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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小瑾晚安。”

“晚安。”

两个人互相道过晚安，单瑾璇伸手关掉床头上的灯。黑暗中，她察觉到欧娅湲在自己的脸颊旁边亲了一下，这才重新把头靠回到自己肩膀旁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明明是非常疲惫的身体，却没办法得到安眠。并不是因为欧娅湲压得她难受，相反的，欧娅湲的身体很软，也很轻。被她当做肉垫，完全不会有一个人压在身上的沉重感，有的就只是那份贴近时的亲密，还有弥漫在四周的浅淡橙香。

过了许久，在单瑾璇昏昏欲睡的时候，她感到欧娅湲似乎在摸自己的脸。那是不带任何目地与*的抚摸，即便看不到对方的眼神，她也能感受到来自于欧娅湲的爱恋。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小瑾变得不再喜欢和我亲近了？只要我不主动，你就永远都不会理我。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明明都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你还是不肯接受我吗？”或许，欧娅湲知道单瑾璇还醒着，才会说出这些她藏在心里的话。

听着欧娅湲略带沙哑的声音，单瑾璇又怎么会不心疼？她们两人的关系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这个答案，或许就只有单瑾璇一个人知道的清清楚楚。

16岁的年纪正是情窦初开之时，也是一个女生幻想爱情的开始。在单瑾璇的生活中，她最亲的人不是她的父母，而是那个作为小姨的存在，欧娅湲。单军性格严谨，就连她的妻子柳瑜也是出了名的冷面女老师。这样的家庭培养出来的孩子，可想而知会是什么样子。

从小到大，单瑾璇一直被单军和单博，乃至柳瑜教导着该怎样做，他们单家要借由她达到一个怎样的高度。她不能像小孩子一样尽情玩耍，更不能拥有自己想要的玩具。她只能不停的训练，学习，让自己变强。这样的生活，直到欧娅湲来到她身边之后才有所改变。

两个人第一次相见是在单瑾璇1岁的生日宴上，那时的欧娅湲才9岁大小，也是一个淘气的女生。只是，当她看到单瑾璇的那一刻，一向不喜欢小孩子的欧娅湲却被这个长得极其漂亮的小婴儿给吸引了。

可以说，两个人是在一起长大，一起毫无顾忌的玩耍。每一次分离，又会很快的再相见。不知不觉间，欧娅湲已经成为一个成熟的女人，而自己也成了被她从小呵护到大的女孩。单瑾璇喜欢欧娅湲，这样的事情不是偶然，而是一种必然。

她第一次被单军打，她的父亲单博坐在那里一言不发，身为家庭妇女的欧晴也没有出头，而是欧娅湲替她扛了下来。她收到的第一份礼物，吃到的第一口零食，都是欧娅湲给她的。如果没有那场不该发生的错误，她和欧娅湲一定还会像以前那样，继续无忧无虑的黏在一起。

对于那晚的记忆，喝醉的欧娅湲不知道，但单瑾璇却记得清清楚楚。那天是她16岁的生日，照旧是欧娅湲陪她一起度过。那是她最开心的晚上，也是她最不愿记起的晚上。当时，欧娅湲喝醉之后跑到她房间里，单瑾璇甚至来不及说一句话便被对方压在床上亲吻。

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单瑾璇知道，这样把舌头伸进来的亲吻根本就不该出现在自己和欧娅湲之间。而可怕的是，在欧娅湲亲吻她的时候，她感觉到的不是恶心，不是害怕，而是莫名其妙且深刻无比的沉醉。这样的反应让单瑾璇恐慌，尤其是当欧娅湲开始脱衣服，甚至拉着自己的手去抚摸她时，那一刻，单瑾璇才感受到从未有过的恐惧。

她想要逃跑，可欧娅湲却一次又一次的把她拉回来，她亲吻自己的脸颊，脖颈，用手捏着自己还没有发育好的胸部。那一刻，单瑾璇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欧娅湲看自己的眼神总是那么奇怪。她对她，有了不该有的感情。

为了逃避这一切，单瑾璇开始疏远欧娅湲，尽可能的不与她联系。可行动上做到了，她的心却开始想念这个女人，想念她们在一起的时光。如今，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单瑾璇已经没办法再隐瞒下去，她能做的，就只是拒绝欧娅湲，拒绝掉这份不该存在的爱情。

“小瑾，你还在听吗？我知道你没有睡，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欧娅湲低沉缓慢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其中竟是带着几分颤抖。听到这番话，单瑾璇睁开眼，看到的便是欧娅湲蒙上一层薄雾的黑眸。

“欧娅湲，别再做梦了。”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

“我没有做梦，我也相信小瑾还醒着，你明明也是有感觉的，为什么还要拒绝我？”见单瑾璇不再装睡，欧娅湲有些欣喜的说道。就在这时，她发现单瑾璇忽然抱住自己，还没等她惊喜，便发现后背上的伤口被她用手指按住。那不是试探的轻抚，而是故意在用指腹去按压那里的伤。刺痛让欧娅湲轻颤起来，却没有阻止单瑾璇的动作。

