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颙虽已神思恍惚,却依旧明白了他要作些什么。待要挣扎,米失芬手上又是一紧一松,力道拿捏恰到好处。陆颙哀叫一声,在他手中丢盔卸甲,更是骨软筋酥地摊在他的怀中。米失芬搂着他软如绵柔如苇的躯体,亦是心痒难耐,一把将他搂在怀中,一面便去探下面那处,一面在他耳边笑道:“陆君……我必不伤你。”
陆颙虽已反抗不得,嘴上却还要硬挣,道:“你道不伤我,现下却要我做女娘?”米失芬失笑道:“女娘哪有陆君好?”说话间已探了手指进去,在他耳边吐着气道:“那处弄出滋味来,亦是极妙……你不是最好奇的么?……且试一试我手段,便知道好处……”
陆颙羞道:“你满口胡说些什么……”他方才泄过,下腹酸软,那米失芬又是个知情识趣的,一时把他后面也弄得软融融起来,又揉得热了,更是难耐,在米失芬怀里喘个不停。一时间米失芬手指出去,换了自家那物在他下面磨梭,他虽有些惊慌,却也被满怀淫.欲摄得忘了廉耻,张着腿任米失芬自后杵进自己身体里,大动起来。
他在米失芬怀中,见那胡人壮健手臂紧紧搂着自己,红色的长发纷纷扰扰散贴在自家汗津津身上,缠绕纷繁,仿若印在身上的血痕。
二
米失芬身强力壮,手段亦高,侍弄得陆颙身软体酥,筋疲力尽,待得事毕,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待得醒来,见房中已空无一人,自家身子已被清理干净,衣物亦穿得齐整,若非腰腹处酸软不堪,真要当方才那般只是一场无痕春梦罢了。他推枕起身,竟有些怔忡茫然,歇了一时,方唤奴婢侍候。
几日间他一直有些心神不定,忽觉在太学中的假已到期,便打算回长安城中去。正令家仆收拾准备,忽有仆佣进来禀道:“郎君,那日的胡人在门外求见,可要请他进来?”
陆颙一怔,神色僵硬起来,说不出话。仆人见他不答,又道:“那胡儿带了十辆车儿,要命人赶进院中来……若郎君不见,阿奴这便让他走了?”
陆颙呆了一刻,摇摇头道:“我自去见他。”说着,便住厅外走去。到了院中,正见米失芬对自己长揖下来,道:“陆君,今日在下特来商议价钱。”说着,向门外的车子一挥手,道:“这些许微物,便是定钱。”
米失芬的奴仆将车驾抬进院中,将车中货物卸下,只见金银珠玉,绮罗重绢,不计其数。陆颙与仆人一时间皆瞧得呆住了,心内乍舌,这些财物已称巨富,居然还只是定钱?仆佣偷看陆颙脸色,却见主人重又面沉似水,道一声:“随我来。”便自往屋内走去。米失芬连忙跟了上去。
到了房中分宾主坐下,陆颙遣走下仆,沉着脸道:“你又来作什么?”米失芬笑欣欣道:“我应了要与陆君算价钱,岂能食言?”陆颙哼道:“你倒一诺千金。”又冷冷道:“我不要你的财物,你自去吧。”米失芬倒一怔,他走遍千山万水,却不见万贯资财摆在面前往外推的。正想说些什么转圜,陆颙又道:“自今住后,你不必再来寻我。若你再来,我拼着不作太学博士弟子,也要离了长安。”
米失芬不料他这般决绝刚硬,异道:“陆君,我是一番好意……”陆颙举手止住他,道:“当日之事,不是你迫我。但是我现下见你,只觉肮脏得紧。”米失芬一凛,瞪大眼睛看着他。陆颙躲开他的目光,道:“我应你取出那怪物,也只是为治我的嗜面之欲。因此你倒也不必谢我。”说着,对着门口作了个“请”的手势。
米失芬见他脸色沉肃,知道心意已决,有些懊丧地站起身来,向外走了几步,忽又转身,抚胸行礼道:“陆君,我要你实说一句,我不曾骗过你。”陆颙听言,一愣,想了想两人交往之事,终于点头道:“你……确不曾骗过我。”
米失芬柔声道:“我以前不曾骗过你,以后,也决不骗你。”说着自怀中取出那个装着消面虫的盒子,道:“此物的宝贝之处,不在我胡地,而在东海之滨。”他爱惜地拍拍盒盖,道:“这便是打开东海龙宫之门的……钥匙。”
陆颙失声道:“龙宫?”米失芬点点头,笃定地道:“龙宫。”他瞧着陆颙神色,低声道:“我绝不骗你。你若有兴,便随我一同去瞧一瞧那东海胜景。你曾说过在京求学数年,欲返家探亲……如此,我们便一同前往,如何?”
