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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哦什么呀?傻傻的,你就是问这个?是无聊了吧?”

“不是不是,其实我是想问,你在干什么呀?”

“种白菜啊,你以为我在玩泥巴?”

“可是现在雪都没化,种的白菜能活么?”

“哈哈,傻了吧,你没听过霜打的白菜特别甜?等长出来了,煮给你吃,你就知道有多甜了。”

“骗人。”

“哪敢骗你啊,是真的,我还希望大有收成,到时满地的白菜呀,萝卜呀,吃不完的我给你做泡菜尝尝。”

“那你慢慢种,我去找姐姐玩。”

钱思语在潘小溪这里问不出她想要的答案,就寻思着去问问麦包包。

“姐姐,你昨夜睡得可好?”

“嗯,挺好的呀,自从不用和你们一起挤地铺开始,我每晚都睡得很舒坦啊,妹妹,你又起这么早,不多睡会儿?”

钱思语嘴一扁,姐姐的答案和小溪一样啊,难道真是她精神不济,夜夜都做相同的梦中之梦?麦包包一边喝茶一边问道:“想什么呢你?我寻思着该找几个仆人或婢女回来了,你看小溪多勤快,每天给我们做饭还给家里做工,我真担心你们还没成亲之前就把她累坏了呀。”

“嗯,姐姐看着办吧,反正那些我不懂。”

“不懂你得尝试着懂啊,姐姐也不能住在你俩身边看着你俩一辈子吧,你得学着把家操持起来,多替破书分担一些,我看上次涯风故意把破书的户籍登记成男丁,就是为了替你俩完婚事先考虑的,穿上新郎倌的装束,谁还会去怀疑是男是女啊,你也得早做为人`妇的考虑知道吗?”

“知道了,姐姐教训得是。”钱思语依旧无精打采的样子。

麦包包无奈的瞥了一眼钱思语,这一瞥可把她惊出了一身冷汗,她妹妹为何会面色发白,印堂发青啊?这宅子从买定当天,她已四处查看过了,明明是个风水格局俱佳的旺宅,而且从入住之后,妹妹都没出过大门,怎么会一副邪魅侵扰的面色?奇怪了。她开口问道:“妹妹,你近日莫非夜不安寝,又做噩梦啦?”

“也没有啦,就是觉得自己每天半夜会被一些声响给吵醒啊,但是我刚问过小溪和姐姐,你们都说睡得很好,可能是我精神不济,每夜都做相同的梦中之梦,才会没精神吧。”钱思语如是作答。

麦包包道:“走,你随我到你房内看看。”

在院里种菜的潘小溪见她姐妹俩一路小跑的跑进自己的卧室,不知道她们又要玩什么,到瓦盆里洗了洗手,劈柴去了。麦包包仔细的观察起这间卧房,目光所及之处没有什么不妥啊,掏出一张贴身的符纸,用桃木令圈圈画画,念咒焚化之后往头顶一掷,符纸的黑灰旋转着落向钱思语的床前地面,一股黑气从床下蔓延开来,竟然是这里,她回头对钱思语道:“妹妹,你去把破书喊来搬我移床。”钱思语应声离去。

麦包包和潘小溪合力拆开大床架,又拆分出床体,床塌正下方的地面上有一块方形大砖。潘小溪这才开口问道:“怎么了?难道这个大砖底下埋了什么宝贝吗?”麦包包摇头道:“宝贝你就别想了,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看我妹妹的脸色,精神多差,你是御赐阴差当然不受影响,我好歹也算方术大师,更是不受侵扰,就我妹遭殃,找个东西挖起来,看我不好好收拾它。”钱思语又跑出去,把潘小溪劈柴的利斧捡了进来,可是大砖太厚,只撬起一边,撬不起全部,潘小溪便取来自己的幽冥剑,用剑尖撬着另一边,麦包包急声叫道:“等一下,我来,我妹妹无力,你我合力撬它。”她先用红绳把大砖高于地面的地方绕了一圈,这才去压利斧的斧柄,两人合力终于把大砖搬移了开来,绕在砖边的红绳发着微弱的红光,但是原本砖下的位置却是漆黑大洞一个。麦包包又化了一张符,丢了下去,火光一现很快就熄灭了,她道:“有沼气,都退开。”

“沼气这种东西好像会让人中毒的吧,而且在特定的环境下是会起火燃烧,甚至爆炸的,包包,你的符丢下大黑洞也不过是火光一闪就灭了,真的是沼气吗?”潘小溪捏着鼻子说,地下大黑洞里冒出来的臭气,有些让她受不了,但是她也分辨不出这是属于哪种气体,不像人畜的排泄物,也不像烧焦,或者尘封以久的霉味,总之就是臭得让她受不了。跑到院子里捡了一根未劈开的圆木,用麻绳的一端绑住圆木的中部,抛进黑洞里,哐啷一声就到底了,洞不深,而且洞内的土应该是又干又硬,把绳子抽回来目测了一下,这长度还不及一根锄头柄呢,对了,锄头,潘小溪又跑菜地边上拿了把菜锄,握着锄柄的一端,把锄头探进了洞内,把手臂摇来晃去的绕圈,磕磕碰碰之下,好像有一个地方是空的,多试了几次,真的只有一面是空的,难道这个洞的洞口浅而折道弯之后,里面深?没准儿就是个原房主藏钱财或者藏酒的小地窖吧,洞口浅,那个空的地方也浅,既然这样,不如下去一看?

