫不觉得疼痛,更是发狂般的冲潘小溪身前乱砍,潘小溪伸手抢剑,夺了空,急忙躲避:“师父,快走,她真的疯了。”钱夫人血眼一瞪:“你才疯了,就是你这不明来历的疯子,疯言疯语,让整个钱府都不得安宁,最该死的是你!”她转移目标,朝潘小溪紧追猛砍,潘小溪连忙躲闪。
网址已经更换, 最新网址是:yzwmi.com 关于解决UC浏览器转码章节混乱, 请尽可能不要用UC浏览器访问本站,推荐下载火狐浏览器, 请重新添加网址到浏览器书签里
目前上了广告, 理解下, 只有这样才可以长期存在下去, 点到广告返回不了可以关闭页面重新打开本站,然后通过阅读记录继续上一次的阅读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