陆颙冷哼道:“一同前往?你又要做……那等丑事?”米失芬道:“我并不曾迫你,如今也是一般。我半月之后动身,去与不去,陆君自决吧。”说着,一拱手,干脆利落地辞了出去。
他倒是号准了陆颙的脉,果然又将陆颙的好奇心给撩拔了起来。在家里辗转思虑了数日,终于下定了决心,想道:“他说的倒是句句在理,并不曾骗过我……且就算是那事,也不算难过……”待想的多了,竟又有些回味起来,有时中夜思之,脸上通红,倒渐渐地生出些古怪心肠,竟有些被米失芬惑住,盼着去瞧那龙宫胜景了。
半月后,米失芬果然信守然诺,上门来邀陆颙。陆颙也已安排妥当,在学中告了假,大大方方地随他上了路。
一路行来,出函谷关,过洛阳,至汴州等地,米失芬殷勤招待陆颙游山玩水,他自西域到大唐,走过无数地方,见多识广,将路途琐事打点得周到妥贴。陆颙当年从家乡至长安求学,也是一路风餐露宿过来的,不知旅途上还有如此多的乐趣可寻,直有流连忘返之感。渐渐忘了那日尴尬,重与米失芬言笑晏晏起来。
待路程将尽,离莱州已不远,米失芬道早已遣人去准备船只出海。陆颙虽生长南方,多识江河,却不曾出过海,有些担心起来,道:“到了海上,如何辩认方向?”米失芬耐心解说道:“大海与我们常走的荒原大漠也差不多。我们代代行路人,都知道只要瞧见北宸星,便识得了方向。”陆颙笑道:“你们叫北宸星,我们叫紫微垣的,乃是天子居处,可不能乱说。”米失芬一笑,道:“天子威权虽是天下授首,可是在艰难时刻,哪有自家性命重要?”陆颙一怔,品味他话中意味,只觉虽离经叛道,但却是天下至理。
米失芬不知他思虑万千,续道:“我初入长安城时,宵禁方开,北辰星便缀在城门顶上……我们走了好几个月,已经疲累无比,因此瞧在眼中,极是安心……”
陆颙本又想发几句刻薄之语,嘲笑他是为宝而来,才这般欢喜长安。但一抬眼间,见那赤褐色双眸琉璃珠一般,晶莹璀璨,其间诚挚真情,毫无讳饰,立时又想起他那句“决不骗你”来,心念一动,想道:“我与他酒肉相逢,却得他这般坦诚相待,倒是一桩异事……”一时间又想起往日里偶有出世之念,有宝物易得,真情少有之叹。却不料自己如今俱见识过了,倒也不枉此生。
米失芬又讲了些旅途异事,见陆颙神不守舍,以为他累着了,便道:“明儿还要出海,陆君早些休息吧。”说着,举手告辞。陆颙送他出门,自回房中,呆呆发愣。
第二日,米失芬与陆颙带着十数名奴仆,扬帆出海。米失芬亲自掌舵,不一时便再瞧不见海岸线了。陆颙举目四望,见四周俱是起伏波涛,只觉有些心障,便到舵边去瞧米失芬行船。米失芬见他脸上神色,立知心意,笑道:“头一次不见四野,自是有些提心吊胆的,陆君不必惊慌。”陆颙哼道:“我慌什么?”米失芬一笑,与他谈天说地,又畅想起龙宫异景,极是相得。
到了晚上,在涌动起伏的舱中,陆颙却又睡不着,翻来覆去,恍恍惚惚,也不知是因为晕船还是因为别的什么。终于起身,在舱中转了几圈,自上甲板去吹风。
米失芬正坐在舵边,瞧着天上的星星出神。听见脚步声也不曾回头,只道:“陆君,明儿早上,我们便能到了。”
陆颙默了一刻,问道:“到了龙宫之后,你又要做什么?”
米失芬沉默着,最后终于道:“到龙宫取宝,我便有了倾国之富,到那时……”他转头,冲着陆颙意味不明地一笑,长叹一声,举手过脑,枕在轮舵上,道:“以前我知道要做什么,但是现下……不知道了。”
陆颙沙哑着声音道:“有了倾国之富,你要做什么不行?”
米失芬笑道:“陆君平日里聪明,现下怎么傻了?世上有许多事,不是钱财可得——否则,你当时又为什么不要我的钱?”
陆颙语塞。米失芬又道:“财富做不到的事情,权力也做不到,你说……星星能不能做得到?”
赤褐色眼眸中映出的,是横亘在大漠黄沙,盛世繁华,海波荡漾之上的,万古不变的星光。
陆颙痴了过去,这样的灿然星光,消磨殆尽了胸中的圣人教化,礼节修养,道德文章……他慢慢地倾身过去,执起米失芬散在胸前的一缕赤红色长发,哑声道:“……那便……试一试吧。”
米失芬随着他的动作贴将过去,将他紧紧搂进了怀中。
三
第二日,船行至一处苍茫海面上,米失芬取出罗盘,瞧看一番,道:“就到了。”倚在舵边的陆颙见了,晒笑道:“你不是说要靠星星么?现下又瞧罗盘?”米失芬一笑,把他从舵边拉开,搂在自己怀中,道:“没有星星,罗盘哪有用处?”说着,在他嘴上亲了一亲。陆颙面红耳赤,推道:“给人瞧了,成什么样子?”米失芬道:“他们自羡慕我有星星还来不及呢。”说着,硬是又把人扳过来,做了个长长嘴儿。童仆们哧哧笑着,都避到舱里去了。
两人虽是柔情蜜意,米失芬却也不曾误了正事,不一时便命仆从抬出炉灶,在甲板上小心生起熊熊烈火。又取出一个银鼎来。那银鼎雕镂精绝,银霜泛得青光如许,亦是奇宝一件。但米失芬毫不惜物,命仆人在内注满香油,便将其架在了炉火之上。自己从怀中取出那装着消面虫的玉盒来,凝目注视鼎中油一刻,见油已翻滚沸腾,便小心打开盒盖,将那消面虫倒进了油中。
陆颙好奇观看,见鼎中波翻泡滚,那小小虫豕伏在鼎底,隐隐绰绰的瞧不清楚。鼎中油却香得越发浓烈,在风声呼啸的海面上,全无消散之感,仿佛香闻十里,连云直上九霄一般。
不一时,海浪翻滚,波涛连天,陆颙瞧着便有些骇怕,脸色青白。却也作怪,虽是浪急涛猛,他们乘坐的船只却不甚颠簸,连鼎中油也不曾溢出一滴。又一忽儿,浪涛汹涌如壁,夹缝之中竟如出现了一条道路一般,一名相貌俊秀的青衣童子手捧一个金盒,自路中踏浪而行,向他们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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