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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晗突然想起每年春节都收到超级大一包零食和特产，妈妈交给他，也没说过是哪来的。

本子往后翻，还有鹿晗的一些照片，有他玩泥巴玩成小花脸的，有他带着领巾敬礼的，有他代表学校在青少儿运动会拿银牌的，还有家里墙壁上记录他身高的刻痕……

虽然没有陪在身边，但鹿爸好像参与了鹿晗生命的每一天，从未错过。

鹿晗曾经一直想问爸爸，离开那么多年有没有想过自己。

鹿爸抱住鹿晗，双臂收得很紧很用力，声音都在抖：“……爸爸对不起你。”

鹿晗眼眶一热，已经知道了问题的答案。

吴世勋在马路边蹲了很久，全程围观鹿晗、鹿爸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心酸父子情。

☆、【HunHan】

“然后他们还一起去吃了快餐，垃圾食品。他盯着那男的看，有什么可看的，又不能看出朵花儿来。也不想想当初说智力发育不全时谁撒手不管的？是谁把他拉扯大？他没压岁钱谁请他吃的糖？”吴世勋冷冷地总结，“浪费我时间。”

黄子韬刚起床，眼前隐约还有小星星，他听着话筒那边絮絮叨叨地抱怨了十分钟，才诚心地劝道：“那你找地儿High去啊，你跟着他们作死啊？”

“我看那男的是想通过鹿晗骗我们家钱，现在诈骗集团遍地都是，还有冒充爸妈……”

“你妈都认了还能是假的不成？”黄子韬拿着牙刷反问，半响吐出口牙膏沫，“你觉着你哥跑去跟你爸要钱，他会给吗？”

吴世勋两眼直勾勾盯着远处舔冰激凌的鹿晗，没说话。

“这不得了！从你哥那骗钱……他傻啊。”黄子韬呼噜噜漱完口，盯着镜子里自己光溜溜的身体，发自内心赞叹，“上帝给了我完美的躯体，我却拿来穿衣服。”

“那男的有可能把我哥卖了，现在人贩子遍地都是，还有在大街上把人拉进面包车……”

“我说老弟，照你这么讲，咱首都遍地犯罪团伙，日子还过不过了？”黄子韬拍了拍肚皮上的腹肌，啧啧有声，“你今儿不太对劲啊，哥们儿。”

吴世勋没反驳。

黄子韬突然明白过味儿来：“是不是怕你哥跟他爸走啊？”

鹿晗和吴世勋之间从来没插|入过任何人和事，但是今天不妙，吴世勋发觉他们之间隔了东西。

或许这个世上会有另一个人，亲人，将要超越吴世勋在鹿晗心里的分量。

“他自己的决定，跟我有什么关系。”吴世勋看鹿晗往这边回了下头，忙闪进一旁的商场。

黄子韬擦把脸，语重心长地开口：“要早知道你是这意思，我就……你哥什么时候生日？”

吴世勋瞄了一眼面前的货架，说：“不记得了。”

黄子韬惊讶的功夫，就听到手机里一阵忙音。

吴世勋对着专柜小姐笑了笑，说：“都帮我包起来吧，要用包装纸和贺卡，4月20日寄到这个地址……”

黄子韬发来一条微信：【别难过了，人要走你也没辙。】

没辙？吴世勋嘴角不屑地一撇。

专柜小姐战战兢兢地观察客人，发现那帅哥表情瞬间垮下来，手机都要结冰碴子了。

鹿晗回到家的时候，鹿妈、吴爸、世勋正围在桌前吃饭。

“给你剩了点儿饭，在锅里。”鹿妈朝鹿晗说完，又忧心忡忡地摸着世勋额头，“是不是病了？怎么没胃口，来，多吃点肉！”

吴爸吃过饭，拿着报纸上楼了。

鹿妈一边刷完一边跟鹿晗说：“你爸明儿九点半的飞机……”

饭后，吴世勋一个人坐在客厅，电视上放着火到不行的卖腐剧。

他晚饭吃的很少，鹿晗怕他夜里饿，提前给他准备了些零食。此刻水果、点心摆在吴世勋面前，他却都没有动过。

这很反常。

鹿晗趴在门缝观察许久，有点担心，想着要不要和弟弟聊一聊，也许是学校里出了问题。

叮铃铃——

吴世勋接起电话，只听了大约两秒，便砰地一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