潘小溪把想法向麦包包和钱思语一说,麦包包同意,钱思语反对,她就以少数服从多数两票否决了钱思语,找了一块薄布过来,各种折叠,放水桶里浸湿,绑脸上掩住口鼻,又背了两个装水的竹筒,带着她的幽冥剑,跳下了黑洞。不带火折子的原因,其实她也怕啦,这万一真像麦包包说的,这种臭气就是沼气的话,就算丢符下来的时候是没燃烧很久,那万一她带着明火走着走着,突然轰的一声炸了,那不是好奇害死了潘小溪嘛,还是摸黑探探洞的深浅再说。潘小溪往周围的洞壁摸去,嗯,土壤果然是干燥的。摸索之下,找到了锄头碰不到的空位,把手伸进挥了挥,迈一步,再伸手挥一挥,就这么重复着向前迈出了五六步,头顶上传来钱思语的询问:“小溪,深的还是浅的?你去如此久了,不如折返吧。”

能分得出声源是身后向上,但是在这样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洞里,眼睛看不见,耳朵其实也听不清,总有一种错觉,觉得钱思语离她很遥远,很遥远。潘小溪转身,回头,把手掌拢在嘴边做喇叭状:“贞儿,你别担心,我一会儿就回来。”她听到了自己的超大回音,一遍遍环绕在她的身边,而顶上的钱思语仍在呼唤着她,奇怪,我能听到她说话,虽然感觉离得远,但是我回话她怎么还在不停喊?不就才走出五六步吗?算了,心里有点儿不踏实,还是退回去吧,又是向前挥手再迈步,重复了六步之后,并没有看到洞口,走错了?没有吧,不就一条直道,她的方向感例来很强,往洞壁一摸,是这种手感啊,一样干燥的土。继续挥手前进,又走出了六步,竟然还是没到洞口,干脆把脚步尽最大可能的向两侧迈开,手臂平展开来,左戳一下,右戳一下,双手的指尖在摇晃身体的情况下,是可以触碰到土壁的,那么这个洞就是个直道,怎么可能走得进来,却走不出去呢?

安静了,四周是安静的,在什么也看不到的情况下,潘小溪再也没有听到钱思语的呼唤,大概是口鼻蒙着湿布的原因,她的呼吸声变得粗重起来,也正是因为如此粗重的呼吸声,在封闭且寂静的环境里显得特别清晰,这不是效仿盲人摸象来个潘小溪摸洞嘛,回又回不去,只能往里走啦,她也懒得向前伸手臂挥动了,这么一步几摆臂下去,消耗了体力,走不出这个洞估计也累死了,干脆每走一步,用幽冥剑往身前一挥,往地上一戳,抬腿迈步,还以为是剑柄的朱玉发光,把剑收回身边,前方出现的红色亮点根本就不是朱玉,胸前的催命符毫无动静,看来不是飘飘们,那亮亮的红点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盗文猖獗,我想不通,你说我人不出名,文不出众,时有脱更的,盗我文做神马呀,太木有追求了,还是秒盗型的简直是逼我脱更嘛,这是脱更18天以来的第一更,再盗,我就把你们丢进我的新坑里,全写成速死匪类滴说~打击人家码v的热情~

☆、第76章 未归

红点是可以移动的,潘小溪紧紧追着红点,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移动,土洞内除了红点的光之外,她什么都看不到,鼻子能闻到的也只有地底下深深的泥土气味,不知道追出了多远,也没觉得自己有拐过弯,自从跳下这个床底的黑洞之后,本以为很浅的洞穴却让她觉得在这条直道上渐行渐远,照心里估算出的距离,这好歹也横穿了好几户人家的民宅吧,真是奇怪了,回又回不去,追又追不上这个红点,这到底是个什么洞啊,肚子开始冒出一连串饥饿的声响,潘小溪停在原地喘息,不知道是累了还是饿了的缘故,总觉得脚下的路面不再平坦,反倒像一条不停向上的长坡,她感觉自己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举步维艰了。

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本来离她很远的红点,像在慢慢的变大,越来越大,就越来越红,越来越红之后竟然像夜里坐在草地上望天,满眼都是数不清的点点星光,潘小溪捂着肚子想,她是饿坏了吗?饿到了眼冒金星花了眼,还是这个红点真的有变化,按理说这越来越大又越来越红的红点,不是应该红光大作,照亮这个土洞吗?怎么光芒没变化,外形上却是越来越大,还星光灿灿,难道是个宝贝?眼看着越来越大的红点,像个膨胀的气球,嘭的一声爆裂开来,像烟火冲天那般迸裂出一连串金边红心的小亮点,喷散了开去,又渐渐聚拢到一块儿,犹如卡通片里长着眉毛胡子、眼睛鼻子的太阳公公,朝潘小溪闪电般的冲了过来,潘小溪抬剑挡脸,来不及惊叫一声就被那奇怪的东西包裹住全身,手脚都动弹不得,浑身像是被针扎了一般,又麻又痛,没多久,便昏死了过去。

