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木仙坐镇,一众魑魅魍魉全部闻风而逃,安亭王一路高歌猛进,直把那北襄王打到了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里去窝着,不敢出来。
数月后,楼旗亭登基称帝,派大将白锦驻守北疆。
纷扰乱世终于画下了句点。
还是那句话,外面是乱是和,只要不波及到自己身上,“雄霸一方”的大仙是不怎么关心的,他现在最关心的是晚上有没有人上山,能帮他把树下面的人轰走。
云生也不知道树下面的小木屋是什么时候造起来的,他从北疆回来,一低头就看到树下精巧的一个木屋,按理说他这次也不过去了小半个月,这么短时间里想造起一座木屋那是相当困难的。
然后,当大仙看清从屋里出来的人时,脚一抖差点踩断了自己站着的树枝。
那人一身水蓝色的袍子,面若春水,抬头望着云生藏身的这棵千年古木,隔得远了,云生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他应该是笑着的。
大仙却是笑不出了。
原以为天劫能把那道士在他身上下的诀一并劈了,现在看来,天劫是挨了,咒诀却还在,不管他走到哪里,只要那人想,都能找到。
大仙咬了牙,攥了拳,掌心的痂早已脱落,留下一片凹凸不平的皮肤,摸上去还能感觉到微微的扎人。
一扭头,大仙就当没看见,自顾自躺平了晒太阳。
挨了天劫也依旧天真的桃木仙显然低估了那道士的耐心。刚开始那人只是捧了书卷在树下默默的看,后来竟开始自己酿酒,桃木仙眼观鼻,鼻观心,闻不到闻不到闻不到……
再后来有一天,那道士竟在木屋前摆好了捏糖人的阵势,大仙看了一脚踩断了脚下的树枝,幸好眼疾手快抓住了旁边的一根枝干才不至于摔个四仰八叉,狼狈的大仙挂在树梢上,看着眼前斑驳的光影,悲伤的发现自己的助攻之路一片光明。
第一次天劫,他睁开眼,旁边趴了个被雷辟晕的秃毛狼,白白送了那秃毛狼几百年的修为,第二次天劫,楼朔把一半的雷引在了自己身上,虽然最后还是劈在了云生身上,却阴差阳错的让那道士修成了半仙之体。
所以那一向淡定的道士就有了大把大把的时间,就算不愿意,云生也敢确定,他在这里躲一千年,树下的道士也必定会在树下等一千年。
得到这个认知之后桃木精便白眼一翻,觉得自己的大仙之路一片坎坷。
传闻说被派去驻守北疆的大将军倒是一直跑来,一开始云生还很激动地拉着他问东问西,后来次数多了也就兴致缺缺了,该干嘛干嘛,顶多掀起眼帘,应一声:“哟,大将军又来啦。”
树下的道士开始酿酒后,那白狼一来就拱着鼻子:“烂木头,酒呢?”
桃木仙眼皮也不抬伸手指了指树下。还没说话就感到一阵风贴着脸刮过,愣了片刻,桃木仙气急败坏的坐起身,这缺心眼的白眼狼还真去讨酒喝啊?
酒是桂花甜酒,也不知道这个季节他从哪里得来的桂花,缺心眼的白狼啜了一口,神色古怪:“这不是糖水吗?”桃木仙狐疑的接过,抿了一口,桂花香带着酒香,从喉咙一直缠绵到肚里,桃木仙眼眸深深,盯着那一小坛酒,半晌,才轻轻说了一句:“是桂花甜酒。”耳边传来细碎的笑,后知后觉的桃木仙才知道又被那算盘打得叮当响的白眼狼给诓了,老脸一红,飞起一脚把那犹自乐呵的白狼踹下了树。停在狼脑袋上的狼雀悠悠的飞起,探着鸟头往树下看了一眼,抬起一只翅膀遮住了脸。
那一日云生正躺在茂密的树冠里打盹儿,顶上的树叶忽然窸窸窣窣的响起来,被吵醒的桃木仙一掀眼皮,凉凉的嘲讽:“现在的狼都喜欢爬高高了吗?”刚从树冠里钻出来的狼头顿了一下,一双幽绿的狼眼瞥他一眼,化了人形,在他身边的枝桠上坐下:“受人之托,给你带个东西,要不要?”
大仙索性闭了眼:“不要。”
白锦仰头看着天,语带惋惜:“哎,那我只能跟那个青衣的妖精说,桃木仙能耐了,看不起我们的东西了。”
刚刚还拽的二五八万似的桃木仙一咕噜坐起来,伸出了手,不说话。
白锦瞥他一眼,往他手里放了一个东西。
是个青绿色的玉牌,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青”。
云生勾起一个笑来:“啊,他还好好的呀。”
白锦随手把停在脑袋的狼雀抓到眼前调戏:“好得很,生龙活虎的,给了我这块牌子转身追着人骂。”像是勾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回忆,一个手抖差点拽断了倒霉鸟的腿:“那动静,我都跑出去几条街了还能听到!”
云生:……
抚着玉牌的手摸到背面的一排凹陷,云生将玉牌反过来,就着阳光,看到那上面龙飞凤舞的刻着一排字:满目青山空念远。
桃木仙一下子就顿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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