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多对不起他们啊,因为我才使得他们失去了女儿,也因为我,他们从没真正地了解自己女儿的生活,独自拥有唯君这么多年。空留这些照片对他们还有什么意义?”
“也许他们需要,至少从中他们可以知悉唯君的一些生活。”
作者有话要说:
☆、岑歌的回忆--黄土裹香魂
他们站在医院停尸房的门外,娘娘把照片交到唯君母亲手里,悲伤的情绪里又多了一层新的悲伤原由。我的出现,马修的父母多少有些意外,简单的招呼过后也就没话了。
唯君的母亲看了照片突然对娘娘撕扯起来,“你到底跟我们君君说了什么,害得她想不开走了绝路。你不是爱君君吗,怎么就没跟她一起去了呢?老天瞎了眼让你一个人独活。”
我跟马修费了好大的劲才将她们你开,唯君母亲哭的摊坐在椅子上。娘娘木木地捡起掉在地上的衣服,照片。
“我来给唯君换身衣裳就走。”她从照片里挑出两张照片递给马修。“布置灵堂还有墓碑会用到。”
马修接过照片自然会意。唯君父亲始终一言不发,他能意识到唯君的死他们有很大的责任么。至少在他们来之前唯君活的不是很糟糕。那么我的罪过呢?一开始就不应该有见她们的念头打扰她们的生活,更不应该怂恿她跟马修结婚。
唯君的死要细算起来在场的所有人恐怕都脱不了干系,我、她父母、娘娘、马修以及他的父母。可又不能怪每个人,这条路是她自己走的,这样已经不单单是哪一个人的过错了。
娘娘不再多话,推开门进去,她很冷静的,丝毫没有乱的迹象。她只想着唯君,想着她心里想为唯君做的事情。
马修的妈妈说,“换衣服她一个人做不来的,我进去看看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唯君母亲忙起身一起跟了进去。我在外面寻了一个可以望见里面的位置,看着娘娘一颗颗解开唯君衣服的扣子,露出肌肤,仔细擦拭她的身体。她的母亲完全没能帮上忙伏在唯君边上失声痛哭,好在有马修的妈妈在旁安慰。
娘娘擦拭完唯君的身体,挑出一件墨绿色的旗袍,费了一番功夫才穿上她的身。看着娘娘跟唯君以这样的方式诀别我竟有了将这一幕记录下来的念头。推门进去走到她们跟前,拿出手机调到摄像模式对着娘娘跟唯君,我的举动显然惊到了她们,但没有人阻止我。
扑粉、画眉、眼线睫毛、点唇、腮红,这一送别爱人的方式此生不能再见,那种氛围,那种肝肠寸断。我目睹着所有,泪早已决堤,爱似清幽,蔓延到心的深处。
妆完的唯君,紧闭着双眼,柔美动人,矜持的有些脆弱。唯君在我们心里,将如影子般永不消逝。她用小半生织就的感情如今不复。
娘娘握着唯君的左手,轻抚还没结痂的伤口,在上面印了一个吻,然后从包里拿出一只老绣的手镯戴在她手上掩住伤口。
娘娘为唯君做的这一切看在我们每个人眼里,包括后来的唯君父亲、马修父亲以及马修。娘娘感动了我们,始终没能感动她自己。她的思想里还没真正意识到唯君的离开,主观地排斥唯君已经离去的事实。
唯君的父亲颤抖着手抚摸女儿明丽的面庞,确实是明丽的艳若桃李,“傻孩子,爸爸不是真的要你死啊!我糊涂啊,糊涂啊!”
娘娘最后给唯君穿上鞋,收拾好东西轻吻了她的唇,默默注视了一会准备离开。
唯君母亲留住她,“君君就要离开这里了,你留下来一起送送她吧,但愿这也是她希望的?”
下午唯君转到殡仪馆的殡葬车上,跟着她的父母离开她和娘娘共同生活了几年的地方。同行的还有我们这些与她有过交结的人,她的这趟旅程应该不会太寂寞。娘娘被允许一起随行当然是件值得欣慰的事情。
在唯君的家里,我跟马修给她布置灵堂,马修以她丈夫的身份,这是马修自己的意思,他父母也没有意见。对于已经走向生命终点的生命,活着的人总会表现出如此多的善心与宽容,又有足够的理解。
每有闻信前来吊唁的人,唯君的父母都要哭上一场,安慰诉说,重复着重复着,当然关于她不好的那部分是会被掩去的。悲伤的气氛被传染开。
为着自己的解脱,竟把所有的悲伤留给了年迈的父母,这样的状况唯君她能知道吗?对已经离去的人我们还能苛责她什么?也许那一刻她的心里一定满怀失望。
因为女儿的突然离去,唯君的父母倒宁愿接受她喜欢女人的事实,虽然直到她死也不能明白她为什么喜欢女人,但活着总是好的。
对如此轻看自己生命的她,我还有什么多余的话好说呢。火化以后就一小堆白骨,等到骨灰凉透了,用红色的布包裹着装进精致的骨灰盒里,长埋地下,竖一块碑刻上姓名贴上照片,生与死的日期凡此总总。
葬礼结束之后,吊念的人站在墓碑前对唯君的父母说些记忆里的关于唯君的一些事情,说她的优秀,回忆她的一切美好,惋惜她的早逝,叹老天的不公。娘娘也在人们交流这些往事的时候努力回想唯君的所有好来。
吊念的人三三两两的散去,剩下的与唯君比较亲近的人不安地陪着她的父母,仿佛觉得他们应该再多呆一会儿。戏剧的一幕,悲伤过后的人们又会变得快活起来,风平浪静,有什么会不同寻常呢?
娘娘从悲痛欲绝中醒来,拿出包里的照片还有一张名片,再次交到唯君母亲手里,犹豫着抱了抱她以示道别。“唯君留下的一些东西我回去整理以后给你们送过来,如果还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可以打电话告诉我。”
陪娘娘回长巷,一路无话,从唯君离开以后她表现的太过安静了,在她的身边不敢有丝毫的松懈。我心里闪过一个念头,如果唯君在我送她去医院的那天晚上就死去的话,娘娘还有我们的痛苦会不会减少一些?
“岑歌,你别这样寸步不离的跟着我,我知道你怕什么,你怕我也想不开是不是?放心吧,我不会想死的,唯君留给我的惩罚才刚刚开始,我怎么能失了她的希望呢?”
“娘娘,别怪唯君丢下你一个人,她的痛苦她的性格你比谁都了解,假若不是精神崩溃,谁不想好好地活着,也别拿这事折磨自己,好好的为唯君活下去,替她照顾年迈的父母吧!”
“我想休息了。”说完她转过身绕过屏风上楼,显然她不想听我再啰嗦下去。
我突然想起楼上房间里还没清理的血迹,叫住娘娘,“你先在楼下休息一会,我去给你把房间收拾一下吧?”
“谢谢你岑歌,暂时就先这样吧,过些时候我自己收拾。”
她的脚步声渐小,我一个人再呆着也没多大意思,帮她把门关上离开。
沈妈看到的就是我一副不修边幅的样子,比起上次已经少了一些让她心惊。
“你最近频繁地在家里出现,而且每次都能带给我意外啊!”
网址已经更换, 最新网址是:yzwmi.com 关于解决UC浏览器转码章节混乱, 请尽可能不要用UC浏览器访问本站,推荐下载火狐浏览器, 请重新添加网址到浏览器书签里
目前上了广告, 理解下, 只有这样才可以长期存在下去, 点到广告返回不了可以关闭页面重新打开本站,然后通过阅读记录继续上一次的阅读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