屋里的钱思语已经不记得自己蹲在黑洞口的边沿蹲了多久,久久呼唤潘小溪不见回应,直到圆月初升,她和麦包包吃过晚饭,不听麦包包的劝阻,独自举着烛台到洞口边继续等待,她不知道潘小溪在这个黑洞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而麦包包更是一问三不知的样子,回想起潘小溪跳下洞里卟嗵的响声,加上用菜锄量过,这个黑洞其实并不深,那为什么潘小溪一跃而下之后,却是至今未归,太多的想不通让她久久未眨的眼睛有些酸涩,抹了抹眼泪,跑到麦包包的房里,却见麦包包已和衣倒在床上呼呼大睡,忧心忡忡的钱思语急得一阵乱摇,麦包包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来道:“妹妹,破书回来了?”

钱思语又抹起了眼泪道:“没,姐姐,我真的好担心她,你有没有办法能找到她?”麦包包不以为然道:“别瞎想,破书可是冥府的御赐阴差,你俩同睡一个屋,你满脸黑气,她却印堂发红,一般的邪魅还真不敢招惹她,洗洗睡下吧,可能睡醒了之后她就回来了。”钱思语的眼泪越流越凶,她抽泣道:“姐姐真的没有办法了么?可是我久等不见她回来,真的无法安心入睡,如今皓月当空,她身上又未带明火,要是在洞中摸不到出路,岂不是一直困于洞内,姐姐,当初你我就不该由着她跳进那个洞,呜呜。”麦包包见钱思语哭得如此伤心,一时之间睡意全无,她暗自思索了片刻道:“办法也不是没有,我就是觉得破书不至于遇险,她红光满面的样子哪像会走霉运的人哪,罢了罢了,妹妹如此担忧,就算多此一举,我也去施个法吧,只求能让你安心入眠。”她翻身下床,带着她的小桃令率先奔向钱思语的卧室,钱思语边抹泪,边抬步紧跟而去。

麦包包先从方形的高枕上捡来几根头发,问道:“这是你的还是破书的?”钱思语哑然半晌才作答:“姐姐,这我如何认得?”麦包包想想也是,嘴里笑道:“我小睡半柱香都睡糊涂了,好吧,试试便知。”她随意抽出一根头发,横放到小桃木令上,从腰间抽出一张黄符,念念有词之后燃起黄符,在悬离头发的高处燃尽,伸出两指一指,喝了一声:“着。”只见头发像是活物般扭动着,一端伸钱思语方向直指而去,麦包包把头发拍落在地道:“是你的。”钱思语捡枕头上的落发,麦包包试过一根又一根,终于有一根是指向黑洞方向,麦包包兴奋道:“是她的是她的,这根是破书的。”只见头发丝的另一端扭动着折反过来,两端交缠在一起,扭成麻绳状,在小桃木令上像螺旋桨似的飞速转动起来,钱思语惊得眼睛都不敢眨,也不敢开口问,麦包包也眉头紧皱道:“怎么会这样?”

钱思语这才小心翼翼地问道:“怎么了姐姐?小溪她怎么了?”麦包包并没有立即回答,只是皱着眉头在等着飞速旋转的头发停止下来,两姐妹就这么沉默着紧盯着小桃木令,烛台上的红烛就快燃尽时,头发终于慢慢的停了下来,但是发丝相缠的两端却不是直指黑洞,而是庭院方向,麦包包抬腿就走,一直走到庭院的菜地旁边,再看发丝的指向,抬起单手拢上额头,眺望起远方来,嘴里不停的重复道:“怎么会这样?”钱思语追问道:“到底会怎样?姐姐,你倒是回答我呀。”

麦包包喃喃自语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啊,破书分明是跳下你们床底的浅洞,这为何会换了方向,而且此时竟到了相隔数十里的祈眠山上,怎么会这样呢?实在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钱思语道:“祈眠山在哪里?姐姐如何确定小溪此刻正在那座山里?”

“唉,这本是道家的燃发寻人之法,我又岂会失算,只是我很费解,洞在你们屋里,是属东方,可破书竟会行至西方的高处,看这青丝的扭动,她应该是半路折返过,不料却回不到洞口,反而又从头再走一次旧路,以至于越行越远,这些个时辰里,她已行至祈眠山上,也许再过几个时辰,她将会再往西而去,这可如何是好啊。”

“姐姐,你可有办法将她召唤回来?小溪为什么就是一去不回头呢?莫非她有什么危险,被挟持而去,不得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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