“怎样，觉得痛吗？”感受到欧娅湲的颤抖，单瑾璇心里一疼，却加大了手指上的力道。

“恩。”刚刚缝合的伤口被如此按压，那种感觉就好像把刀伤重新撕开一样，是钻心的疼。欧娅湲应了一声，轻轻趴伏在单瑾璇身上，任由对方的肆意凌虐她的伤口。她知道，单瑾璇这样做，一定有她的理由。

“既然知道痛，就应该明白什么叫做知难而退。我想你应该很清楚我们在一起之后要面对多少困难，欧娅湲，我要你记住这份疼，如果你和我在一起，只会尝到比这种痛还要难过十倍的痛苦。即便如此，你还要执迷不悟吗？”

☆、第27章

午后的阳光自天洒落，带来温暖舒适的触感。坐在花园的草地上，单瑾璇看着躺在自己怀里的欧娅湲，动作轻柔的替她把被风吹乱的头发整理好，却没想到这样一个细微的动作会吵醒对方，惹得她睁开那双带着几分茫然的双眼。

“吵醒你了？”发现欧娅湲正微抿着小嘴看自己，单瑾璇轻声问道，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柔和。

“没有，只是我觉得小瑾在想我，所以我就醒来了。”欧娅湲说完，露出一抹灿烂的微笑。她用没受伤的右手拉过单瑾璇的衣领，将对方拉至身前，抬头吻住后者那张白嫩的脸。

这样的动作看似单纯亲昵，其中却是充满了挑逗，感到锁骨被欧娅湲恋恋不舍的来回抚摸着，单瑾璇出奇的没有拒绝，而是任由欧娅湲这样肆意妄为，眼里带着宠溺与纵容。那天晚上的提问终究是没有得到答案，当欧娅湲沉默的那一刹那，单瑾璇放下了心，同时也有些失落。

她庆幸于欧娅湲并没有陷得太深，却又失落于对方的不愿回答。最终，两个人谁都没再说起那个问题。而她们的关系似乎并没有因此而变得奇怪起来，反而有了一种回到过去的感觉。自那以后，她们每晚都会睡在一起，相处的气氛也和谐了许多。

单瑾璇想，事情会演变到这种地步，完全是自己的心理有了变化。以前，她总觉得欧娅湲爱自己太深，深厚到不惜一切代价。可是，当自己问过那个问题而对方没有回答之后，单瑾璇便觉得欧娅湲还是存有一丝理智的。不够深爱，这样的理由使得单瑾璇可以放心的和欧娅湲相处。这样一来，她就不需要担心自己这样的亲密与靠近会让欧娅湲越陷越深。

简单来说，她们现在的关系就好像回到了单瑾璇16岁之前的模样。她不会拒绝欧娅湲的亲密，也不会刻意疏远她。她们可以做简单的亲吻，可以拥抱着彼此入睡。虽然关系比之前好了太多太多，但欧娅湲很清楚，这种相处模式和她心里最想要的那种相距甚远，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只有维持这种暧昧才是最好的。

哪怕要单瑾璇误会自己对她的感情，只要能够像现在这样陪着她，就是好的。

“小瑾，我们回屋吧，我想吃提子。”

“恩，我抱你回去。”两个人又在阳光下待了一会，听欧娅湲要回去，单瑾璇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来，朝屋里走去。两个人坐在沙发上，欧娅湲看着她最喜欢却又很让人无语的那些搞笑节目，看到主持人无厘头的说着自己听不懂的一些网络用语，又见欧娅湲十分津津有味的看着。单瑾璇总觉得，相比起欧娅湲，仿佛自己才是比较老的那个。

“小瑾，啊。”欧娅湲的懒惰不是一两天的事，这种情况多数表现在家里。没人知道，这个在外面呼风唤雨的樰欧堂堂主，其实是个生活白痴。一般来说，欧娅湲只会亲手洗一些贴身的衣物，比如内衣内裤之类的小物件。一旦涉及到大一点的衣物，欧娅湲都会毫不客气的丢给佣人去洗。

如今，看到这人用那只没受伤的手指着桌上的水果，微启开双唇等待着自己剥皮喂她。单瑾璇无奈的摇摇头，却还是听话的将一个个提子剥皮去核，用精致的小叉子戳起来，送入欧娅湲的口中。

“唔，小瑾真好，我还要。”得到如此周到的服侍，欧娅湲心里是一片满足，更珍惜和单瑾璇亲密的时间。她把身体靠在对方怀里，用脸颊轻蹭她纯棉质的衬衣。不知为什么，每次在单瑾璇身边，她总是容易犯困。这才刚醒，她就又想睡了。这一定不是自己的错，只能怪单瑾璇的怀抱太舒服了。

“小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