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亦凡点了点头，警员自荐给他带路，上了山。
矿井周围架着各种仪器，救援队有的分散在周围，有的已经下了矿井勘察。
吴亦凡远远便看见朴灿烈带着头盔，脚上穿着雨靴，一身泥泞，似乎刚从泥地里爬出来。
吴亦凡皱了皱眉。
朴灿烈似乎感应到什么，转过头来看着他们。
警员掏出个对讲机，递给吴亦凡，说：“我先走啦，有什么事儿开对讲，尽管吩咐就是。”
朴灿烈走过来，稀奇地看见警员对吴亦凡和之前对自己截然不同的态度，淡淡道：“还是你官儿当久了，更会做人。”
吴亦凡皱眉，怎么听都不像好话。
但紧接着，朴灿烈又道：“我要是有你这本事，就不靠睡了。”
这话吴亦凡听了更糟心，直接把手里的塑料袋递过去。
朴灿烈低头闻了闻：“……宫保鸡丁？”
两个人坐在光秃秃的山头，吃起了盒饭。
朴灿烈看着吴亦凡一身西装革履也被黄土染脏，不由伸手替他掸了掸。
吴亦凡斜了他一眼：“对我这么好干吗？不适应。”
朴灿烈愣了下，没接话。
吴亦凡心情躁郁，随便吃了两口，便将盒饭筷子放在一边。
他站起来，绕着矿井走了两圈，点着头说：“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事业。”
朴灿烈：“这是金矿，专家测出来金属含量很高，潜在价值比较高。”
吴亦凡颇不屑地说：“能换成多少白花花的钱？”
“大约7亿。”朴灿烈轻描淡写地说。
吴亦凡：“……”
吴亦凡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朴灿烈静静看着他，良久才道：“雇一批没文化的廉价劳动力，违法操作节约成本，黑矿也不用交税，月收入就吓得人腿软。”
吴亦凡绷住膝盖，勉强镇定下来，然后木着脸指责：“奸商！你摸着良心说，拿这样的脏钱你能心安吗？”
朴灿烈坦然地摇摇头：“本来出了事故我们都自己解决，你擅自报警，又叫来救援队，这里很快就不算私矿了。”
吴亦凡心里稍微平衡了点，问：“你一毛钱都拿不到了？”
“嗯，白忙活了。”
吴亦凡本意是想教育教育他，现在看到朴灿烈一脸平静，却突然有点为他心酸。
尽管看不惯朴灿烈的行为方式，但他不能否定朴灿烈的付出。
可惜呀，这种付出本身就是错误。
“那你打算怎么收场？事情闹这么大，你之前开黑矿的事怕还要惹官司。”吴亦凡面无表情道。
朴灿烈：“你放心，这个项目挂名我是负责人，和灿凡国际没有关系。”
吴亦凡皱眉，他本来没又想到公司，现在却有些懒得解释——朴灿烈的确需要得到一些教训。
朴灿烈低着头，两个人陷入怪异的沉默。
过了一会儿，朴灿烈突然冷静地抬起头，圆圆的大眼睛直视吴亦凡。
“我问过律师，我这种情况要判三到四年。如果我坐牢，你能每个月来看看我吗？”朴灿烈目光闪动，表情严肃。
吴亦凡张了张嘴，却是哑口无言。
朴灿烈抓住吴亦凡的手，有点偏执地问：“你能保证每个月都来看我吗？他们说监狱里发生鸡|奸也没人管，我怕我会承受不住而自杀。”
吴亦凡不动声色看着朴灿烈精致无暇的面孔，突然问：“世勋给我看了警方提供的监控，我家那场火是不是你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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